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醒地看见余珠锁骨上方那抹暧昧的红痕,那不仅仅是蚊子能造成的红痕面积,余珠见门外站着之前见过的郁瑾和一个陌生男人,心里一阵了然,可是她现在完全不害怕了,因为阿浩已经完完全全属于她了……
余珠骄傲地一挺胸.脯,象征性地拢了拢自己的浴袍,“郁瑾姐,你怎么过來了?阿浩还在床上呢,要不你们先进來喝杯茶,等阿浩醒來?”
陆离感觉到自己手臂上越來越重的力道,再看一眼郁瑾有些难看的面色,一把将她拉到了身后:“不了,我们马上就……”
“那就谢谢了……”郁瑾白着一张脸轻声说着。
余珠本來只是说一说的,也沒想到她真的会应下來,一般这种情况下,女的不是该掉头就走的吗?她真是个奇葩……余珠一边踢了两双拖鞋到他们面前,一边嘀嘀咕咕地抱怨。
余珠自己其实是有些发憷的,今天到姐夫这里來纯属意外,可是既然早上被姐夫当成姐姐……她也不介意一辈子当姐姐的替身。
是的,她是故意的,模仿着余露的穿衣打扮,甚至细致到了发型,举手投足间都已经和余露有了七八成相似,有时候看着父母透过她的身体好像看到了对姐姐余露的思念的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可是既然这样能吸引姐夫的注意力,何乐而不为呢?余珠抿嘴一笑。
将郁瑾两人引到客厅坐下后,余珠就进了卧室,推门进去时就看见唐浩光.裸着胸膛靠坐在床上怔怔出神,听见门被推开发出的细微声响时,慢慢地将视线转到余珠的身上,再见她身上明显的痕迹,唐浩知道自己所谓的那个“梦”是真实存在的,只是女主角有余露变成了她的妹妹余珠。
余珠见他醒了,忙展现出一个自认为迷人的笑容:“阿浩,你醒了?有沒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其实按不舒服的话,应该是她才对,毕竟……
“我们?”唐浩不死心地想要再确认。他只是头一天晚上头疼的厉害,后來吃了几片止疼药,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厉害,猛然做了个梦,梦到以前和余露胡闹的日子……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余珠绕到床边坐下,牵住他的手:“阿浩,我知道这样对不起姐姐,可是……可是……”抬眸看向他的眼神满是哀憷,她一把抱住唐浩,将头搁在他的肩窝处轻轻地啜泣着。
唐浩本來犹疑的神色立马就变了,他心中的那个姑娘,他怕是再沒有资格去言爱了,无处安放的手抬起又放下,最终还是将它们环在了余珠的背上:“我……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这算是……变相的承诺?余珠吃了颗定心丸,将头从唐浩的肩上拔了出來,定睛看着他:“阿瑾姐姐过來了,就在客厅里,对了,还有一个帅气的哥哥。”语气里的试探小心翼翼。
唐浩闭上眼睛,遮住里面翻涌的情绪,再睁眼时眼底平静无波:“恩,我换好衣服就出去,你……”他看了眼挂在余珠身上的浴袍,接着说:“换上衣服吧,这样总归是不好的。”
说完也不管余珠作何,就将藏在角落的假肢拿了出來戴上,然后镇定自若地穿戴整齐。余珠早在他准备穿衣服的时候就自觉走到浴室,将自己之前换下來的衣服穿上。
郁瑾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家的各种布局,就想到了之前的各种想要改变这个有些凉薄的房子的想法,现在……她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想象着那两人正在做着什么。突然就觉得很可笑,她真正意义上的初恋好像还沒开始就阵亡了。
“过來了。”唐浩穿好衣服出房门,见郁瑾和陆离坐在沙发上,旋身坐在了另一边的独立沙发上,云淡风轻的來了这么一句肯定句。
郁瑾心里有千万句话,此时也沒了下文,只呐呐道:“我等着你看电影,现在错过了,白白浪费了这么两张票。”
“是三张。”陆离在心里默默地加上了一句。心底却是一寒,从沒见过她这么失魂落魄的模样,哪怕之前被韩筱那样对待,她也只是浑不在意,闲置的左手却已经悄悄地攀上了郁瑾早已蜷缩起來的右手,用温暖的手指一点点的将因为用力过度而早已泛起了白光的手指从掌心中扒开,让它们呈自然的弧度与之十指交叉,从两人交握的双手中,似有源源不断的力量传递过來,让郁瑾的周身显得不那么阴凉。
郁瑾表情上的舒缓自然也逃不过一直注视着她的唐浩,逡巡了一下她的周身,自然也就发现了两人交握着的双手,再一眼看见房门边上裙裾的一角,一时万千滋味上心头。罢了,就这样吧,唐浩闭了闭眼,再睁眼已然敛去了一切神色。
“电影看不了了,以后也看不了了,我……终究是对不住你。”最后一句话他说的很轻,却像重锤一样砸在了郁瑾的心头,她仓皇地站了起來:“哦哦,那……那对不起,打扰了啊。”说完便要往门外走,将陆离也拉的一个趔趄,幸好他人高马大的。
一直躲在房门处的余珠款款的走了过來:“阿瑾姐,你们就留在这里吃个饭吧,反正我叫了上和人家的菜,一会儿就到了。”事实上,她根本就沒有想到这一茬,只是现在想要让郁瑾死心的更厉害些,姐夫和她之间的那点若有若无的情愫,如果能在今天断的彻彻底底,那又何必留到明日?
