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陶湘兰赶紧去菜市场买菜,今天马远南要回家吃晚饭。
陶湘兰的晚餐经常是这样的——要是马远南有应酬,她就随便对付着吃点东西;要是马远南回家来,她还是要做几个菜的。一般情况下,她还要煲个什么汤。
这几天,陶湘兰有点心事了,事情的起因还是那天晚上马远南喝醉酒后嘴里喊出了佳佳的名字。她不相信何毕的解释,说佳佳是在喊加酒。马远南一定是在喊谷青女儿的名字。那么他喊佳佳干什么?是不是跟谷青有关?是不是去见过谷青了?如果真那样的话,对她来说真的不是个好消息。
陶湘兰对谷青知道的并不多,马远南曾经跟她约定过,以前的事谁都不要打听。马远南也确实没问过陶湘兰的陈年往事,可越是这样,陶湘兰越想知道他的过去。尤其是回丹城后,她就很想了解谷青的情况,这都是女人的好奇心作祟。
陶湘兰跟江乔熟了后,曾经有意无意地向她打听过马远南以往的情事。她觉得何毕是马远南的同学,关系跟兄弟一般,马远南的事情何毕不可能不知道,那么江乔多少也会知道一些。江乔确实知道一些,她让陶湘兰放心,说马远南和谷青结婚是奉了父母之命,谷青并不爱他,他们的婚姻只是个形式,半年就结束了。
刚开始陶湘兰还比较放心,可现在不同了。她越想越觉得马远南和谷青的关系没有那么简单,半年的时间两个人在一个屋檐下生活,难免不生出一点感情啊!即使不生出感情,也难免没有亲热过。亲热过就算了,反正他们那会儿是夫妻。可要是他们有了感情,就像一粒种子埋在了土地里,随时都有发芽的可能。再说他们俩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两家的关系又不同寻常;再再说谷青又离婚了,现在单身一人……
很多事情是经不住分析的,她越分析问题越多。
昨天,江乔跟陶湘兰打电话闲聊,无意中说马远南在打听谷青的消息。陶湘兰问她怎么知道的?江乔说是何毕说的,何毕又是听徐长林说的。陶湘兰心头一紧,这徐长林是谷青的妹夫,他的话不得不信。
陶湘兰想来想去,觉得有必要找马远南谈谈,可是怎么谈?谈什么呢?陶湘兰犯愁。
马远南下班回到家,进门后往沙发上一靠,不想动也不想说话。
陶湘兰从厨房出来,问他:“你怎么啦?不舒服?”
“累了。”
“累了?”她含蓄地问,“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是有一些烦心的事。”
马远南没听出陶湘兰的暗示,还想白天的烦心事。
下午一上班,雷凯军又把他叫去商量金环大厦开工的事了。上次工地发生混乱后,金丹公司因为坚持要市领导出面才同意协调,结果市领导没时间,也许是不想管,所以又没协调成。倒是雷凯军找关系去省武警总队告状,终于让刘北桐的那个朋友受了处分,估计他们不会再插手了。雷凯军想乘这个机会赶紧把裙楼的工程搞完,他让马远南去做安排。
马远南听了雷凯军的一番话后半天没吭声。他听黄学军说现在工地上天天有警察值守,区公安分局下了死命令,重点防控金环大厦工地,谁也不许施工,谁动工就抓谁。他想,如果现在冒然开工,不用金丹公司来捣乱,派出所的冯所长这边都不会同意,到时候只会对丹凯公司不利。
马远南说了自己的想法,坚持要做好一些准备工作,至少要做好区公安局的工作,免得被动。雷凯军被难住了,心里不甘心,只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不管怎样,工程一定要上。他催促马远南想办法。
马远南能有什么办法?你雷凯军的父亲是副省长都想不出什么办法来,他马远南又能怎样?
想来想去,马远南想到了韩心玉。他把韩心玉叫到自己办公室,问她最近与刘北桐有没有过联系?韩心玉说偶尔打过电话,在一起吃过一顿饭,她已经把马远南上次说的收购项目的意图透露给了刘北桐,刘北桐好像有点兴趣,但没表态。
马远南要她再去接触一下刘北桐,两个目的,一是希望他们转让这个项目;二是如果转的话,大概价格是多少。马远南想的是,只要金丹公司有意转让,他就可以主动去找他们商谈,这时工地再动工的话,他们也许就不会捣乱了。
如果他们不同意转让项目呢?马远南回到家时才开始考虑这个问题。
他妈的!偏偏对方的头头是刘北桐,连私下交往的一点机会都没有,真是冤家路窄!万一不行的话,就只能按雷凯军的意思强行动手了,大不了再闹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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