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拉,你还好吧。”
“我还好,主教。”萝拉咳了一声,从正中间裂开一道缝隙又被缝补起来的脸露出一个笑容,旋即又显得有些僵硬:“目标怎么样了?”
“如你所想,逃了。”老头子干瘪的嘴角露出无奈的笑容。
“可恶……”
“别动。”老头按住激动的想要坐起来的萝拉,却不料他干瘦的手掌只是轻轻按了上去,少女的脸孔上就出现了异常痛苦的神情。
她趴在床上,看到手臂上惊人的溃烂痕迹,突然注意到自己的光头。
她沉默着,脸上的表情在震撼、失望中转化:“这……怎么可能……这种伤势,我……”
“你差一点点就死了。”老者叹息一声:“不过幸亏有‘它’,它跟着你的头发一起消失了。。”
萝拉默然无语地躺在床上:“大人,罗马正教的人呢?”
“走了,右方之火那个孩子……呵呵。”老者莫名地笑了笑。
“这样说来,即使罗马正教难得地没有帮倒忙,加上我们必要之恶教会的全部力量,仍然没有能够完成全魔法界共同做出的裁定?让亵渎者逃走了?”
“不,孩子,先睡下吧。”老者揉着萝拉的光头:“他身上带着加姆的齿痕,是不可能避开我们的追踪的,现在更大的问题已经不是他了。”
“那是什么?”萝拉疑惑地问。
“是那股击倒你和右方之火的力量,你能回想起来当时的感觉吗?”
“那股感觉……那股感觉……没有错。”萝拉咬牙切齿,突然颤栗起来:“那是科学侧的力量,陌生、恐怖,除了做了一点手脚的能量和烟雾,没有任何来自魔法的痕迹,我就在那股力量爆发的中心,我感应得清清楚楚……”
她突然坐了起来,抓住老者的手臂:“必须查清楚,如果当时我们在外围设立的魔法结界没有足够的防冲击与隔离效果,那股力量能够毁掉近四分之一个伦敦城。
——科学界竟然研究出了足够毁灭世界的武器。”
“他们一直在研究,这是早上皇家科学院的学者在实地检查时候发回的报告。”老者将一份厚厚的材料递给萝拉,少女只是看了一眼,就头晕眼花起来:
“这些图表和数字说明了什么?”
“铀和钚裂变产生的辐射,那个科学家是这么说的,当然我也不太明白这两种东西究竟是什么,但是毫无疑问,当时在你面前爆炸的是一颗原子弹。”老者道:“魔法界没有针对这种武器研究过专门的防护,因此你才会受到重创。”
“原子弹?美国分会那边前些日子说过的那个……曼哈顿计划?”
她万分震惊:“它真的出现了,罗马正教当时竟然还把这个计划当成笑话?”
“是的,有人、或者说有一群人抢在世界最强大的政府之前制作了这个东西。”老者道:“他们会是谁呢?”
萝拉表情变得难看起来,突然眼睛一亮:“等等,他和‘撒旦之兽’在一起,可以利用加姆的齿痕找到他!”
“是的,必要之恶教会必须改变调查目标。”老者表情空前严肃起来:“这件事必须查清,无论是对科学家还是魔法师,甚至是政府、国家、普通民众,整个世界,这事情都至关重要。”
“是,一定要抓住他,抓住他们。”萝拉·斯图亚特满是缝合痕迹的手抓住了被子:“如果撒旦之兽和这群人的接触从很早就开始,这一定是最邪恶的亵渎……”
最大主教叹了口气,他看着萝拉·斯图亚特全身的创口,摇了摇头。
……
某条龙并没意识到他鬼畜心理之下安装的防护装置引起了性质恶劣的脑补。
守候在这个下半身爆炸的基佬太监的床前,白河准备施展魔法。
适应了几天本地的魔法环境,白河意识到,在这个世界真正使用魔法需要极强的决心和意志,因此那一个个力量核心才会如此的集中,不过这并不耽误白河一定程度上借用其它的力量。
寄宿在长枪中的天使力量并未有彻底地定型,白河集中精神,低声吟咏出了奥术版本的高级复原术。
安塔斯的魔法之神在奥术系统之中禁用了所有的治愈复原系的法术,这么做的理由白河大致能想象得到——如果随便一个低阶巫师就能够像个牧师那样治病,牧师干什么去?
这背后必然存在着众神间难以想象的PY交易,不过奥术的系统知识理论之中,治疗魔法是存在着的,不用说魔网之外,就是魔网之内,也有着大把的办法能够绕过这个障碍,不过这都是属于高级巫师的技术,和弱鸡巫师没什么关系。
白河对技术并不陌生,当然也不是很熟悉,因为大多数情况下他自己用不到。
这个世界却没有太多的限制,除了意志。
“我没那么大决心救你,就只能看你的求生意志有多坚定了。”
白河按住这男人的脑袋,龙之天使的魔力与复原术的效果短暂地生效,这个男人睁开了眼睛,在这个时候,他显示出非同一般的素质,他并没有如同普通人那样东张西望,而是仅仅片刻的思考之后,就找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天使?”
