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开的条件,对黄家而言,实在太过于诱惑,如若不然,黄守仁也不会冒如此巨大的风险将这件事应承下来。
牺牲一个支系的子弟,换取季家开出来的条件,这件事,在黄守仁看来,非常值得。
今天这场家族会议,黄边塞没有参加。
黄边塞是黄家现在能说的上话的重量级人物,但这种场合,反而他不方便出席。
黄家的老爷子,就更不用说了。这种场合由黄守仁撑台,基本上就可以了。
黄边城做为三代直系子弟之中比较精英类的人物,倒是没有避嫌,而是直接参与了这次会议。
黄边城的与会,黄守仁有他自己的考虑。
在现阶段,还有很多的不确定性。黄边城的办事能力很强,黄守仁有心想要给自己的这个儿子在黄家多拉些人气和威望,那么这个过程就必不可少。
6∝至于与黄守仁同辈的兄弟姐妹,则早有知会。既然老太爷子在这件事情上都不闻不问,就没有一个人敢多说些什么了。
黄奎文的老娘黄凤竹,是黄守仁不出三服的妹妹,相当于血亲。黄奎文的老爹也姓黄,不过已经是出了五服的黄氏,与现在的黄氏一脉,可以归宗为一家,但实际上已经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因而,对于黄奎文,黄守仁并没有多少的愧意,反而觉得这是黄奎文应当做的。
“黄家养你们,不就是为了用你们吗?”黄守仁经常如是说。
这次家族会议的主议题,其实是给黄凤竹施压,这是为了确保黄奎文能遵从最初的约定行事。毕竟黄奎文与安天伟的关系摆在那儿,黄守仁也很担心黄奎文中间会玩什么花样。
“凤竹,你说我们是不是一直都待你们不薄?”黄守仁问。
这点黄凤竹承认,如果撇开要求黄奎文这次干的事,凭良心说,黄家对他们家确实不薄。
但这个不薄,也是建立于黄家在黄奎文小时候就看出来小家伙是一棵好苗子的基础之上。如果黄奎文泯于众人,恐怕黄家也不会花这么大的本钱善待他们这一家老小。
“大哥,小奎这孩子现在大了,什么事情都会有自己的主见,比我这个当娘的懂的多,所以,现在的小奎是我们家的主心骨。”
黄守仁皱了皱眉。
黄凤竹这话的意思他听的明白,即是说现在黄凤竹这个当娘的已经做不了黄奎文的主,而是由黄奎文来作她这个当娘的主了。
这是种明显的推脱之辞,黄凤竹这个态度,让黄守仁有些不快。
黄家的家风,一惯是家族第一,个人第二。除非这个人是能影响到整个家族气运的关键所在,那才会摆在和家族利益相当的位置之上。
黄奎文,明显离这样的位置还差着十万八千里,牺牲掉并不难。
“凤竹!”黄守仁脸色稍稍变了变,随即就恢复了正常:“老黄那病,我瞧着在那些小医院里可能会耽误病情,所以在你来这里的时候,我就让家里的人去将老黄接到了好一点医院去住。凤竹妹子,我们一定会给老黄最好的医疗条件,用最好的药,请最好的医生。你一个人操持家务太过于劳累了,就当是我这个当哥哥的,为你分担点担子吧。”
黄凤竹脸色大变,霍然起身,瞪着黄守仁。
见黄凤竹如此表现,黄守仁则显的极为淡定,稍稍的低了低头,眼里闪过一丝轻蔑。
想要拿下你们,有一万种办法。黄守仁嘴角不易察觉的翘了翘。
站起身来的黄凤竹直面着黄守仁,怒气上涌,浑身都有些微微的颤抖。
一时间,黄家的大厅里,静的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
最终,黄凤竹颓然的坐了下来。
她一个妇道人家,面对着整个家族的压力,无力相抗。
儿子被派出去送死,丈夫又等于是被变相软禁,所有的这一切都发生于她的眼前,而她竟然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毫无办法。
“呵呵,呵呵。凤姑姑,要我说吧,其实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家好。不然的话,你想想看,凭小奎和你能治的了姑父的病?恐怕早就已经家破人亡了吧。”黄边城适时的插了句嘴。
“闭嘴!”黄凤竹怒喝一声。
黄边城一怔。他可没有想到黄凤竹敢这么和他说话。
在直系血脉的黄边城看来,像黄凤竹这样虽然没有出三服的血亲,实际上就是用来为整个黄家服务和牺牲的。
黄边城正想要发作,却被黄守仁一个眼神阻止住。这才悻悻作罢。
