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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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阁里的两个丫头也是好做事的,秦墨闲爹指给他的这个丫头跟着碍事,随手一指后府,你去摘星阁伺候那位林先生吧。
秦绯只好去了,可这里事情不多,那位林先生又是整日在屋里不出来,根本不要她伺候什么,无所事事在前院里走了一遭又折回来再走一遭,跟个陀螺一样来回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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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已经是升起半丈高,身前没洗完的衣服还有三四桶,那边洗完的衣服有三四桶,早上天还没亮就被阿云遣来的丫环喊起,将她带到洗衣房指了指那一大堆的衣服说是今天早饭前要洗完,不洗完今天的饭也别想吃。
按理说她是秦墨屋子里的丫环不要做这些差事的,阿云吩咐下来她不搭理转身就要走,秦嫣恰巧走过见到这般情形冷冷道:“都是下人罢了,还分哪个屋子的么?让你去做就去做哪来这么多的废话!!”她脸色狠戾,一挤眼,旁边的阿云上前按倒秦绯连踢带打好一通责罚,秦绯气的眼泪都要下来了,只得无奈去做事。
有一下没一下的搓着衣服,远远就见小兰顶着骄阳走来,秦绯低下头不看她,手上的衣服蹂躏的几乎要破掉,这件衣服要是她没猜错是二夫人的绸衫,小兰一见她懒懒洗衣的样子揪着手就要上前掐她,秦绯侧头让过,慢慢抬起那张清淡的脸冷声道:“你做什么?我轮不到你来伸手,看清楚自己的身份。”
小兰呆住,被秦绯的气魄吓住,眨了眨眼梗着气道:“阿云姐姐让我来看你衣服洗完没有?”
秦绯甩甩手上的水,不耐烦道:“没有,没有,没有洗完!你看不到吗!眼睛怎么长的!”她说的极冲,几乎是训斥的意味。
小兰被她一连串的没有堵的没话可说,看着秦绯那副冷然傲气的样子她又不敢对她怎么样,僵了僵她道:“你,你反正今天要洗完,不管怎么说,你若是洗不完今天没有饭吃。”
“知道了。”擦擦汗继续揉搓手上的衣服,小兰看着她头顶上胡乱扎起的头发一时无语,对她发狠,她更狠,更她好好说话,她有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这个丫头是哪来的,怎么这么奇怪。
等秦绯将所有的衣服洗完晒好已是过了中午了,问她肚子饿不饿,当然饿!她也是人,秦嫣带头的那会人摆明的欺负她,只不过是碍着她是大少爷带回来的,秦相又对她另眼看待才没那么夸张大胆。
回到屋子里小春早就把饭菜给她偷偷装好放在屋子里,饭菜凉了,好在是些素菜,狼吞虎咽吃了几口,端起杯子连灌几大口冷茶,才长处口气,肚子里稍微踏实了点。
门外小桃擦着手走了进来,屋子里暗淡,见到她驼着腰在桌边吃饭吓了一跳,上前奇怪道:“你怎么现在才吃?”
秦绯嘴里包着饭菜含糊不清道:“刚干完活,都快饿晕了。”
小桃拍拍她的背:“吃慢点哦,你看你这样子。”
秦绯放下筷子仰着脖子打出饱嗝:“饱了。”这时一个有些眼生的小丫头探头探脑的朝屋里看来,小桃奇怪道:“你找谁?”
那个丫头一指秦绯:“我找她,二小姐让我来找她。”秦绯迟钝的想起,这个小丫头是秦嫣屋子里另一个执扇的丫环,撇撇嘴站起身道:“走吧。”心知秦嫣没那么好脾气的会放过她的。
走出门外没几步,就见一个丫头大呼小叫的迎面跑来:“不好啦!快来人啊!夫人的厥病又犯了!快来人啊!”
秦绯心像被人猛的一把抓起,拉住大叫的那个丫头一迭声的问:“大夫人在哪?大夫人现在人在哪?”那丫环见她满眼通红被她吼的呐呐道:“大夫人倒在庙堂里。”
秦绯听清地方撒腿就往庙堂跑,她怎么也没想到娘亲现在居然是搬住在庙堂!!
又不是出家,又不是没有丈夫!住在庙堂算什么!!爹爹未免也太过分了些,怎么能这样对娘亲!!也不管秦嫣还在屋子里等着教训她,拔脚就跑,跑到府门极靠后的庙堂一看,倒在地上无声无息的可不正是秦冯氏!
秦绯一下趴下,心里大急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脱口而出喊道:
“娘!娘!你睁开眼啊!醒醒啊!!”
秦冯氏唇齿闭的死紧,秦绯实在无法只得伸手往她人中用力掐去,直掐的唇上那片皮肤青紫,秦冯氏唔的一声胸臆里长长吐出一口气,慢慢睁开眼,无神看着抱着自己满眼是泪的秦绯。
“你,你是谁啊?”
秦绯擦擦泪,扶坐起她:“我是新来的丫头,见,见夫人倒在地上一时情急掐了夫人,夫人可觉的好些了吗?”
秦冯氏反应极慢的伸手抚摸了下嘴唇道:“哦,不碍事,你也是好心。”
心焦的看了看前方:“怎么那丫头去叫人到现在都没人过来看下,都死了吗!”
秦冯氏扶着她胳膊慢慢站了起来,苦笑声:“旧疾发作,不是大不了的事,也就不劳烦府前的人了。”
秦绯有些着急起来:“怎么会不碍事呢,你刚才都晕过去了,要是我晚来点,你就,你就……”
秦冯氏淡淡笑道:“不会有事的,又不是第一次这样。”
秦绯心中气愤,胸口急剧起伏,那个丫头去喊人,这好半天也不见人影过来,这宅子里的人把她娘放在哪里了??
