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苍山镇洋溢在欢乐的气氛当中,爆竹声此起彼伏。
这年风调雨顺,段家各个产业的收成比往年多了一成不止。此刻太阳尚未下山,段家接下来的过年的程序是祭祖、跪拜老祖宗、分发红包、吃团圆饭、年终大比武。
段家老宅内,过年物品各色齐备,老宅的所有大门都换了门神、春联、挂牌,新油了桃符,一应事务,焕然一新。老宅从大门、仪门、大厅、暖阁、内厅、内三门、内仪门并内塞门,直到正堂,一路正门大开,两边阶下一色朱红大高照,点的两条金龙一般。
春节是“辞旧迎新”,段家是当地的大富之家,且老祖宗是帝师,过年自然有些讲究。
段氏段焚一族所有直系子孙均在正堂之内,所有下人仆役、丫鬟老嬷均在仪门之外。
段老太爷,举头望了一眼大堂之内的子孙,便起身走向天井。上厅的天井有五丈见方,天井内摆放着一条供桌,桌上摆放着三生家畜和香炉,除此之外还有五碗菜、五色点心、五碗饭、一对枣糕。
家谱、祖先像、牌位等供于正堂上厅之内,段家五房一应男丁随着老祖宗来到天井。男丁均站在天井之内,女眷退出内塞门。
段氏一脉在段焚老太爷之后排班立定:段佩主祭,段伦陪祭,段钊献爵,段琨献帛,段韧捧香,三代弟子长子长孙段晋展拜毯,守焚池。青衣乐奏,三献爵,拜兴毕,焚帛奠酒,礼毕,乐止,退出。
众人围随着段老太爷至正堂上,堂前锦幔高挂,彩屏张护,香烛辉煌。
老太爷在主桌前坐倒,门外炮竹声起,烟花四溅。正堂内各桌一片欢声笑语,沉浸在除夕的欢乐气氛里。
丫鬟小厮跪倒磕头,段老太爷从礼盘中拿出红包,遣人逐一发放下去。众人得了压岁银钱,喜笑颜开。随后又继续忙着年夜饭的酒席一应事宜。
年夜饭过程不做多表,年夜饭后的重头戏一般人家都是准备守岁的相关事宜,而段氏一族年夜饭后的就是十六岁以下,真气在八级以上的三代弟子的较技。
段氏五房老爷十六岁以下达到练气八级以上的一共是十人。分别是大老爷家的少爷十五岁的段麒和段麟,十四岁的小姐段珺,二老爷家十三岁的少爷段峥和十五岁的小姐段旻,三老爷家十四岁的少爷段皋和十五岁的小姐段萌,四老爷家的少爷十五岁的段炆和十三岁的段飞,五老爷家的小姐十三岁的段紫。
大老爷段佩除了正室李氏外还纳了六房妾室,嫡出庶出的子女较多,于是在这大年三十较技的榜单中占了三席,其中长房八少爷段麒更是一名不折不扣的练气十级修者。
年夜饭过后,段焚领着自己一脉所有子弟来到了宏大而庄重的演武场。此时的演武场上燃起了两大巨型火堆,演武场四周火把林立,将整个演武场映衬得犹如白昼。
段家所有成员均聚集在此,等待着本年度前三名十六岁以下三代子弟的产生,等待着二月初二天门县十六岁以下子弟的大比试人员名单的产生。
在众人看来,十级练气高手段麒必定是能占据其一的,余下二位理应为九级的段麟和九级的段旻。
段家的小厮家丁早早地就把演武场上的座椅板凳打扫干净,段家直系弟子无论男女来到演武场后就随意坐了下来,下人们斟完茶水则在各自的主子身旁站立着。段老太爷、孔老夫子,段家五位老爷,长房长孙则坐在高丈二,十丈见方的擂台之下的太师椅上。
看了看时辰,段老太爷从那黄花梨木制作的太师椅上站起,神情肃穆,用那威严的眼神扫视了一下全场,顷刻间,沸腾的人群变成了平静的水面,鸦雀无声。略微沉寂片刻之后,段焚那苍老的声音,响彻全场。
“托太乙神君洪福,近年来,我苍山段氏一脉于武道之上人才辈出,乃我苍山镇武道之翘楚。年年比拼,岁岁较技,我段氏子孙并非要在这除夕之夜争强斗狠,所以,并非以死相搏,点到即止便可。新年较技,既是甄选又是鞭策。输者,再接再厉,来年迎头赶上;赢者,戒骄戒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大浪淘沙,我段氏子孙定要形成此中你追我赶的良性局面,促进我段氏打造千百年基业。”
“参加今日较技的十六岁以下,八级真气以上的子弟,我段氏五房共计十人。较技的规则还与往年相同,按照今早测试的真气级数来选对手,第一轮,根据真气强度选出五名种子选手,该五名选手自己选择各自的对手,胜者晋级,败者淘汰。”
“第一轮淘汰掉五人后,第二轮抽签决定对手,一人轮空,另外四人捉对厮杀,决出前两名。败者再度交锋,赢者与轮空者争夺第三名,前二名作为最后决赛的选手,决出第一名和第二名。前三名将获得二月二参加天门县大比试的资格。”
段焚说到这里,静了一静,随后又说道,“往年天门县大比试的第一名在随后的修炼道路和求学道路之上,均乃上上之选,前五年的第一名在大理西苑书院均取得了不俗的成绩。故,今年天门县二月二大比试乃西苑书院之招生考试。从明春开始,凡取得天门县二月二大比头名的,不再需要另外参加西苑书院的招生考试,即可入学。”
“自明春开始,西苑书院在全大汉范围之内选出了四十个生源优质的县来,二月二当日,取得该县第一名的。修者便能在春季直接入学,成为西苑学院的正式学生,不必再去参加县考和郡考。我天门县乃我大理唯一获此特招资格的镇,我希望,本次代表咱段家参赛弟子能获此殊荣,并顺利成为西苑书院的学生。”
段焚的这番话说完,在台下形成了轩然大波。早就有耳闻西苑书院改变了招生规则,谁也没想到居然是这样。居然把招生与二月二大比试相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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