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绝色小公子

  落凤坡上景色十分美丽,水是清清澈澈,树是郁郁葱葱。在不知不觉间,春姑娘的脚步悄然走近。一朵朵五颜六色的小花露出了自己的英姿,在晶莹剔透的小草衬托下,变得更加可爱。几只可爱的小鸟扇动着它们那小巧玲珑的翅膀,沐浴在阳光下自由地飞翔着,看着那优美的舞姿,让得铜锁发出了一声由衷的赞叹。

  寸铁锁的真气已经突破了三级,身体更加矫健,笑着对段翰说到:“翰哥儿,你看那边蹴鞠,好不热闹。”然后又转头对铜锁说到:“姐姐,你且在旁边自己玩着,我与翰哥儿蹴鞠去。”说罢,拽起段翰的胳膊便要朝蹴鞠的场地跑去。

  段翰一直锻炼的,在前世之时就酷爱足球。到了这里,对足球的爱不得不淡了下来,就蹴鞠而言,可玩性和趣味性与现代足球相去太远。大年初二的落凤坡上,除了蹴鞠倒也无甚其他可玩的。铁锁说蹴鞠那就陪他下场蹴鞠吧,聊胜于无而已。

  “段公子,”段翰三人转身,正待朝蹴鞠场地走去,便听得落凤亭方向传来一声男子的呼喊。段翰抬头一看,落凤亭内有一着蓝衫的矮个男子向他招手。该男子段翰自是认识的,便是那天门县仓山镇现任亭长乔任治的三公子乔良行,因两家向来交好,倒也算得熟识,今年二十一岁。

  段翰瞧得乔良行主动招呼,便快步往落凤亭方向走了几步,随后拱手作了一揖,说到:“原来是乔世兄。不知世兄在此,小弟未曾过来见礼,望请见谅。”

  “段贤弟无需客气,为兄一直叨念着你呢,今日在此举办我天门县文人士子的诗筵,若无咱天门最年轻的秀才,那可遗憾的很那。段贤弟,请速来亭中,为兄介绍一位大理城来的小才子于你认识,且有事相托。”见段翰这一拱手,喊了自己一声世兄,乔良行赶忙的还了一礼,一声段贤弟便喊了出口,客套了一声,便向段翰发出了邀请。

  段翰平时对这种类似于文人士子间的聚会诗筵不感兴趣,对于这个看惯了前世经典诗词他来说,这样的诗筵上晒出一些酸腐的诗词除了幼稚,便只剩下那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做作。本打算应付两句,便领着铜锁铁锁自顾离去,但乔良行说介绍亭中自大理城而来的小才子与自己认识,倒不好拂了他的面子,朗声说到:“乔师兄有邀,小弟敢不从命。”

  说完便欲带着铜锁与铁锁向着落凤亭走去。

  寸铁锁一瞧在这阵势,翰哥儿是要去听那劳什子诗筵,立马头皮发麻,搓了搓脸说到:“翰哥儿,这个,这个我就不过去了,不仅听不懂而且吵脑子,我且去蹴鞠,你们完了来场上唤我。”说罢,一溜烟地跑开了去。

  段翰嘴角微微上翘,右手置于身前,左手负在身后,与铜锁一起向落凤亭走去。沿着落凤亭北边的石径走向了石阶,顺着石阶走上了落凤亭。段翰与铜锁二人是新进之人,弗一来到,便吸引了一众目光。

  乔良行早早地迎了出来,也不说有何事相托,便直接将段翰带至了主位之前,对着主座的那位少年公子介绍到:“高公子,这位段公子便是我天门县最年轻的秀才,八岁便通过县学考试,取得功名的段府段翰。”

  再观那高公子,听完乔良行的介绍,并未起身,坐着对着段翰拱了拱手,说声幸会幸会。

  随后,乔良行便指着那位绝色少年对段翰说道,“段贤弟,座上这位高寒高公子是昨日从大理城过来的贵客,来我苍山观光来了。”说罢指着另一石凳上的青年介绍到:“这位仁兄乃我天门县父母官、县令文泽汇的二公子文宇熙。

  段翰向着那位被乔良行唤作高寒的少年公子和文宇熙分别拱了拱手,随后又向那些散坐在亭子四周木凳子上的士子们做了一个罗圈揖,口中说到:“在下苍山段翰,见过诸位兄台。”

  段翰的话音刚落,亭内东方位有一声音懒懒地响起,“良行兄,你今日能否作出这应景的佳句啊,我等均在等你的佳作呢,前面佳作频出,莫要到你这冷了场面啊。”

