安天伟从令狐锐的回答里,已经听不到一开始就有的非常强烈的敌意。
这小子还行,不是死脑筋。安天伟笑着暗想。
他怕就怕像令狐锐这样的天之骄子输不起,回头又得整出来一堆的麻烦事。现在看,令狐锐也是那种能拿的起放的下之人。就如这第三场比赛,其实已经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令狐锐坚持要比的原因,无外乎是想再看清楚一些安天伟的真实实力。
“来吧”安天伟双手捏拳。
令狐锐不敢有丝毫大意。他绕着安天伟的周身不断的游走,一双如饿狼般的眼睛盯着安天伟,寻找着能够发起全力一击的缺口。
安天伟就那么很自然的站着,连令狐锐绕走到他身后时,也没有转身,而是将背部完全的放开,就等着令狐锐攻来。
令狐锐的拳头捏的差点出了水,眼看着背部空门大开的安天伟人,却怎么也不敢轻易的冲过去。他有种极其强烈的预感,安天伟空门大开的背部,是安天伟的一个陷阱。
这是一个他只要跳下去,绝对就能将他吞噬掉的无形陷阱。
“连长,上上”战士们又呼喝了起来。
“你的心已经动摇了,你的气势已经弱了,所以现在的你已经不可能出拳。”安天伟笔直的站着,眼望着前方说道。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但每句话每一个字都直接敲到了令狐锐的心坎上。
没错,两场比赛,其实他的自信已经被击的粉碎。第三场虽然明知道必输,却还是存了想赢的想法,却又担心赢不了。这种矛盾心态之下,他自然就少了份一往无前的果决,战力不升反降。
“今天就这样吧。”安天伟的身体一松,那股让令狐锐感觉到极其危险的气息,陡然之间消失无踪。
“这第三场,如果你什么时候觉得有自信了,我给你留着”
令狐锐沉默了会,终于重重一叹。
“我错了。”
“哦”
“我真的错了”令狐锐松开了双拳,手心里全是汗。
此时,韩铁几人才走上前来。韩铁拍了拍令狐锐的肩道:“兄弟,你没错。错的是你找错了人单挑。如果你找我们单挑,可能会有来有往各有胜负,你教安组长,那是找虐。”
“虐也有虐的好处,不虐不长。我们都是被虐过了了的人。”沈军山道。
“你们之中,安组长最强”
“这还用问我们全员都是他教出来的。你大概不清楚,他在我们组里的称号。”
“什么称号”
“魔鬼教官”
令狐锐的浑身打了个激灵。不是害怕,而是听到这四个字时,突然没来由的就浑身一冷。
“你小子”安天伟笑骂:“又皮痒痒了”
“这不能够啊组长,我们这一身皮已经被虐出了一身老茧,哪还会痒痒”沈军山笑道。
随即陆为民穆武清陶明泽也上前各自打趣,操场上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气氛为之一空。
令狐锐打量着这样的一个团队,有点不解,却又似乎觉得似乎原本就应该这样。
在部队,等级森严,特别是他们特种连,更是如此。特种连里的战士,敢这么随意跟他开玩笑的人,除了费青云还真心找不到几个。
扫鬼行动组几人无心出来的这幅场景,陌生又熟悉。
“赛比完了,以后我们大家就是一家人,不分彼此了。扫鬼行动组和特种连是不打不相识。我们现在叫打,才成了一片”陆为民道。
陆为民的人比较斯文,所以说话也带着股斯文劲,原本这样的说话方式不怎么对令狐锐的胃口。可不知道为什么,听罢陆为民所说的话,令狐锐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为之一松。
“行,那就是一家人”令狐锐表现的有点生硬,但意思还是很清楚的。
安天伟点了点头,彻底放下了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令狐锐能表这个态,代表着以扫鬼行动组为主特种连为辅助的主从关系得到正式确认。
忙了这么久,为的也就是令狐锐现在所说的这句话。现在,内部关系的整理尘埃落定。
“我去跟两位首长请示,如果可以,我们今天晚上一醉方休”安天伟道。
“嗷能喝了”沈军山那叫一个激动。
安天伟笑骂了一句,便走向了扫鬼行动组总部的办公室。
这一次,师长和高厅长竟然出了奇的通融,还说晚上要亲自参加这场晚宴。
“另外,小安,你提议的那个事,我决定了以后每两周派一波人给你。第一波二十个,人归你用,但还给我的时候,你得让他们每个人至少得达到扫鬼行动组组员的水平。”师长来了个狮子大开口。
扫鬼行动组组员的水平,这是开玩笑呢那些浑球可是花了安天伟不少的心血,才有了现在的样子,哪能说到什么水平就到什么水平
安天伟用眼神向高厅长求助,可是这次高厅长竟然非常令人意外的装着什么也没有看到,掏了烟,只顾着点火去了。
苦笑了一下,安天伟摊摊手:“我尽力。”
“我说安组长,这可不是尽力的事,是必须我会亲自验收。如果不合格,得退货回炉重铸。”
“那要是还不行呢”
“嘿嘿,那就继续重铸,只到行了为止。你别翻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怕你压我的人。只要你敢压,我就敢送。每两周二十人,不会多一个不会少一个,退货重铸的不算。”
安天伟可不知道师长一贯来不愿意吃亏的性格,这次师长吃了这么大的亏,当然要找点子收利息回去。人,不怕给安天伟用,师长要的是这些人的实质性提高。
说和扫鬼行动组组员们练到同一水平,师长只是先将价码提高,再给安天伟一点还价的空间。却不想这员悍将竟然不会做生意,连还价都不还。
“老高,这事你还得做个见证而且,小家伙,我跟你明着说。”说到这里,师长的语音一顿,脸一正,才道:“跟我打交道的人都知道,只要协议一签就别想反悔我会要十倍赔偿的”
“啊可我们没签什么协议吧”安天伟嘴巴有些微微发苦。
“签了就在刚才老高是见证人”
“刚才的也算”
“那当然。”师长不无得意。
安天伟无奈,又向高厅长投去一眼求救的眼神。而高厅长吐了一口烟,回了安天伟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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