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到圣后，鲁修斯能够明显感觉到，圣后老了。
当年的圣后虽说同样年纪已经不小。
但是养尊处优再加上驻颜有术，又不用过多询问国内政事。
自然圣后显得非常年轻，那时候圣后看起来年纪，和卡洛琳也差不多。
如今的圣后，更像是个暮气沉沉的老妪。
尽管端坐在龙椅上，透出执掌天下的霸气。
却仍旧无法掩盖圣后身上那日渐浓重的深厚暮气。
鲁修斯非常恭敬向圣后行了跪拜之礼。
那是一个臣民对君王的礼节。
鲁修斯的跪拜让圣后脸上意外浮现出笑容。
张开嘴，用沙哑地声音说：“真是没有想到，朕执掌天下这么多年，只有你鲁修斯，真心向朕行了君臣大礼。”
这样一句话，彰显出圣后的落寞和无奈。
鲁修斯匍匐在地上，并没有起身也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圣后再次开口：“行了，你起来吧。”
鲁修斯从地上爬起来，站在空荡荡大殿内凝视圣后。
不等圣后说话，鲁修斯先说：“其实您不用这么劳累。”
圣后闻言笑着说：“呵呵，是啊，我本不用这么劳累的。”
鲁修斯指了指大殿之外说：“可以把这个国家交给他。”
圣后神情有些疑惑地问：“交给无尘？”
鲁修斯点了点头。
圣后却摇头：“无尘太年轻。”
顿了一下，圣后又说：“何况，他父亲和伯父都在。”
鲁修斯有些不解地说：“其实我真是不太懂东方。”
圣后疑惑地问：“哦？你不懂什么呢？”
鲁修斯继续说：“我不懂，你们为什么非要先拿起烂苹果。”
圣后在这一刻先是一愣，有些不明白鲁修斯的意思。
但随后圣后就明白了过来。
鲁修斯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明明前面树上苹果烂了。
为什么还要一定将它们都给采摘下来。
甚至还要将烂的地方切掉继续吃。
为什么不去直接摘好的苹果拿来吃呢？
这是个比喻，就是不明白圣后明明看到她的儿子们没有可以执掌天下的。
为什么不直接启用她的孙儿李无尘。
还是要让她的儿子们接替皇位。
圣后叹息一声说：“很多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我不能直接让无尘接替皇位，那样他不可能坐稳这个位置。”
“而且，那样做。是拔苗助长，反倒是会害了他。”
鲁修斯摊开手说：“好吧，看起来我还真是多事了。”
圣后笑了笑也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沉默了片刻，圣后开口问：“你这次回来想要做些什么呢？”
鲁修斯知道圣后对他是有所防范的。
也是担心他会做出某些对中土帝国不利的事情。
鲁修斯脸上浮现出和煦的笑容说：“如果我说。我是路过，您信吗？”
圣后咧开嘴笑了起来，很坚定地说：“不信。”
鲁修斯很认真强调：“我真的只是路过，我马上就要去西域。”
圣后脸上笑容陡然一僵，问：“你要去西域？”
看到圣后脸上笑容僵住。鲁修斯问：“怎么了？”
圣后问：“你难道不知道，西域的道路已经被封了吗？”
圣后问话让鲁修斯顿时一愣。
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一种情况。
他从西方重走之前的路，来到东方就是为了去从西域回到沙海去。
但是现在西域的路居然被封闭阻断了。
鲁修斯完全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一种情况。
愣了半响，鲁修斯问：“为什么要封闭？谁封闭的呢？”
圣后没有回答鲁修斯，但另一个声音给出答案。
“是我和圣皇做出的决定，也是我和圣皇亲手封闭的。”
鲁修斯闻声回头去看，便看到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头子，颤颤巍巍拄着拐杖走进大殿来。
起先鲁修斯都没有认出对方是谁。
直到对方走到很近的地方，鲁修斯才突然认出。
来人居然是书院的那位夫子。
鲁修斯感到惊讶不已。
他能够清楚从夫子身上感受到。
夫子像是已经逐渐步入生命的尽头。
精气神都在不断从夫子身上涣散。
甚至鲁修斯能够预见，当夫子身上那股精气神彻底涣散。
夫子的性命就会彻底的终结。
鲁修斯感到震惊。感到不可思议。
不明白夫子为何会变成这样的一种情况。
甚至在夫子靠近的时候。
鲁修斯都会下意思避开夫子。
因为能够看到夫子全身都被死气缠绕。
看到鲁修斯下意思的举动，夫子倒也并没有介意。
停下脚步没有去试图靠近鲁修斯。
夫子对鲁修斯说：“其实你不用怕，这些缠绕我的死气，不会粘到你身上。”
鲁修斯让自己强行镇定下来。
然后问夫子：“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夫子淡然地笑着说：“为什么？你应该知道是为什么。”
鲁修斯先是一愣，不过很快就明白夫子的意思。
夫子身上的死气吞噬了夫子原本的修为，并且还在不断缠绕和吞噬夫子的精气神。
那道死气，是夫子承受封印西域道路的惩罚。
这就像是当年诸神封印黄金帝国一样。
诸神同样需要去承受位面规则赋予他们的惩罚。
这种封印是注定会受到惩罚的。
只是原本，这个惩罚应该是夫子和圣皇一同承担。
那样的话两人都有化解惩罚的机会。
但夫子显然没有让圣皇承担惩罚，而是一个人承受了所有惩罚。
结果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夫子修为被全部吞噬掉。
死气仍旧在不断吞噬和消磨夫子的精气神。
鲁修斯有些不解地问：“您这样做值得吗？”
夫子反倒是笑了起来：“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这算是我为这片土地，这个国度做出的牺牲吧。”
鲁修斯还是赶到难以理解：“可是，圣皇他试图阻止黄金帝国复苏，您难道不知道？”
夫子叹息一声说：“我知道。圣皇有他的想法，身为臣子我要支持。”
鲁修斯听到这里有些激动：“哪怕是错的？”
看到鲁修斯激动的样子，夫子反倒是坦然地笑着点头。
鲁修斯当真是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在鲁修斯原本的眼里，夫子应该是一个中土的先知和灵魂导师。
可是结果，夫子却为了所谓君臣的枷锁，放任圣皇去做错事。
不等鲁修斯缓过神来。
夫子开口说：“我吊着这口气。就是为了等你来。”
鲁修斯似乎知道夫子想说什么。
不等夫子说出口，很坚决地说：“抱歉，我恐怕帮不了你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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