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双眼缓缓睁开,一幕美眸忧心深藏,娇容玉颜却维持那番**慵懒之绝代丽色印入眼中,同时察觉肩头受力,只见那只施展天蝎一指的玉手,此刻正按在自己肩胛。
“总算醒了,你竟真如此疲倦,姐姐我都唤了你快一盏茶了。”语带娇嗔,似责似怨,然眸光中却掠过一道疑色。
“解开我受制穴道,我保证立刻变得生龙活虎,入水除蛟虺,上山伏白额,飞天遁地,无所不能。”
以满腔怨气应对敖洁洁眼中的怀疑,和衣而睡的少年立身离榻,也不加梳理,不过稍稍整整乱发,一步跨出舱室门。
敖洁洁咯咯娇笑,曼妙身形一扭,闪过舱门,后发先至,背影抢到少年前身:“蛟虺白额,那你岂不成了那阳羡周处了,那剩下这第三害,你欲自我了结么?”
古早周处除三害脍炙人口,一害蛟龙,二害白虎,三害便是他自身,见少年借鉴周处典故,敖洁洁顺水推舟,将这第三害的帽子反扣他自己。
此时此刻,她对少年先前所言更存疑虑,尤其是那“不学无术”四字。
她已知少年身为太尉之子,横行乡里,欺男霸女或许确有其事,但以他谈吐表现,以及对典故、古籍之了解,虽称不上状元之才,却也绝非不学无术。
“第三害早已受制于人,何须自我了解,只需敖大小姐稍不顺心,将我往这四十里外汪洋大海中一抛,今之三害尽除,敖大小姐巾帼英雌,名垂千古。”
前行之窈窕背影稍滞,后颈那片**印入少年眼中,同时目光下方余角,丰美高挺之翘臀煌煌入目,与上行柔美弯曲之腰肢背脊形成一道完美曲线。
“小弟不但睡不醒,更是一睡便糊涂,我方才所说明明是三十里,这多出的十里是怎么加上去的?”
“是么……,看来小弟我确实糊涂了,三十四十都好,可是已到了,我已受够这晃来斜去,双足形同虚设的滋味了。”少年淡淡抱怨道,他明白自己小心机已被这蛇蝎仙子看破。
他对于此前敖洁洁所透露的信息并不全然相信,因此方才话中藏机,刻意试探。
“如此便已受不了,莫非你先前所言,熟悉行船之言皆是诓骗。”语气肃然一寒,身顿足停,双肩虽无回身之实,一股气劲却隐隐散出。
“敖大姑奶奶,我熟悉行船,从头至尾,我不过是见过水师战舰记得形貌而已。”
语气可怜委屈,逗的前方娇躯格格轻笑,霎时间冰融雪消,煞气尽敛。
“算你圆的通,下船吧,我们到了。”
随着敖洁洁回到甲板,甫一探头,一股醉人心脾的特殊异香扑鼻而来,异香之外,更是丽景充盈眼前,目不暇接。
双轮车船已停泊在一处岸边,离岸二十丈开外,桃花盛开,粉红盈目,枝叶参差,乔木茂盛,勾勒出一幅抛凡绝俗之清丽纯美。
视线越过桃林,远山如画,柔云如画,就连苍苍蓝穹也仿佛被引入这片世外仙绘中。
“仙灵岛……仙灵岛……”
少年喃喃自语,只觉眼前一幕名副其实,如此脱俗出尘美景,就连他这个俗不可耐,内心充斥滂湃七情六欲之人,这一刻似乎也被洗涤的清澈还真,仿如襁褓婴儿。
敖洁洁静待一旁,无意思阻止少年欣赏眼前美景,甚至心中窃喜,世人又多一个与她同样感触之人。
良久后,少年忽地喃喃自语:“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敖洁洁丽容一怔,她自然知晓这首李商隐的《嫦娥》,这仙灵岛也来了不下数十次,但她却从未将《嫦娥》与眼前隔绝尘世的仙境联系起来。
此刻耳闻少年略带同情的幽叹,敖洁洁思绪翻涌,只觉这二十八字竟如此应景,不知不觉间,淡淡悲凉自丰腴娇媚的身体内散出,一身**妩媚受此气氛冲击,自然而然的淡去不少。
片刻后,敖洁洁收敛心神,轻拍少年肩头:“别感慨了,下船吧,诗里的那位如今居于广寒月宫,这岛上住的可非是她。”
高富帅被拍醒,不由心生荒诞之感,更觉有些好笑。
——怎么回事?我怎么变得这么多愁善感起来了。
——六明子!一定是受这家伙影响!