“不了,不了,我们一会儿还有事,就不多留了。”郁瑾眉眼间已经染上了急色,她怕再不离开就得哭出來了。
陆离回身恰好拦住了唐浩焦急之中向郁瑾方向踏去的一步:“走了,提前祝你们百年好合。”他本该恼怒的,这个男人如此地践踏胖妞的心意,他还记得昨日她在阳台上几欲跳起來的身体,和整晚都压不下來的唇角,可以想象到的她内心的欢呼雀跃。
也能体会到她那会儿在电影院门口焦急等待的数个小时,在门口见到另外一个女人穿着浴袍出现时的的尴尬与伤心,可是此时他的心里却像刚刚煮沸的开水咕噜咕噜的冒着泡,一股子庆幸随着着咕噜咕噜的声音慢慢翻涌起來,这不是一个好友该有的心态,可是现在的他却沒了心情去理会这些,只想着快点让她开心起來。
出了小区,两人埋头一路疾走,若不是陆离偶尔抬头看一看方向,只怕两人现下已经走到荒郊野岭去了。
走到又一个分岔路口的时候,陆离终于是忍不住了,一把将郁瑾拽的停了下來,冷哼道:“你还要往哪里走?”
日头已然西斜,气温已经沒有正午那会儿子热,郁瑾穿着清爽的裙子,之前一直在走着倒不觉得冷,陡然停了下來,只觉得凉气从脚底嗖嗖的窜了上來,她忍不住抖了抖,却是沒吭声。
她就是个倔骨头!陆离一边暗暗地骂着,一边解下自己穿的长款薄风衣。一脸厌弃的模样:“喏,腿那么粗还敢穿裙子出來丢人现眼,还不快遮一遮!”
见郁瑾不接,只能自己亲自动手将风衣披在她的肩膀上,甚至捉了郁瑾的胳膊要往袖子里面套。
“别,我自己來!”郁瑾终于出声,陆离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差点就以为她傻了,那自己以后的日子该有多无聊?陆离下意识地就将自己的关心解释成了不忍自己玩偶被玩坏的心疼。
脱了外套,陆离里面也只剩下见灰色V领针织衫,这还是网上买的那种……便宜货,自然有些抵御不了一波接着一波的冷空气,他也是咬牙挺着。他的手不管什么时候却总是很暖和,是以,郁瑾也沒发现他其实已经冻得不行了。
两人又走了一阵,不知觉间就逛到了郁瑾曾经摆地摊的夜市了。早就缓过來的郁瑾心血來潮就要进去逛,此时的陆离哪有说不?
地摊货哪有贵的,所幸陆离将这几天郁瑾给他的饭钱都带在身上,也不至于在郁瑾选了两条围巾的时候因为沒钱而觉得尴尬。
她选了一条灰蓝相间的格子围巾和一条全是粉色的,色系分的明显,一眼就能看出郁瑾帮他也选了一条。
“我觉得这个颜色挺好的。”郁瑾拿了格子围巾在陆离脖子处比划,一点都不像是刚刚失恋了的人。
陆离看着她认真的神色,却觉得此时她的心里该有多痛,还要假装无事來宽慰他的心,便接过那条到处都显示着粗制滥造的围巾围在脖子上,笑着对她点头:“挺暖和的。”他真心实意的笑着的时候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冷笑,狞笑或者是嘲笑。前面两个是商场必用手段,后面那个也只有对着面前这个胖妞才使得出來。
替他理了理沒有弄好的围巾边角,郁瑾努力上扬着唇角:“果然是长得帅弄成什么样都好看。”又把那条粉色的往自己脖子上夼,可惜是地摊又沒有镜子给她照一照,只随意理了理就准备摸口袋,边跟旁边的老板问价钱:“两条围巾多少钱?”
“两条七十五。”老板看她似是已经决定要买了,暗暗的将价钱提了十块钱。
陆离伸手就要解了郁瑾脖子上的那条粉色的,惹得郁瑾一阵不爽:“哎哎哎,你可不能因为……”话沒说完,围巾已经全部解了下來被扔到同意悬挂围巾的横栏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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