他看着白河身后发光的龙翼胖妞,表情有些疑惑,语气却很肯定。
“与其关心这个,为什么不关心一下你自己的小命?”白河倚着墙壁,摸出烟斗,两根手指一搓,一点火星将烟斗中的药草点燃,白河缓缓吐一口气,袅袅的冰凉气息就随着烟雾弥散在房间之中。
“因为我知道我一定会得救,我的预感从来不骗我。”他微笑道,银白色的光辉在调整的术式之下变成了淡淡的金色,它从上而下经过男人支离破碎的身体,消失的骨骼和大块撕裂的肉在金光中复原,不过正如白河所想,这些复原的血肉终究显得有一些虚幻。
这个男人拥有活命的意志,但却明显没有‘完全恢复’的想法。
那变成太监就不要怪我见死不救了。
白龙耸了耸肩,一口烟吸进口腔,彻骨的冰凉气息在脑海中转了一圈,突然间注意到那恢复的腿上存在着两个巨大的印记,形状如同被利齿撕裂的创口——白河自己就制造过这种创口,当然对这形状再熟悉也不过。
不过从这齿痕的大小来看,这头犬科动物的体型好像有点夸张。
“这是加姆的齿痕,所以我不能够让我的双腿恢复原状,不然会再次流血。”
男子似乎看出了白河的疑惑,轻声地解释着。
他下床站立起来,就这样光着屁股,走到了墙壁上巨大的投影仪前。
投影仪仍然记录着战斗回放,副脑分析出的海量数据在画面一旁滚动着,男人并没有在这些他完全看不懂的数据上停留,而是仔细地看着大量教士之中的金发少女。
“北欧神话里冥河的看门狗?血腥追猎之犬?”白河多看了一眼那两个齿痕,感应到这伤痕连接的魔力,啧了一声:“看来我真的救了一个天大的麻烦,这玩意只要留在身上,你永远也别想逃脱它的追踪。”
“是。这一次我牺牲了一半的身体才从它的噬咬下逃脱,而下一次落入它口中的结果就是必死无疑;冥河的猎犬不会允许猎物第二次从自己的口中逃脱。”
他淡淡地说着仿佛与自己完全无干的事情,目光却盯住了投影仪上在核爆炸中四分五裂的少女。
他看着绽放的蘑菇云,目光里露出了些许惊叹,看到在核辐射中被烧毁的少女的链接,惊叹又变成了痛苦,他抬起手掌,抚摸过少女的脸颊。
“先生,这是我的女儿。”他低声道,背对着白河,后者完全听不出他的语气如何。
“呃~很抱歉炸了她,不过你们父女之间混乱的伦理关系让我很惊讶;居然有想要置父亲于死地的女儿。”白河很欠缺诚意地耸了耸肩:“……你不会告诉我你准备为她报仇吧。”
“她并不知情,而我现在的遭遇,也并没有为她报仇的立场。”这个穿上一件外袍转过身来,颇为礼貌地躬身致谢:
“在下亚雷斯塔·克劳利,对你的冒险救助表示感激。”
“哟,倒吊男?”白河看着这个基佬小受骚包银发男,又迅速地对照一下来到这世界以来的所见所闻,在心里狠狠地来了几句卧槽。
难怪把自己搞得不男不女,还美其名曰非男非女非人非神之身,原来是早在被信教疯子追杀的时候就太监了。
不过为什么自己穿越的姿势总是有点不对,这一穿就穿过头了快七十年。
白河神游天外,亚雷斯塔却有点奇怪:“倒吊男?我不记得我有过这个称号。”
“你当然没有,你是世界上最强大的魔法师嘛~”白河打个哈哈,蒙混过去,他盯着这个家伙,心里头开始琢磨,能从这个基佬小受倒吊男公公身上压榨出一些什么出来。
离剧情还远着,白河又惊讶地发现自己对这个时代的《魔禁》没有任何认识,衰神把妹手,两万茶发女,杨教授炮集群,甚至连学园都市还没有出现。
这个年代的萝拉还是真萝莉,倒吊男还不是倒吊男,魔禁和超炮的猪脚们的长辈大部分还是正等待着撞大运的生殖细胞。
Index不知道出现没有,《法之书》倒是有点用。
不过这个小受基佬会提供吗?
白河斜眼看着亚雷斯塔,似乎他已经开始背叛魔法界了,不过距离他假死成功金蝉脱壳还有几年时间,不知现在的他有没有创造学园都市的计划呢?
也许应该想个办法把艾华斯的召唤术弄来。
“魔法师?”
白河打着不可明说的坏念头。亚雷斯塔却在听了白河的话后叹了口气:
“不,我已经放弃了魔法。”
“……为什么?”白河磕了磕烟斗,弹走烧干的烟灰,有些好奇地问。
他是真的好奇。
在不知道自己以后会变成科学侧大boss的状态下,他一个站立在世界顶点的魔法师,脑子会抽成什么模样,才会放弃已经掌握住的强大力量,顶着来自魔法侧巨高的仇恨值,一头扎进完全不熟悉的领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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