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在心的人手里画圈圈,下辈子还会相。免费小说门户”
当苏以素看到这句话时,窗外夕阳的余晖正斜斜地打在她的脸上。她看了口气,默默地关掉小说页面,走过去拉上了窗帘。
不知道,如果早些看到这句话,她会不会这么做呢?
这一天,又这么不温不火地过去了,如果接下来她没有接到江风辰打过来的电话的话。
安逸而平淡的子过得太久,以至于她忘记了,还会有一个人,一直住在她心里,不曾离开。尽管,那个人,已经离她很远了。
她不知道江风辰为什么会出现在连市,为什么还会给她打电话。
呵呵!如果再见亦是朋友。
犹豫了一下,苏以素终于还是接了。指尖在屏幕上划过,那一刻,她似乎听到心脏撕裂的声音。
“喂?”
苏以素的声音有些沙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或者,心里在颤抖。
电话那边却久久没有传来声音。
苏以素陪着他一起沉默。
许久,许久,江风辰才开口,“以素,好想你,好想念我们曾经一起的快乐的时光。”
苏以素愣了一下,接着冷冷一笑,道:“所以,您这是受了伤于是想来找我寻求安慰吗?”
“对不起,以素。”
江风辰沙哑的声音透过听筒,直直往她耳膜里穿去。她甚至能想象得到,电话那端,江风辰憔悴的脸庞。
于是,她忍不住关心。
“你,怎么了?”
“我……”江风辰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说。他要如何说呢?说这一切都是安一然和谭紫姚的谋?说他终于看清了安一然的真面目,请苏以素原谅他?
浪子可以回头,可是。她还会在原地等他吗?更何况,他不是浪子,而是的背叛者。那些最纯洁,最无瑕的。被他亲手扼杀在手中了。
如今剩下的,不过是两个同样是千疮百孔的失意者。
苏以素大概猜出了些什么来。他和安一然之间,一定是出事儿了。
可是这一刻,她却笑不出来。尽管,她曾经那么强烈地希望看到安一然悲惨的下场,看到江风辰悔恨的脸庞。只有那样,她才觉得解气。
可是,当这一刻真正来临,她唯一能做出的反应,于安一然。是怜悯,于江风辰,是心疼。
他们都一样,为在红尘里颠簸,浮沉。然后,凋零。
那么,是应该抱在一起痛哭么?
苏以素沉默了一会,才道:“江风辰,放一首歌给你听吧。”
她打开电脑里的酷狗播放列表,又开了手机的扬声器。
李佳璐的顿时在空dàng)的宿舍里飞扬。
“为所有执着的痛,为所有恨执着的伤。我已分不清与恨,是否就这样。血和眼泪在一起滑落,我的心破碎风化,颤抖的手却无法停止,无法原谅。我们的曾经燃烧成灰烬,无所谓了吗?也许吧。多残酷的戏码。错一个人,注定被遗忘,让时间埋葬,什么都不剩下……”
。当年高三的时候,和江箬聆、林苒三人。是多么疯狂地追着这部剧。每天中午放学出去吃饭的时候,都要在快餐店里坐上很久很久,直到午休时间bī)近。
那时候,还觉得林品如那么可怜。
背叛与欺骗,不管过了多少年,这个事实都会一直存在。伤口好了不会再痛,可是那触目惊心的伤疤要怎么去忽略?心口痛过就永远欺骗与背叛有恐惧。
正如江箬聆当年的劝诫。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现在领悟过来会不会太晚?
音乐的最后一个旋律停止。两人又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以素,我不祈求你能原谅我,我只希望,我们不要这么陌生……”
苏以素冷笑,连求原谅都不愿意吗?对过往缄默不言,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吗?
“江风辰,你应当明白,从你开始欺瞒我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与你的结局。你知道,我对待事,一向很极端。”
要么竭力撕毁,要么,委屈隐忍。只是,无论如何我都放不下的是,心里依然装着这么一个你。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坚持最固执的事,然而遗憾的是,似乎没有做对。
“我们,连朋友都做不得了吗?”
苏以素只却没有回答,只道:“江风辰,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晚,我在运动场外面的栅栏边发现的那种花吗?”
江风辰皱着眉极力回忆,却终究想不起来,最终他不得不黯然低下头去,“忘了……”
“呵呵……”苏以素不在意地笑了笑,她怎么会期望江风辰和她一样记住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花呢?
“那是夕颜。”她忽然有些怅然,“似乎上天从一开始就暗示了我与你的结局,可惜我此刻才明白。哪怕一直小心翼翼经营我与你的,可是却始终逃不掉这朵夕颜花般的命运。”
夕颜,易碎易逝的美好。呵呵!
