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公馆。李森卧室。
上楼之后,李森拨通了段子文的电话,接电话的是裴义:"子文正在开一个重要会议,不能接电话!有什么话,我可以转达!"
"你过的还好吗,裴义?"
"挺好的,你呢?"电话那边的声音听起來很轻松。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裴义,也许因为太美好,美好得不真实,才时时担心.我不知道有多少险恶横在我的面前,我也不知道如果危险來临时,我能不能应对!"
外面天色渐暗,李森的声音也黯淡下來了。
"其实,不是你一个人面对,而是我们:你、我、子文,也许还有其他人,是我们这么多人一起面对,不要怕!"裴义的声音依然轻柔如绵,但柔中带刚,让李森感到安稳许多。
"谢谢你这样说!告诉子文,说我來过电话了!"
"嗯,再见!"
"再见!"
放下电话,李森望向窗外,山雨欲來风满楼!
然后伸手进衣领里,将那块玉拉出來,这块玉有些大,男孩子的款式.
李森将玉举到灯前,细腻水润??真的曾经历过三亿年的沧桑?
李森摩挲着这块玉,细细滑滑,如凝脂一般,这样温润的一块玉,他贴身戴了十年了,真的与他的心有感应了?
怎么可能呢?
编故事骗人的!
如果真的有感应,那么,现在就给我打电话!
李森望了一眼床上的电话:沒声音!
给我打电话!
又望了一眼:依然沒声音!
打电话!
沒声音!
李森将玉放到一边,自己也感到好笑:马上就要下雨了,他不可能再來电话叫自己了!
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李森将自己放倒在床上,突然耳边响起"痛爱"的前奏,李森吓了一跳,连忙接起,郎天慎说:"出來,现在!"
"现在!马上下雨了!"
"所以要马上出來,我有很紧急的事,我就在你家后园门口!"
电话挂了。
李森什么也顾不上,只是和薛姐姐打了声招呼就冲到后园。
郎天慎在风中等着呢,他一把拉起李森的手就向山上跑去。
李森紧紧的跟着他,不需要问什么,只要跟着他。
到了山石下,郎天慎站住了,回过身來,气喘吁吁的望着李森。
李森突然很担心:"急急忙忙叫我出來,是不是有什么很急的事?"
"嗯!非常急!"
"有多急?"李森更加担心了。
"非常非常急,必须马上去做的!"
李森已经焦灼不安了,她摇着郎天慎的胳膊:"什么事,快说!"
郎天慎将拳头举到李森的面前,然后拳心向上,手指一根一根的打开??那块彩绘石头!
“你把这个落到我的车上了!”
李森一拳打了过去:"你想吓死我!"
"姐姐可是个很高傲的人,很少送人礼物的,你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随便丢在车上,幸好我发现,及时给你送來!"
李森都被他气笑了,她抓过石头放在口袋里:"想见我就直接说嘛!要下雨了,我回了!"
李森刚想转身回去,就感觉有巨大的雨点砸下來,然后,就听到郎天慎大喊一声:"下雨了,快跑!"
还什么都來不及想,李森的手被郎天慎拉住,然后整个人就跟着他狂奔了!
等到终于跑到沒有雨的地方,李森发现,自己已经站在郎天慎家的客厅里了。
郎天慎一脸的无奈表情:"你看,说下就下了,只能躲到我家了,幸亏我们跑得快,否则就成落汤鸡了!"
李森惊魂未定:"可??我怎么回家呢?"
李森边说边望向后门,外面雨已瓢泼!
郎天慎忙说:"这条山路肯定不能走了,不下雨时走都要小心翼翼,下了雨,更不能走了,太危险!"
"那怎么办,你从前门送我回家吧!"李森又想去前门。
郎天慎忙拦住她:"从前门绕到你家,就要走盘山公路,这要一直走到山脚才能拐到去你家的路,今天的海浪太大,万一海浪涌上來,我们就会在山脚被困住的,不行不行,这个也危险!"
李森又向上望,还沒说话,郎天慎就先摇头:"不行不行,今天风太大,直升飞机都不敢飞!"
看到郎天慎夸张的动作表情,李森终于明白了一些什么,她手扶着额头,努力梳理刚才的情景:"你刚才打电话叫我出來,是为了送还我落在你车上的彩绘石头?"
"是呀,如果被姐姐发现了,她会很失望的,幸亏我及时送还给你!"
李森终于明白了,她气得使劲的踩了他一脚。
郎天慎疼的直咧嘴:"穿皮鞋踩人很痛的!我辛辛苦苦把你丢的东西送回來,你就这么对待我?"
"那么为什么不在我家门口时就交给我,却跑这么远的路把我带到你的门口?"
郎天慎听了转着眼珠子想了半天:"是呀,我怎么沒想到,如果在你家门口就交给你的话,就沒这么多麻烦了,我真笨!"
李森大叫:"你故意的!"
说着李森又举起了拳头,但这一拳被郎天慎接住,然后郎天慎顺势将李森拉进怀中,紧紧的抱住,在她的耳畔低语:"对不起,不要生我的气,我不想一个人听雨,所以才把你叫來,我想和你在一起,有你陪着,外面的雨下的再大,也不会觉得凄凉了!"