吃饭也不能在前厅跟父亲同席,现在病成这样也不见一个人影过来瞧!难道是要她娘自身自灭么!
秦冯氏缓缓进了庙堂,双掌合十在蒲团上跪下,口中默念经文已然是将刚才晕倒的事情摒在脑后了,秦绯看着她仿若苍老了十岁不止的背影,心底百味杂成,她受人欺负不要紧,可是堂堂正室夫人怎么能过这样的日子,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跟二娘熏着暖香的屋子相比,秦绯生母的房间冷冷清清一点人气都没有,更别提有个身前身后伺候着的丫环了。
堂堂丞相夫人就该受这样的待遇吗?
摸到袖口里的那张药方,她心底一动,这张方子还是她在二娘房中打扫时捡到的,想来是二娘用作滋补的方子,娘亲身体这边虚弱,应该买些补药不不身体才对,这张药方不知是药性如何,不如请人帮看下。
那个林先生是个奇人,说不定懂这些。
到了摘星阁,倚翠倚红两个丫头正坐在门口说笑,见秦绯远远走来便招呼道:“斐晴姑娘过来这边。”
秦绯走了过去道:“怎么了,看你们这么神秘的样子。”
倚翠朝里看了一眼凑在秦绯耳边小声道:“这个林先生真是奇怪的呢,我们姐妹来了这么多,你也来看过的,都没见他出来走动过一次,也不知道躲在屋里做什么?斐晴,你猜他是不是很古怪?”
秦绯微凝着眉点头道:“是很奇怪,他就不闷的难受么,我进去瞧瞧去,看他究竟在干什么?”
倚红拉着她睁大眼道:“那你可小心点,我看他那脸上的面具很是可怖,每次看到我都吓一跳。”
“呵呵,我才不怕。”
秦绯探头探脑进了屋子,林先生坐在摘星阁里最深的一处屋子垂着脸擦着他的琴,脸上罩着那层诡异的面具,秦绯轻咳声掀开竹帘脚步轻缓走了过去,他半点也没动。
秦绯神色微动这人是个聋子吗?在他身前席地坐了下来,缕缕头发,笑着问道:“先生在这住的还习惯吗?”
林霈玉撩起眼扫了她一眼,懒懒道:“有事?”
秦绯的心顿时漏掉一拍,那眼神太锐太亮,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在道:“嗯,有事,不知先生可懂医理,能否帮我看看这个方子,是不是补气养血的方子。”
将那张自己抄下的纸笺摊开在桌上,推到林霈玉的眼前。
林霈玉停下手中动作,在纸张上来回扫视了几眼,抬起眼看了秦绯一眼,秦绯连忙问道:“是补气的方子吧。”
“哼,”他冷笑一声,用他带着女气的古怪声音轻声道:“药石十九反,十九正,正即为医人的良药,反则为要人命的毒药,你这方子恰巧是十九反,服下者,浑身无力,日渐昏睡,渐渐四肢僵硬,难以动弹,到最后只有脖子这里的骨头经脉能稍动些,其余胫骨均长连在一起,病者就会便成一个活木头人。”
话音刚落,像是被九天的冰水从头淋到脚,冷的心底都在发颤,冻的秦绯浑身通透,彻骨寒冷,她有些不相信的盯着那张青木面具:“是,是真的吗?”
这,这,这分明就是她前世的情景,她的病形跟他说的一模一样!!
男子抬起眼,那双比常人要狭长的眼看了她一眼,似乎觉得她这样的问题实在可笑,继续擦着自己的琴,连秦绯离开这里都没抬起头来。
秦绯捏着那张纸,混混霍霍往回走,原来…原来是这样……
自己根本没病,这个方子是谁开的?为什么会在二娘的床底下找到,谁这么狠心害她?她怎么会吃了这副药不似药毒不像的毒的方子,慢慢的一日一日消沉下去,变成活木头人……
难道是二娘吗?脑中猛然闪过秦嫣初来探病时得意的眼神,那脸上的幸灾乐祸她一辈子都忘不了,虚情假意的慰问,眼里却是满满的嘲笑,是她们母女搞的鬼吗?!
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太子看上她没看上秦嫣吗??因为未来的太子妃会是她,而不是她的秦嫣吗??李乾每次来府里,秦嫣身前身后的跟着他,秦绯看在眼里,没当回事,她想她这么优秀,李乾怎么会看上秦嫣那个丫头,就是这样的疏忽害了自己吗?
好狠!好毒的心肠!!
缠绵病榻的最后一年,她每日生不如死躺在床上,浑身僵硬,看着窗棂里透进的三寸日光,羡慕看着门外走动的人,她的痛苦谁来偿还!!谁来偿还!!
对了!娘亲现在过的这般窝囊想必跟二夫人也脱不了关系,还有哥哥,所有一切的不正常!定是她搞的鬼,她能害死她秦绯,为什么不能害死娘亲,不能编排哥哥!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整件事情一下连贯起来,那些异常的事情也就好明白了。
他们娘三死了,这栋高宅所有的一切就她们娘两的了。
越想越恨,黄瘦的脸涨的通红,远远就见秦李氏跟秦嫣从曲桥上走来,秦绯站在山石后一双眼几欲喷出火来,恨不得上前扇那对母女几十个巴掌!
秦李氏款款走在前面,秦嫣笑脸灿烂跟在母亲后面,母女两志得意满在花园里闲逛,看不见的角落里,秦绯牙咬的咯咯发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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