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在金丹公司等消息的刘北桐接到了工地上小于打来的电话,一句“他们动手了”。
刘北桐说声“好”!然后分别给市110、市政法委、市电视台、区公安局、省环保厅打出了四五个报警电话。他甚至还给商报的曾记者打了电话,要她赶紧去现场报道。
打完电话,刘北桐驱车向金环大厦工地赶去。事情按照他的预想发展着,他心里一阵高兴。只要丹凯公司的人敢动手,他就能借机把事情闹大,闹得越大越好,惊动的领导越多越好。马远南啊!别以为你有多本事!别以为没人治得了你,看谁能斗过谁……
马远南这时也在赶往去工地的路上,他刚接到工地保安打来的电话,知道大事不好。好一个刘北桐,居然找了武警帮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在路上给何毕打电话,让冯所长赶紧派人去现场,但愿事态能控制下来。
马远南来到工地时,工地上来了不少的车不少的人,现场已经平息下来。
黄学军来到马远南跟前,马远南眼睛死盯着他。黄学军低着头说,小胖、大个子还有一个小武警被送去了医院。
马远南大为光火,“你是怎么搞的?不是要你不要动手吗!不是要你不要伤人吗!怎么打成这个样子!”
“他们欺人太盛,要在工地上砌墙,我没控制住。”
“你要用脑子用脑子!你知道吗!”马远南训斥他。“不就是砌一堵墙吗!他能砌我就不能拆吗!他白天砌我就不能晚上拆吗!你现在倒好,把事情闹这么大,你给公司闯了多大的祸!”
“我、我……马总,我做错了,我认处罚。”
“算了!”马远南气消了一些,“也不能全怪你。“他四处寻看着。怎么来了这么多人?还有那个报社的女记者,这一定又是刘北桐请来的。
在一堆人中,马远南看见了丹阳区的一位副区长,区公安局林副局长,还看见了一旁站着的刘北桐。刘北桐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不,还不止若无其事,简直就是幸灾乐祸。他正在跟公安局的领导说话,这八道,马远南连忙走过去。
副区长大概认识马远南,见到他走过来,他说道:“正要派人去找你。”
马远南说:“我想解释一下情况。”
副区长打断他:“不用了!情况我已经大概了解。责任一定要追查,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正好,这个——现在环保厅、公安局和你们双方公司的人都在这里,我代表区里临时做出紧急决定:第一,国庆节前双方不许再施工,如果任何一方私自动工,将承担全部责任;第二,明天上午在区政府办公室召开协调会,处理今天发生冲突的有关问题。”
刘北桐对第二条当场表示反对,“停工是必须的,但协调会没必要。区里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应该由市里出面,我们要求有市长参加。”他强势夺人,没把副区长放在眼里。
副区长大概也不想揽这件棘手的事,答应马上向市里汇报,争取市里出面,让刘北桐和马远南等候通知。
马远南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他没什么好说的,工程被迫停工,刘北桐的诡计得逞。这个王八蛋,他算是恨上了。
回到公司后,马远南直接去了雷凯军办公室。一进门,雷凯军冲他大发脾气。“怎么搞的!怎么搞的!马远南啊!我不是叫你们防着点吗?怎么又搞成了这样?!本来是他们不对的,你们扔什么灭火器啊!现在各挨五十大板,你就不能要他们忍着点吗?!”
马远南站在那里静静地听着,他知道雷凯军焦虑暴躁,发的是无名火。遇到这种窝囊事,谁心里都有火,他没往心里去。
“你倒是说话啊!哦!我就这么停工了!你去!你明天给我继续开工!你要是开不了工,我撤了你!”
马远南知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解释就是推卸责任,雷凯军最讨厌的就是没有担当的人。他平静地说:“你撤了我也没用!明天区公安局的警察就进工地实行监督了。你要是敢跟警察作对,我就敢开工。”他在沙发上坐下来。
雷凯军顿时气馁了一半。区公安局的林副局长以前是省人大宋副主任的部下,现在宋老头成了金丹公司的顾问,林副局长的屁股当然不会坐在丹凯公司这边。
他无力地说:“你别往心里去,我是有苦难言啊!这一次停工,不知道又是多长时间,我国庆后招租的计划全泡汤了。前面投进去的钱还没解套,现在又压上了不少,我耗不起啊!”他显然已经知道那个“紧急决定”的内容
马远南开口说:“我有责任,交待的不够。出了这种事情,我心里也特别火。”
“现在怎么办?”
“事情到了这一步,现在有两个办法,一个是去武警告状,他们这样做是违反政策规定的,然后等过完国庆节我们接着干。”他停下来,看雷凯军的反应。
“还有一个呢?”
“还有一个就是尽快与金丹公司协商项目转让,如果价钱合适的话,给他们一笔钱,否则今后还会有麻烦。”
雷凯军用手按着额头,半天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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