那边颓然坐着的黄凤竹面色有些发白,浑身还在不住的颤抖着。见此情形,黄守仁便示意两边黄家之人。
“凤竹既然身体不舒服,那就早些回去歇着。所有的一切都有我在,不用担心。”
两边的黄氏一脉之人扶着黄凤竹出了大厅。
等到黄凤竹出去了之后,黄守仁这才转脸向黄边城道:“城儿,你去和季学锋联系一下,让季学锋提醒一下小奎,必须保证小奎不起外心。”
“好!我马上去办。”黄边城正色道。
如果不将老黄拿在手里,黄守仁真不敢说黄奎文就一定会遵照着他们的指示执行。不过,现在嘛,不怕黄奎文那小子翻了天。
那小子可是个大孝子。只要是孝子,就翻不了天。
黄家的会议结束之后,黄边城忙着去联系季学锋,而黄守仁则穿过大厅,走向了后院。
后院这一大片地块,是专门腾过黄家老爷子住的,没有人敢随便打扰。
就算是黄守仁想进来,也必须先经过卫兵的汇报,老爷子高兴了,才能得见。
这一次也不例外,黄守仁在院外等了老半天,才看到负责守卫的警卫员前来通传:“老爷子今天的情绪不错,让你进去。”
“好的好的。”黄守仁一改前面的威风,在这里低眉顺眼的样子,和他黄家第二代掌舵人的身份很不相衬。
黄家的后院很大,说是后院,其实更像是一个独/立的大宅门。
穿过那一扇古色古香的院门,再走过一条弯弯曲折的院中小道,两边树荫成林,风景格外幽静。
黄守仁大气不敢出,跟在警卫身后,亦步亦趋的走着。
约摸走了小十分钟,才看到树荫之中的一栋两层小楼。小楼倒不见得怎么奢华,但却透着一股子精致。
小楼之前也有一个小院,和李云天家的造型差不多,小楼之前的院子里,横七竖八的犁出了一个菜园,上面种着一些长势喜人的菜。
一个精瘦的老人,正蹲在菜园子的地里,一手拿着个小铲子,另一只手抓着了草茎,正在仔细的铲着菜叶之下的杂草。
黄守仁到了菜园子边上,低声的喊了声:“老爷子。”
黄老爷子闻声回头,见黄守仁正在低眉顺眼的等待着他的召见的样子,便直起身。
用手在后背上捶了捶,也不管手上沾着的泥巴也随之沾了一身。
纵使如此,黄守仁和警卫也没敢吱声,而是静等老爷子发放。
“屋里坐吧。”黄老爷子发声,将小铲子收了起来。
黄守仁连连的答应着,进了精致的二层小楼。
小楼的一层,几乎只有一个大厅,没有别的房间,在大厅的两边,有两个旋转而上的扶梯,用的是镂空扶手和实木阶梯,颇为精巧,能看的出来,单就这个楼梯,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黄老爷子走到了大厅里,早有警卫用脸盆打了水过来摆在老爷子的面前。黄老爷子在脸盆里将手洗干净,再用警卫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手和脸,这才坐到了红木的大宽椅子上。
“去弄点普饵。”黄老爷子吩咐警卫道。
普饵茶最近很火,据说最高的被炒到了二十几万一斤的天价。也不知道黄老爷子知不知道这个行情。
两杯普饵端了上来,黄老爷子端起茶,满满的咕了一大口,在嘴里咕嘟咕嘟先是漱了一次口,再走出门,对着茶园地将嘴里的茶尽数喷出去,而后又回到屋内,坐了下来。
就黄老爷子这个动作放在黄家任何一个小辈人的身上,黄守仁立马就得跟他急。这举止全然没有大家之风,有失黄氏一脉的声誉。
但黄老爷子不一样,这可是黄家的定海神针!
“老爷子……”黄守仁正欲说些什么,却被黄老爷子抬手阻住。
“你们要弄的事我不管。我只说一句,别惹到李大炮。”黄老爷子道。
“老爷子,那边都已经说好了。谭政委也答应了这件事上睁一眼闭一眼。”黄守仁道。
“这件事是谁办的?”黄老爷子反问。
“边城。”
“谭政委?李炮不在?”
“这个……”黄守仁没有想到黄老爷子有此一问。
李氏一门双将,一般不都是李云天听谭政委的吗?这在世家之中,已经是尽人皆知的事。谭政委点了头,李云天还会说什么?
黄老爷子一看黄守仁那表情,就知道这件事没得李云天的亲口应承,便心里有了数。
“你们再斟酌斟酌吧。”黄老爷子语气冷淡,说罢便低头喝茶,不再发一语。
而黄守仁则已经汗流夹背。
(今天大盘大跌8个点,暴跌才有机会。明天看情况,大概率可以抄底。不过,得要精挑个股,不能抄着地雷。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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