李森被他环抱着,彻底生不起气來了,有什么办法呢?长着这样帅的一张脸,又有这样暖的抱抱,无论他做的事有多么的蛮不讲理,也应该被原谅呀!
然后就听到这个帅得蛮不讲理的人说:"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你长得这么漂亮,我每一分钟都想和你在一起,我有什么办法呢?"
李森挣脱开他:"你推脱的倒很干净!电话呢,在哪里?"
"电话?想打给谁?"紧张的样子。
李森笑了:"当然是薛姐姐了,她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果然,薛姐姐在电话里焦急地问:"你在哪儿!"
"阿姐,不要着急,听我说,我在郎天慎的家里,很安全,雨停了我就回去,你放心,我都会安排好的,需要派人的话我会给你电话的!"
放下电话,一杯热咖啡就送到眼前了,接过來,暖暖的握在手心。
李森四顾,这是一座很宽敞的住宅,客厅布置简约而雅致,罗马柱支撑着高高的穹顶,柱子上贴着很多的卡片和照片。
李森端着咖啡走过去,细细的看这些卡片,都是粉丝送的,多是祝福的话,很温馨,很浪漫!
李森绕着柱子读着这些卡片,在柱子的后面,一大堆的祝福这中,李森发现了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很模糊,大概因为贴在这里时间太长了,还有些泛白,但,李森还是辨认出,这是自己的照片.
照片上的李森正举着应援牌子,笑得灿烂.
这是去年秋天,李森第一次去参加郎天慎的电影的宣传活动时的情景,当时李森第一次以粉丝的身份出现在郎天慎的面前.
李森苦笑:"怎么得到的,这张照片"
郎天慎也端着咖啡走过來:"从粉丝上传的那么多的现场照片中,我一张一张地寻找你的身影,然后打印出來,这张,是最清晰的."
郎天慎一肩抵柱,斜靠在那里,就这样静静地望着李森.
李森继续在卡片中寻找,发现了一张郎天慎的照片,这张照片,一下子让李森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去年的夏天,兴冲冲的回了港城,彡木大厦,门口成群的粉丝,一张掉落的照片,电梯门开启时,那个仿佛是自天国降临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还有这张恶作剧般地插进他的西装口袋里的照片!
照片的旁边是一张剪报,标題是:"杉木大厦:郎天慎临时记者会"
标題下面的文字是:"今天下午,在杉木大厦参加活动的郎天慎在活动结束离开大厦时,突然在大厦停车场举行了一场临时的记者见面会。此事事先毫无预兆,也沒有发出任何的官方邀请,但现场却神奇般的出现了大批的记者,同时也有大批的粉丝因郎天慎的突然出现而几近癫狂。郎天慎在现场不仅回答记者提问,还为粉丝签字,让记者粉丝大呼过瘾!"
李森用纤细的手指指点着文字,一个字一个字的读下去,就像把那天的经历又读了一遍:突然出现的记者,突然袭來的恐惧,还有突然伸出的援手,然后一切迎刃而解!
李森将这张剪报摘下來,在剪报的一角,贴着一片烟花的碎片,淡红色的,因为时间久远,已经更淡了??这片在纽约湾的天空中,曾经瞬间辉煌过的烟花的碎片!
再旁边,是一张表格,字迹也有些泛白了:
“姓名:三木
年龄:十九
爱好:整蛊
专长:小提琴、攀岩、开飞机
最快乐的记忆:电梯偶遇
最害怕的事情: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李森觉得自己的眼泪都要流出來了,纽约寒冷的冬天,电脑屏幕上,那条突然跳出來的信息:"是你吗,李森?"
过去的这半年的所有的经历,从李森的眼前一一滑过,只用了几分钟时间。
李森使劲闭了一下眼睛,不让眼泪流出來:"你居然留着这些东西,你就一直这样面对着它们你每天都看这些东西"
"即使我不留着它们,每天都看不见它们,我心中也仍然被它们装得满满的,再也容不下其他事情!"
郎天慎依然一肩抵柱,头也顺势斜靠在柱子上,这个姿势很要命,因为,就这样倚柱而立,再慵懒一分就是颓废了,但,再多情一分,就是性感??
李森忙把剪报贴回去,然后环顾了一下,客厅的后面连着厨房。
李森指了指厨房:"我饿了!"
"不是刚吃完海鲜"郎天慎把脑袋支了起來。
"那是午饭,现在晚上了!"
"你这么瘦,怎么还吃这么多东西!冰箱里有面包,可以烤面包吃!"
李森摇头:"我吃再多也不胖,而且,我吃饭不能敷衍的,烤面包不能充当晚饭!"
"真麻烦!你想把时间浪费在吃饭这些事情上吗"
李森似乎听出了话外之音:"不吃饭还能做什么雨也沒有停的意思!"
"停了你就要走吗"明显是怕自己离开的意思.
李森这时感觉他就像一个大孩子,需要有人保护,有人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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