——哈!雷瞳老头说的果然没错,腐儒酸秀,只会无病**。
脑中浮现出不久之前乾坤梦界中的场面,继六明子之后,再现第二羽的重明鸟所化老者自称雷瞳,言语间对满嘴诗经论语,风花雪月的六明子大有不满。
他一现身,就将六明子耸天书架一拳轰的粉碎,换上另一满布兵书竹简的正方书柜,随手一招,入手便是一卷孙子兵法。
“发什么呆呢?”少年身形不动,敖洁洁又是一摧。
“我是在想,这仙灵岛上住的究竟是怎样的人物。”敷衍了一句,少年随敖洁洁下了船,其他人皆呆在岸边,心悸眼神,似乎不敢靠近那片桃林。
“既是仙灵岛,所住当然是脱尘仙子。”暮然止步,回首投来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
“小弟不是自称专事淫人妻女,欺压良善么?仙子在前,可有一丝动念。”语气挑逗,更是暗藏戏弄。
“一丝都不会有,说实话,自从那天见到姐姐后,小弟心里那点念头就全系在姐姐身上,姐姐若想成全小弟对仙子的动念,还请先让小弟得逞一回,了我心愿。”
见敖洁洁又恢复到那幕**慵懒,妩媚动人的勾魂模样,少年心火蹿升,也不知哪借来的胆,超出**界限的语句脱口而出。
若是换做张映月,此刻怕早已一掌轰来,打得这荒淫大胆的动念,从今往后连根手指都别想动,生活不能自理。
但他此刻面对的是敖洁洁,敖洁洁素有蛇蝎仙子之“美名”,这既是“赞”她心狠手辣,满腹毒计邪谋,同样也道出她非同寻常的性格。
柳眉舒展,红唇倩笑,双颊绯润,敖洁洁毫无生气动怒之状,一个旋身凑到少年面前,丰腴娇柔的女体眼看就要整个腻上他的厚实胸膛。
“荒淫无德的小淫贼,竟然打着这等心思……”用词似骂,语气却更像在向情郎撒娇施媚。
“你这新认的弟弟心思出众,身份不凡,虽人品不怎样,但配姐姐这身蛇蝎倒也相得益彰,说实话,姐姐对你也有动心,让你遂愿也并非不可行,只是奴家心思单纯,不通辨人之术,欲真心相待却又怕为薄幸寡情,虚伪善装之辈所骗,想要奴家依你,便需通过奴家一项测试。”
温香软玉在前,呵气如兰直扑少年鼻息,一时间四周桃花香韵黯然失色。
色令智昏,对于“心思单纯”“不通辨人之术”等词语从狡诈毒辣的敖洁洁嘴里吐出,少年已顾不得嗤之以鼻。
虽明知对方在作弄自己,然少年已被撩拨的心火蹿升,胯下旌旗即刻做出反应,雄雄欲起,他忍不住接口道:“怎样的测试?”
敖洁洁笑的更为妩媚勾人,香唇凑到少年耳边,同时天蝎一指攀上他厚实胸肌:“姐姐无识人之明,难辨真情假意,若要得到奴家,便得让奴家挖心检验,一窥真伪。”
轰轰轰——!
娇柔语气,所说内容却是惊世骇俗。
少年猛地后跃三尺,迷醉神情顿时变得悲痛欲绝:“啊呀!姐姐怎知小弟我正是这薄幸寡情,虚伪善装之辈,姐姐剖心一验,我伪装的再精妙也将无所遁形,唉~~~,天意,真是天意,天意注定我们只有姐弟之缘,无同榻之分。”
身为天命之格,高富帅自然明白敖洁洁不会取他性命,但此女蝎指蛇吻,神情柔中带杀,媚中藏煞。若真引的她动怒,一命呜呼怕已是最幸福的结果。
“欸~~~,弟弟怎地如此就退却,再多表现几把,奴家说不定便被你感动了呢?”玉洁手指挪到嘴边,红唇轻启,香滑小舌在指尖轻轻舔了一口,一脸意犹未尽的迷醉,仿佛此刻所品,是自少年胸腔中挖出之物。
“不不不,天意如此,岂可强求,小弟生性善变,方才一上岛,见到那幕桃林云山的世外景致,便已对姐姐口中那位‘仙子’生出兴趣,此刻更是已下定决心,姐姐不必再说,小弟我已移情别恋,此乃天命,上天要我将那薄幸寡情,虚伪善装贯彻到底。”
思绪涌动,高富帅不着边际的胡诌,只觉口中所言离经叛道,与这些日来六明子谆谆教诲全然相悖,一时间竟也大感快意。
见这小混蛋被自己一吓**,即刻胡言乱语,且内容怪异有趣,敖洁洁掩口轻笑,身上那似有所无的杀机尽此笑中。
少年见状,心知她已释怀,终于松了一口气。
就在此时,四下桃花竟无风自颤,一股难以言明的暗流涌串林中。
“既口出亵渎,黄泉一行当无埋怨。”
一道不下于敖洁洁的天籁回音飘荡桃林,敖洁洁闻言神情骤变,惊呼道:“仙儿!不可!”
霎时间,狂雷霹雳惊现无雨晴空,霹雳宛如天降怒龙,所指目标唯有一处。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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