所以,即使是再珍惜再不舍,都终究会碎的吧?
江风辰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江风辰,再见。不要再来找我了。我和你之间,早已经断得干干净净了。”
苏以素猛然挂了电话,却也已经泪流满面。
泪垂的那一刻,怎么能让你知道呢?就好像,你从来不知道我默默承受了多少委屈与疼痛一样,我一样不想让你知道我此刻的不舍与脆弱。
“嘟嘟……”听筒里赫然传来断线的提示声,江风辰落寞地放下手机,对着窗外的夕阳久久地发愣。
他的租房,正对着连市师范大学。
两个人,分明只隔了一条街道的距离,却仿佛,有一光年那么远。你不迈过来,我靠不上去。
恍惚间。手机有电话进来。
江风辰连忙低头看了看。
屏幕上那个未有储存的号码,那么陌生,却又那么熟悉。
铃声像催命符一样声声敲打着他的心智,他不由自主地接了电话。
“江风辰。你这样不负责地走掉,留下一堆烂摊子给然,这是你为男人应该做的事?”谭紫姚冷而犀利的声音顿时那电话那端传来。
江风辰忽然释怀地笑了笑,“烂摊子?不是还有你谭紫姚在么?有什么是你谭紫姚解决不了了?有本事,你叫人绑架我回去?或者,再下一次迷药?还是,让那些社会混混追杀我?谭紫姚,连你也拿我没辙了吗?只能对着手机骂我几句?”
“江风辰,你!”
“怎么?我戳中你痛处了?”
“江风辰,像你这种人渣就应该去死!”
“呵呵……”江风辰落寞地笑了笑。“是啊,我就是个人渣……”
谭紫姚却解恨地笑了,“怎么?江风辰?连苏以素也不要你了是不是?报应!这就是报应!”
“报应?谭紫姚,你跟我讲报应?哈哈,这是不是太好笑了?谁笑到最后。还说不定呢。你做下那么多亏心事,半夜醒来心不慌吗?噢,听安一然说,你害怕打雷呢……”
“江风辰!你最好马上给我滚回尹市!!否则我不保证我会干出什么事来!!!”谭紫姚怒吼一句,猛地挂了电话。
江风辰又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走到窗边拉上了窗帘。
明亮的房间顿时暗了下来。
沉睡过去吧!当明天的太阳升起,一切都会变得很美好。
夜幕沉沉地垂下来。苏以素捧着阳台上的那一盆凤仙花。开了门就想出去,却刚好碰到从外面回来的李意。
李意看着她怀里抱着的花盆,万分诧异地盯着她,“以素,你要抱着花盆到哪里去?”
苏以素低头愣愣地望着长势正好的凤仙花,“我……”
李意见她那神态。暗呼不妙,连忙伸手将那盆凤仙花夺了过来,道:“你不养,我养。这盆花以后是我的了,不许随便拿它撒气。”
呼呼……还好回来得及时。不然又有花要想那盆雪滴花一样遭殃了。
苏以素怔怔地转回去望着将花盆放回窗台的李意,“我只是……想去找马克思叔叔看看,它的叶子好像有枯黄的征兆……”
“额,是吗?”李意尴尬地回头望了望苏以素,又低头仔细望了望那盆凤仙花,果然看到看似繁茂的叶子边沿有枯黄的迹象。
“那个……”她不自然地挠挠头,又将花盆捧了出来,“我刚好有空,和你一起去好了。不过,现在这个时候,你确定马克思叔叔在花圃?”
“他这个时候都会在的。他对花圃,可尽心尽力着呢!”
“噢……那走吧……”李意随苏以素出了门,顺手关上房门,低头望了一眼怀里的凤仙花,问苏以素,“凤仙花有好多种颜色呢,这盆是什么颜色?”
苏以素摇摇头,“我哪知道,马克思叔叔应该能分辨出来,待会问问就知道了。”
李意狡黠地笑了声,“待会你问问那马克思叔叔,看看还能不能送我们几盆别的花。窗台可是空的很哪……”
苏以素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贪心!”
“我哪里贪心了——哎,以素,前面那个,可不就是经常和你打招呼的那位吗?”
苏以素顺着李意的目光望去,果然看到阮年背着一副羽毛球拍远远地向她们走来,看样子应该是刚从体育馆出来。
阮年也看到了她们,脸上顿时露出灿烂的笑容,远远地就冲她们挥手,“嗨!以素!我们又见面了。”
李意不调侃道:“得,我又成透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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