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橡树园。
薛姐姐用可口的饭菜欢迎李森。
王用上蹿下跳来欢迎李森。
但李森顾不得这些,她先去阳光房查看裴义种的睡莲——居然真的成活了,而且最大的叶子已经如盘了,静卧在水面上,娇嫩,却充满希望。
薛姐姐不停惊叹:"怎么可能呢!这样的季节,居然种活了!这可是热带植物呀!"
李森让薛姐姐用保温箱把睡莲装好,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到汽车后备箱里,把裴义叫来:"这个睡莲,既然当初是段子文给的种子,现在成活了,我们就要还给他,是不是?你给他送去吧,送到他的家里!"
裴义脸又红了。
"嗯——总归要物归原主嘛,是不是?而且,裴义从遥远的离岛带回来也不容易,他肯定是因为喜欢才带回来的,我们不能夺人之美,是不是!"
裴义紧咬着下唇。
啊呀,我已经词穷了,这个裴义怎么还在忸怩!
李森张了几次口,但实在没什么更好的理由了,算了!
李森回头叫薛姐姐:"把睡莲卸下来吧,不送了。"
薛姐姐忙过来,刚想伸手去抱保温箱,裴义拦住了她:"不用卸了,我去送!"
李森长出一口气。
裴义的车开走了,薛姐姐才终于有空问李森:"这次旅游开心吗?"
"开心!"李森回过身来,给了薛姐一个灿烂的笑脸。
薛姐已经许久没见过李森笑得这样开心了:"有什么美事?说说我也开心开心!"
李森贴着阿姐的耳朵:"我去听了场演唱会,你知道是谁的!"
虽然四周没人,李森还是悄悄的说,像说一个秘密一样,最甜蜜的事情,悄悄说出来,才更甜蜜。
"什么?"薛姐姐惊奇不已,"郎天慎去格陵兰岛开演唱会了?
"不是,我去了趟港城!"
"原来你又玩失踪了!多危险!以后,千万不能独身去那么远的地方!怪不得裴义前几天打过一次电话,问你有没有回美国。"
陷于甜蜜中的李森当然是听不进这些话的,她继续甜蜜着:"我坐在观众席里,他在台上唱歌,唱第一首歌时,他就发现我了,多神奇!"
"那么远,他怎么看到的?"
"他说他很容易就看到了!然后,他就让他助理把我叫到后台,让我帮他的忙。"
"你去后台了?"
李森使劲点头:"他让我给他整理服装,因为他正好缺少一个整理服装的助手!"
"是看见你之后才'正好缺少'的吧!"薛姐姐也不失时机的揶揄一句。
李森不理,继续她幸福的回忆:"然后,我就给他一件一件的准备演出服装,先是一件亮闪闪的皮马甲,上面有好多亮片;第二件是夹克,很普通,但穿在他的身上,就不普通了;与这件夹克搭配的,还有一条项链,这条项链与他的夹克一点都不搭配,于是,我就把我的鲨鱼牙项链给他戴上了,效果真的很好——"
"你的那条项链送给他了?"
"嗯!"
"那可是你的护身符!"
"也可以保佑他呀!接下来是休闲西装,深蓝色的——"
"森!"薛姐姐突然一脸紧张地打断了她,"李先生知道你回港城这件事吗?"
正幸福回忆着的李森好不扫兴:"我已经搞定他了。"
"他没有发火吗?"
"我已经搞定了呀!"
然后回身进屋了,只留下薛姐姐,仍然一脸的担忧。
汉顿庄园。
裴义抱着一个大花盆站在段子文的客厅,段子文掩饰不住的惊喜。
这是裴义第一次进段子文的家,以前护送李森来过,但都是在门外守候。
"这是睡莲,已经成活了,李森小姐让我给您送来!"
这又是段子文的一个惊喜。
"放到哪里合适呢?"段子文搓了搓手。
"温暖有阳光的地方!"
段子文想了想:"卧室——"
"卧室!"裴义瞪圆了眼睛。
"哦,不合适!或者——"段子文犹豫了一下,"书房吧,那里也很暖。"
裴义跟在段子文的后面去书房。
段子文的书房在地下室,裴义抱着睡莲跟在段子文的后面走下楼梯,将睡莲安放在书桌旁。
裴义四顾,书房好像闲置很久了,装饰考究,却无人气。
再抬头看,书房有巨大的地窗,光线照射进来,静无声息,给人一种神秘而又安谧的感觉。
"嗯,这里很适合,"裴义点头,"睡莲需要阳光,必须保证日照。晴天的午后,可以开窗通风。盆底的泥要定期更换,当然,上面的水也要换。随着它的长大,要逐渐换大盆。春天要施肥,它需要氮肥——"
裴义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段子文:"氮肥,你知道吧?"
段子文摇头。
"就是将豆类腐熟——"
说到这里裴义又停住了:"腐熟,知道吗?"
段子文又摇了摇头。
看来裴义是决心将零基础的段子文培养成专家了,他清了清嗓子:"这样,你先去准备一些豆子——"
"你来养吧!"
