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是我,要不是我你昨天就露宿街头了!”书房离客房只是几步路的距离,那么大的叫声,他也不能不理会吧。进来了看到了较为养眼的一幕,只是……这蠢包子一副我期待见到的人不是你的样子让他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就往外走。
“哎,你等等……”
就知道这小助理还算有点人性,陆离也不转身,只是停了步子。
“你知道我衣服在哪里吗?”
听到此话的陆离豁然转身,眼神带着不可思议:“你觉得我会知道?”一个反问句,仿佛他不知道才是理所当然。事实上,他回来就把她交给张妈了,谁知道张妈是怎么……等等,为什么她穿着自己的衬衣,而不是张妈的衣服?
“或者我自己去找吧……”郁瑾被他的眼神骇的一跳,自己做了什么现在还在这里装没事,索性她也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之前郁瑾去过同一个别墅群里沈哲的家,知道他们这种有钱人其实是不愿意保姆这种人在家打扰到他们的私人空间,所以她甚至想都没有想过张妈的存在……
绕过堵在门口的陆离自己在别墅里面转悠了起来,下了旋转式楼梯,一路向着衣服可能存在着的地方——阳台奔去。还别说,这有钱人的日子就是跟自己这种穷鬼过的不一样。
看看这铺着羊毛毯的地板,走起路来都没得声音,这得多难洗多贵哟,再看看这乳白色的刷漆镂空雕花的,采光良好的门窗,还有这一直飘荡在空气中好闻的白茶清香。
看起来就很贵很柔软的皮质沙发,以及……以及正襟危坐在那里的一位头发全部盘道脑后,莂着一只复古风格的发簪,耳际斑白,背影微驼的老人,和站在她旁边侍候着茶水的大约五十来岁的妇女,对她笑的一脸温和。
吓得她蹭蹭蹭的往楼上跑,开什么玩笑,怎么陆离他家还有人?自己现在还穿着他的衬衣肯定会被人误会的,她才不要!
张妈见她微胖的身躯灵活地往楼上跑,忙对着坐着的老人说:“夫人,你看,我那会儿电话里跟您说的就是她,昨天喝的烂醉被小少爷带了回来,他还仔细叮嘱我要好好给她做清洁工作……”
陆离好像是特别强调可以随意对待的,这话要是被他听见了,指不定多冤。
那个被称作夫人的女人回头,这是怎样一张风化绝代的脸,岁月虽然在她脸上刻下了道道皱纹,却依然不减风采,反而多了种长久累计下来的风韵和气魄。
一开口,所有的风韵都消散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气魄:“那个穿着我孙子衬衫的爬楼梯的女人,给我站住!”
张妈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不应该那么凶,万一把小姑娘吓跑了怎么办?
郁瑾听到那中气十足的一句,跑空了一个楼梯,差点就滚了下来,幸好手快抓住了扶手,站稳后更是没命的跑回之前睡得那个房间,跟闻声再次从书房走出来的陆离连个照面都没打。
陆离看见自家奶奶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就觉得头疼,事实上,这许多天他都头疼的不行,所以昨天才会答应韩宇那小子一起去放松放松。
不知道哪天他们家的老太君竟然开了电视,然后恰巧摁到了娱乐台,又恰巧看到了《大汉浮云录》的宣传发布会,见到韩筱那个经常在自己面前晃悠的女人正在说些云里雾里的话,竟然能耐着性子看了下去,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竟然看见了某个摄像头一晃而过的自己的身影以及自己护在怀里的郁瑾那扎着马尾辫的毛茸茸的脑袋。
自此之后,她就每天打电话查岗似得,非要知道他陆离怀里的姑娘到底是谁,和他是什么关系……非要知道个一四五。
现在好了,竟然让她撞个正着!陆离虽然板着张脸,眼睛里却是绷都绷不住的温情,缓缓踱着步下了楼梯:“奶奶,你怎么来了?不是身体不舒服么?”
前几天还骗他说身体不舒服,以后见一面就少一面,还非要他把之前怀里的那个女孩子带回去给她看看,他竟然也相信了,还马不停蹄地赶回家,才发现这是一场骗局。
“你这个臭小子,如果不这样说你能回来看看我这个老太婆吗?!何况我现在病又好了,医生嘱咐我多走动走动,这不,今天天气好,吃完午饭我就过来看看你,不欢迎啊?”
陆老太太慈爱的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陆离,嗔怪道,“如果不是我今天……”
被张妈轻轻地推了一下,才想起来不能出卖张妈这个好卧底,忙改口说,“咳咳,撞到了她,你还准备瞒着我多久?都穿上你的衬衣了,这关系……她家世怎么样?我要求也不高,清白就好,就不喜欢那些个娱乐圈里面的艳星,动不动就跟人拍个吻戏,床戏什么的,一点都不知道羞耻!如果清白的话,我们马上就可以见家长,见完了把该办的都办了,我们陆家也好久没有办喜事了。”
喜事,三个月前您才过的八十大寿啊!什么叫好久没办喜事了?!
“家世……我怎么知道人家的家世,在者说,奶奶,她的家世跟我也没关系,她昨天只是喝醉了酒,没处去,我好心收留了她一晚,仅此而已!”
陆离暗叹一声完了,这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一边感叹陆老太太来的时间也太对了吧,恰好就今天过来了,虽然她经常过来……是以,他也没怀疑看着自己长大的张妈。
急于解释的样子让陆老太太都觉得好笑,自己这个孙子呀,从来都是泰山压顶都能面不改色,现在竟然为了这么点个小事脸红脖子粗的。
陆老太太对着二楼从客房探出脑袋许久的郁瑾招手:“小丫头,换好衣服就快下来吧,你总不能一辈子呆在客房不出来吧,我们来说说话!”说着又瞅了眼表情已然恢复淡漠的陆离复对着郁瑾说,“他就是个闷葫芦,几杆子都打不出个屁来!”边说便示意张妈把衣服送上去。
郁瑾听到最后一句哼哧地就笑了,这形容怎么看都和那个毒舌的陆离不搭呀。
“小姐,这是你昨天穿过来的衣服,这个是阿离早上特地去买的,说是赔偿你的。”张妈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是赔偿,而不是赠送?
看着张妈手上托着的两套衣服,一套是昨天穿着去夜总会上班的,虽然不暴露,可是穿着去见长者总归是不好的;另一套是粉色连身裙,外加了一件米白色的外套,俏皮又不失庄重。二者相比较,郁瑾将手缓缓地伸向了后者。
张妈看的喜笑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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