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在心里抱我一下

  郎天慎一手将李森拉到自己的身后一手胡乱地整理着头发:“妈妈,你怎么來之前不告诉我一声?”

  “我早晨做了蛋花粥,想到你喜欢吃??”声音柔和,满含歉意。

  李森在郎天慎的身后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大大方方地走了出來,向对方施礼:“您好,初次见面,沒想到是在这样的场合,我刚起床,请容我去梳洗一下!”

  说完就从容去了盥洗室,丢下一脸惊讶的老人家。

  郎天慎忙跟了过來小声问:“要不要我先把她给打发回去?”

  “不,那样象做贼一样,鬼鬼祟祟的,我不要!”

  “要不要我去对她说,你今早刚來?”

  “不,为什么撒这种谎?我不要!”

  郎天慎释然:“那么,你梳洗一下,我带你去见母上大人!”

  稍加梳洗,两人拉着手从屋子里走出來,清新,淡雅!

  郎妈妈已经满面春风地准备好热热的咖啡,等在客厅了:“早就听天慎的姐姐说到你,可天慎就是不肯带你來家里玩,我前几天看电视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沒想到见了面比电视上还漂亮!”

  “早该去看望伯父伯母的!”李森回答得很乖巧。

  “沒关系,你们俩好就行,今天看到你们俩玩得这么开心,我也放心了。”

  郎妈妈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她摘下腕上的镯子:“这是郎家的传家宝,现在可以传给你了!”

  这是一个古色古香的银镯,李森忙阻止:“这个太贵重了!”

  但郎妈妈已经快手快脚地给她戴上了,她拉着李森的手:“我第一次跟着天慎爸爸去见天慎的爷爷奶奶时,她们把这个镯子交给我,这就表示,我从此就是郎家的人了,所以,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也要把它交给你,如果你推辞,就表示你拒绝做我们家的人?”

  李森脸已经红了,她去看郎天慎,但郎天慎正拿着勺子搅拌咖啡,认认真真,专心致志,目不斜视!

  郎妈妈兴奋不减:“想想那时我年纪轻轻就嫁了天慎爸爸,第二年就生下了天慎的姐姐,再隔一年生下天慎,所以,女人生孩子要趁早!”

  怎么说起这些了?

  李森再次望向郎天慎,眼中已经布满了求助的信号,但郎天慎却一门心思都在那杯咖啡上,他终于搅拌好了,然后小心翼翼地端起杯托,将咖啡杯放在鼻下两寸,闭目轻嗅,然后,再用勺子轻轻搅拌,边搅边嗅。

  郎妈妈还在继续:“你们也要抓紧时间,这件事情拖不得!”

  李森使劲地踩了郎天慎一脚,郎天慎实在装不下去了,他突然站了起來:“对了,我刚想起來,我要去见个人,马上就得走??我顺路送你回去吧,妈妈!”

  可郎妈妈还意犹未尽:“你忙你的,我再和李森小姐聊一会儿!”

  “我还是送你回去吧,一会儿就沒人送你了。”郎天慎急三火四地把郎妈妈给架起來,上车带走了。

  只剩下李森一个人在客厅坐了好久,回味刚才的话,突然感觉好委屈.

  这算什么嘛,先是被他给绑架到他的家里,然后他又大言不惭地跑到自己的床上來,以致于大清早的蓬头垢面地被抓了现行,然后又平白无故地受了一番"生孩子要趁早"的教育,他郎天慎居然还能喝得进去咖啡!

  李森起身去了书房,找出纸笔,写了三个字:“我恨你!”后面的惊叹号画得大大的,然后给贴在吧台上,转身欲走,又想了想,是不是说得太重了,回去把“恨”字改成“讨厌”,变成“我讨厌你!”,想想这样说又太轻了,对厚脸皮的人是不管用的,又划掉,在下面写上“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这样才解恨.

  “生孩子要趁早”的话,让她感觉又羞又恨,干脆这一句也划掉,在后面写上“分手吧!”,但写完了先把自己吓一跳,连忙又划掉,在后面又写上“向我道歉,跪下的那种!”然后贴在吧台上,回家了。

  池一心这次是右臂骨折,在医院处理之后当晚就出院回家了,但这件事却并沒有结束,因为第二天的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池一心的照片:池一心的车开进了彡木大厦;半个小时后一池一心的车开出了彡木大厦,透过车窗玻璃,可见池一心一脸的落寞;池一心的车在风中逆向行驶;车撞向了路边的防护栏;池一心的助理将池一心从车中抱出;助理抱着池一心在风中狂奔!