段子文突然打断了裴老师的讲解:"你来养,什么换泥、换水、施肥的,你来弄,太复杂了,我弄不来,我会把它养死的!"
裴义停在了那里。
"你定期来这里照顾它!"
裴义无言,有些尴尬,又开始脸红。
段子文伸出胳膊,揽过他的肩膀,让裴义坐在沙发上。
裴义身体僵硬,像一个木偶,被段子文扳到沙发上。
然后段子文蹲下身子,半跪在裴义面前,将手放在裴义的膝盖上。
——"裴义,你是第二个走进我的这个书房的人。这之前,只有Ken来过这里。我的书房,是绝对的禁区,家里人都不得踏入一步。
——"Ken走后,我一次都没有进来过,因为我害怕一个人进来。
——"我曾想将它封死,永远也不再进来。
——"但现在,因为有你陪着,进这个书房,不再是一件艰难的事!"
段子文站了起来,望着这株正萌芽的睡莲:"我不知怎么给它通风,晒太阳,更不会换水施肥,你来弄吧,你定期来侍弄它,如果你不想它死的话。"
然后,屋里是死一样的沉寂。
冬日的阳光透过书房顶棚的地窗缓缓泻下,落在段子文的头发上,肩膀上,勾勒出一个高大瘦削的轮廓。
裴义走了过去,把手放在他的后背上,说:"抱歉,我不能,我是李森的贴身守卫,我不能擅离职守。我要回去了,我不能离开太久。"
港城。摄影棚。
郎天慎和池一心继续为他们合作的广告拍片。
一个镜头结束,郎天慎下来休息,第一件事情就是拿出手机,登录他的粉丝网站,这次,李森终于回复了:"美国好冷!"
只有四个字,但郎天慎心领神会,他长叹一口气,然后回复:"还记得上次在演唱会的后台,我最后对你说的话吗?"
这句发出了,郎天慎怅然若失。
"我真的很想抱抱你!"这是那天的最后一句话。
池一心在旁边看着这一切,一丝笑意隐藏在嘴角。
下一个镜头,范双冰池一心倚靠在郎天慎的胸前,做小鸟依人状。
她的手摸到了郎天慎的胸前:"这是什么?"
池一心依然是依人小鸟的幸福表情。
"项链!"
郎天慎也依然是佳人在怀的幸福表情。
摄影师的快门"咔嚓咔嚓"的响个不停。
"这么大的项链坠,为什么贴身戴着?"
池一心边问边幸福的转过身去。
"因为珍贵!"
郎天慎边说边幸福的从后面环抱住池一心。
"咔嚓咔嚓!"导演满意的点头。
"因何而珍贵?"
池一心边问边幸福的闭上了眼睛。
"因为睹物思人!"
郎天慎边回答边幸福的亲吻她的秀发。
"咔嚓咔嚓!"
这组镜头结束,导演大赞:"二位的表情太到位了,多情又满含深意,这才是立体的表演,不愧是帝后级别呀!"
拍摄结束,郎天慎又是急急忙忙地去找他的手机,池一心跟了上来:“你什么时候成了手机控?”
郎天慎依然低着头,继续翻看手机——李森还是没有回信。
“为什么将一颗牙齿挂在脖子上?”池一心继续问。
郎天慎一惊:“你怎么知道是牙齿?”
他的眼睛终于离开手机了。
“刚才摸出来的,我厉害吧?”池一心象一个渴望被表扬的孩子。
"厉害!"郎天慎淡淡的回了一句,又抽空低头看了一眼手机。
池一心颇感失望,但马上又笑意盈盈的跟了上来:"我以前见过一个女孩子,就是戴着一个鲨鱼牙的项链。"
郎天慎突然停住了,扭过头来,困惑地望着池一心。
"那个女孩子,好像是在李恩厚那里见到的——"
郎天慎不语,池一心继续追问:"到底是什么动物的?你的这颗牙齿又尖又硬的样子,不会也是鲨鱼的牙齿吧?"
"一个专门吃心的动物!"郎天慎这样回答,然后低头又刷新了一下手机页面。
"那个吃你心的人,不肯回你的信息?"池一心绕到郎天慎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
"嗯!"手指一动,又刷新一次——几乎已经是习惯性的动作了。
“你每五秒钟刷新一次!你真的相信,在你说话的时候,她会回你的信息?”
郎天慎深叹一口气,收起手机。
他环顾着这间摄影棚:"什么时候能去一个可以自由呼吸的地方,可以把目光放远,"郎天慎张开双臂,伸展了一下腰背,"可以把翅膀张开!"
"你真的很想去拍外景?"
"总是被关在小小的摄影棚里,好心情都被关没了!"
池一心一把揽住了郎天慎的胳膊:“下一个镜头,我们要去一个很刺激的地方!”
"刺激的地方?哪里?"郎天慎一下子回到现实。
"山上,让秀发在风中飞扬!"
"脚本中有这个安排吗?"郎天慎想转身去问一下导演。
"明天就有了!"池一心把他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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