  此声音刚落,另一个声音又起,“我自是知道良行兄是应不了题的,还道你是搬了谁过来呢,原来是段五爷家的三公子啊,都说段公子文曲星下凡呢,今天刚好露上一手,也算是迎得上春风,应得了景啊。”

  乔良行略显歉意地看了一眼段翰,讪讪地道:“各位兄台,在下绝非有意叫段公子解围,今日在这落凤亭也算是巧遇。段公子乃诗道奇才,昨日舍父收到段家老太爷委人送来的手抄一首词,一看之下,太过惊艳,落款便是段翰段公子。”

  乔任治于诗词一道,在天门县较有名气,段焚老爷子更是先帝帝师,关于开心话离别这一题,段老太爷与乔任治也聊过。大年三十那日,得了段翰抄的那首《卜算子》,自是欢喜的不行。大年初一便亲自抄了委人给乔任治送去。

  在这天门县,能被段老太爷与乔亭长推崇的诗句,值得去欣赏。

  乔良行说到这,那位叫高寒的小公子眼睛明显亮了一下。注意到高寒的表情,文宇熙赶忙说到:“请良行兄速速道来,与我等共享。”

  乔良行面露愧色,正声应到:“诗词一道,本就非在下所长,今日一来,主要是赏诗的,前面诸位兄台佳句频出,到我这,实在是惭愧。本犹豫着是否借段公子的佳作来与诸位分享,恰巧段公子也在这落凤坡,便邀其前来,自行吟出,供诸兄欣赏。”

  说吧,对着段翰一拱手说到:“段贤弟,为兄招你前来,就为此事,还烦请贤弟将此词当诸位兄台之面吟诵出来。”

  “乔世兄谬赞了,该词实为小弟与祖父探讨中偶有所得,也算不得什么佳作,当时作出,也只为博祖父与夫子一笑而已。”段翰谦逊地答到。

  坐在石凳上那位漂亮公子显然是个极度爱词之人,听乔良行说有上等佳品,心中便如那猫爪似的渴望,看到段翰仍在推辞,便开口说道:“段公子就莫要谦逊了,我等皆是读书之人,奇文共欣赏,若偶得佳句,更是不可藏拙。今日天门县一众才子均在此处,段公子不仿吟来与我等分享。若果真如你所说词句平常,天门县的诸位才子共同推敲,倒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段翰本打算不想在此吟诵的,但观这诗筵的主人绝色小公子高寒,没来由的升起一股好感,更听他说得如此中肯,便打算让乔良行将王观的这首《卜算子》吟上一回。于是正色说到:“既然如此,那恭敬不如从命了,还烦请乔世兄帮忙吟诵,词中若有不妥之处,还往诸位多多指教。”

  见到段翰如是说,乔良行松了口气。在见到段翰之前,一直思忖,未得到作者允许之前将词吟诵出来是否唐突。现得到段翰的首肯,自是开心的不行。就像一个收藏家得了一绝世珍品,最想做的事情是自己欣赏后,让圈内同行知晓,我得了一绝世珍品。

  因此,段翰话音一落,乔良行便往高寒身边一移,张口背来:“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欲问行人去那边,眉眼盈盈处。才始送春归,又送君归去!若到江南赶上春,千万和春住。”

  这词一吟诵出来,当场鸦雀无声,只剩那白衣女子执笔的纤纤素手落在宣纸上的沙沙声响。

  在座的都是天门县的知名文人,能得到县令公子的邀请作为陪同贵宾的人物,在当地肯定都不是什么籍籍无名之辈,都具有一定的欣赏水平。在安静了片刻后,纷纷地鼓起掌来,这种送别的词,立意如此的新颖,完全就颠覆了离别的诗词在大家脑中的印象。没有半点的戚戚痛苦,更多的反而是一种欢快。

  片刻后,白衣女子将此词誊写完毕,交于文宇熙手中,文宇熙,看了片刻,道声好词,便又交到高寒手里。高寒将词稿再仔细看了一遍,缓缓地点头,用他那还未发育的小男生声音尖尖柔柔地说道,“段公子,果然好词。以为的诗词中,说送别必先有风有雨,有雷鸣有闪电,然后要有血有泪,有生有死,你这诗,轻快明眼,立意鲜明,欢乐俏皮,于歌声中快乐地将友人送走,给看词者也带来一种欢快的感觉,哪有那种痛苦。此词开了词界的先河,流传于世后定会为万千人所临摹。我回去后,定要将此诗交于大理国国学院,作为范本以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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