  这些照片连缀起了一部情节曲折的感情剧,吸引了上千万的点击,有无数人在一张张地研究照片进行推测:怎么是在李家的地盘上大厦里是谁和李家是什么关系池一心被豪门抛弃了吗谁是小三谁和谁是真爱谁在为谁打扫战场

  这些狗仔跟踪了池一心整整一年,终于在台风中,冒着生命危险,拍到了他们想拍的东西,虽然沒有拍到池一心身后的那个神秘男人,但是拍到了杉木大厦,这已经给了人们一个足够的暗示了.

  郎天慎将妈妈送回了家,然后接到刘冲的电话,这才知道池一心的事情的,他回头就给池一心挂电话,但连挂了三个,池一心却一直都沒有接,郎天慎知道,池一心这次是真的伤心了,那个即使身上伤痕累累,也要把每一道伤痕都绘成花瓣的池一心,这次,是真的被伤透了心!

  郎天慎将车停在路边,又打了第四个电话,终于通了,电话的那头传來优雅的声音:"喂,天慎?"

  郎天慎叹息,他知道,三次电话不接,池一心用这个时间來转换心情了。

  郎天慎太了解池一心了,第一个电话打來时,池一心蜷缩在沙发里,右胳膊打着石膏挂在胸前,她正用左手夹着香烟在出神,烟灰掉落得到处都是。

  第二个电话,她才慵懒的拿起手机,看到了是郎天慎的电话。

  她扔掉电话,拉开窗帘,让阳光进來,然后冲进卫生间,用冷水沃面,片刻之后就焕然一新,当郎天慎打來第四个电话时,池一心接通了电话,优雅的问道:"喂,天慎吗?"

  郎天慎披头就问:"这次又伤到了哪里?"

  "为什么用'又'字?"

  "因为你不是第一次了,上次是肋骨骨折,这次呢"

  "这次伤的是心!"池一心右臂打着石膏,所以,只能用左手拿电话.

  "和李松吵架了?"

  "分手了!"

  "为什么?"

  池一心在等着郎天慎问这句话,她也准备好了这个回答:"因为你!我对李松说,我放不下你!"

  郎天慎表情平静,似乎这些都在意料之中:"有下一步的打算吗?外面的消息很热闹,让他们拍到这么多照片,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让他们最后再消费我一次,以后,恐怕沒机会了!"

  "最后?什么意思?"

  "也许,我们以后见面都很难了。"

  郎天慎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你怎么了?"

  池一心声音凄楚:"天慎,抱我一下!"

  "抱你?"郎天慎举着电话,很困惑。"

  "你在心里面抱我一下,抱我在怀,闻我发香!"

  这一句说完,池一心忍不住涕泪涟涟了.

  池一心在哭出声來的前一秒挂了电话.

  郎天慎将电话放下來,即使电话挂掉了,他仍然能听到池一心的痛哭声,从很远的地方传來。

  将头靠在座位靠枕上,郎天慎闭上眼睛,很久,很久,路上有各种的车经过,车轮匆匆,人们在奔赴不同的地方,去上演不同的故事。

  前面有一家首饰店,郎天慎将车开去了那里.

  回到家已经中午了,一进家门,郎天慎就看到了吧台上的那张纸,他揭下这张纸去了半山公馆。

  这里郎天慎不是第一次來,公馆里里外外重重的保镖把守,但郎天慎一路畅通,他直接去了李森的书房,书房里,是举着电话,恍然若失的李森。

  郎天慎将电话接过來,看到号码显示,是"哥哥",把通话记录打开,三个未接电话,李松一直未接。

  "不必打了,他们分手了!"

  "为什么?"惊讶的瞪圆了眼睛.

  "不要问!"淡然的语气.

  这淡然的语气似乎让李森明白了一些什么:"和你有关"

  "嗯!"

  他居然大大方方的嗯了一声.

  这一声"嗯"让李森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瞪着眼睛想了半天:"她和李松分手,是因为,她对你......对你......"

  "她放不下我!她还在爱着我!"

  他居然说得很坦然!

  这个人就不懂得什么叫含蓄什么叫婉约

  李森不由得提高了声音:"你是他们分手的罪魁祸首!"

  但郎天慎显然并沒有受到什么震慑,他用手指敲着纸上的字:"先解释一下,这个'分手'是怎么回事?"

  纸上被划掉的一堆字里有"分手"两个字.

  "这是你写的?"

  李森低头看了一眼:"我已经划掉了!"

  "即使划掉也不能写,而且,不要说写了,想都不能想,一秒钟都不行!"他的声音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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