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在不经意间一天天的过去了,转眼就是十一月份,到了他们要分手的那一天。
马远南灰心了,彻底灰心了,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还是没能改变谷青的一丝半点想法。他看得出她早就盼着这一天的到来。他只能垂头丧气的承认失败。
命运就是命运,缘分就是缘分。这是一段不属于他的爱情,他只能选择放弃。马远南不是死心眼,他可以做到不到黄河心不死,但不会固执到不撞南墙不回头,因为那是要头破血流的。
只是这一段经历对他多少有点打击。
分手的前一天,吃过晚饭后,谷青主动提出来去外面走走。
十一月底是丹城的初冬季节,暮色里流动着一些凉意。他们俩踏着人行道上的落叶,默默向前走着。
谷青先开口说:“明天就要分手了,你恨我吗?”
马远南说:“恨倒没有,只是有点遗憾。”
“远南哥,这半年我看出来了,其实你是个不错的男人,我非常感谢你!可惜我们缘分不够。”
“我也谢谢你的评价。也许是时间不够,如果再有半年……”
谷青连忙打断他:“不是时间的问题,是你根本不了解我。你还是忘了我吧!我唯一感到内疚的是对不住你爸妈,他们一定很失望,可我没办法。”
“没关系,我会去对他们解释的。”
“你准备怎样解释?”
马远南想着,“我就说——是我打你了,把你打跑了。”
谷青笑了,”远南哥,别对我那么好!”
“你是怕动摇吧!”
“不是!我是怕你执迷不悟,耽误了自己。”谷青转过身子,“我们回去吧!我还有些东西要清理。”
他们又默默地向家里走去。
回家后,谷青先把墙上的合影照片取下来,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后,她把相片从相框里揭了下来,然后进到卧室里去收拾自己的衣物用品。
马远南在厨房里翻找东西,找到一点花生米、酱牛肉,还有几个皮蛋。他剥蛋壳、调料,然后端出来摆在了餐桌上,又从餐柜里找出一瓶红酒,两个酒杯。忙完这些,他对着卧室里喊:“老婆,出来坐坐。”
谷青从卧室出来,责怪他:“又喊老婆了,屡教不改。”
马远南说:“明天就不会喊了,明天我们各奔东西,一起喝点酒吧!”
谷青坐在餐桌前,“我不饿。你买了葡萄酒?”
“还是结婚时剩下的一瓶。”他往两个酒杯里倒上一点,递一杯给她说:“你走后我很难在家里做饭了,今晚算是最后的散伙餐吧!来,我祝你幸福!”
“怎么说得那么悲观?好像我们两再也不能见面了似的。”谷青举杯与他碰杯,“我祝你——”她一时不知祝他什么好,“我也祝你幸福吧!希望你早点解决个人问题。”
“争取吧!”马远南感叹地:“好快啊!半年一晃就过去了。”
“没有啊!我怎么觉得半年好长!”
“在什么山上唱什么歌,咱俩心情不同。”
“远南哥,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吧!我们单位有个女同事,各方面挺不错的,长得比我还好看……”
“不用不用!你看我像是找不到老婆的人吗?”
“不像!只要你别太挑剔。”
“我现在没心情找老婆,想调整一下,先好好干点事情,女朋友的事还是以后
再说。来!再干一杯。”
谷青用手摸摸脸,感到脸在发热。已经是第三杯了,她不能喝酒,喝酒就上头,什么酒都上。
“我好像喝多了。”她用手盖住酒杯,担心喝多了会出事。
谷青的担心不是没由来的,与马远南生活了半年,他时刻都在试探她。
按约法三章的约定,晚上谷青睡卧室,马远南睡客厅。为了不被两家的老人发现,马远南晚上把枕头和被子抱出去,早晨又抱回卧室来。
有好几次,马远南在外面应酬时喝多了一点,回家后就往卧室里床上倒,谷青也不知他是真喝多了还是假喝多了,对他竖起了三根指头,用约法三章提醒他。马远南如果是假的,就会抱起枕头被子摇摇晃晃地去到客厅。如果真喝多了,就大字摊在床上不动,谷青只好自己睡客厅,总之不给他机会。
马远南看到谷青脸红红的,更显出娇媚的神态,越发坚持要给她倒酒。
结婚半年,他一直想占有谷青,可一次都没有得逞。如果就这样分手,他太亏了!今晚是最后的机会,也是最好的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他必须大胆试一下。
他拉开谷青的手说:“就剩半瓶了,这是葡萄酒,喝起来像饮料,不醉人的。”又说:“还不知以后我们有没有机会在一起喝酒。”
事已至此,谷青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喝,心想他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他即使想
坏,总不至于坏到强迫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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