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贝突然就扑了过来,环住谢小妍的脖子,把头靠在她肩上,“我要流落街头了。”谢小妍扳开她的手,扶正宋文贝,“流落街头?你家呢?”
宋文贝叹气,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谢小妍,而这丫显然是个急脾气的,也不管身上还穿着礼服,直接从沙发上蹦了起来。结果,哧啦一声,裙子的侧边就这么硬生生被扯了下来,露出一截白生生的腿。宋文贝无奈,她就说,这种事情,怎么能告诉谢小妍呢。她极有可能会揭了傅西年房上的瓦。
“哼,他还是你老公么?向着别人就算了,还敢把你从家里赶出去?!”谢小妍显然没有注意到腿上的春光和旁边导购小姐尴尬的目光,继续泼妇地骂着。
宋文贝赶忙拉她坐下,遮住腿上的细皮嫩肉,劝道:“干嘛为了别人把自己气成这样,你可是要当新娘的人了。再说,大不了,你嫁人以后,我就住你们宿舍呗,我不信,我还真能露宿街头。”
谢小妍红了眼睛,直用拳头捶着宋文贝,“你哪里是别人?!还有,我不是气傅西年,我是气你,干嘛这么委屈自己。”
宋文贝搂住谢小妍的背,眼泪刷地就冒了出来。不管是昨天乔安意的坚决,还是傅西年的挑衅,亦或是房东太太的通牒,宋文贝都让自己忍着不哭,可是,谢小妍一句“你不是别人”却生生地说到她的心坎上,自己不是一个人,自己还有她……
婚纱店店员看着抱头痛哭的姐妹俩,识趣地离开,而她们,就在那里,哭了很久很久。直到谢小妍先抬起头来,带着泪珠的脸颊越发娇媚动人,“宋文贝,我要你给我当伴娘。”
“啊?”宋文贝诧异,“小祖宗,我都结婚了。”
谢小妍撅嘴,“傅西年算哪门子丈夫啊?就算是,也是个假的。说定了,就你了,你要是不答应,这婚,我就不结了。”
宋文贝无奈,“我是为你好,到时候你不幸福,我可付不起这责任。”
谢小妍直接戳上宋文贝的额头,“亏你还是为人师表,这么封建迷信!我不管,幸福是人争取的,不是伴娘给的。下周我把礼服给你寄过去,你要是不穿着来,就压根别来了!”
“好啦,遵命,我的大小姐。”宋文贝浅浅地笑,能亲手挽着她迈向婚姻的殿堂,也算是自己的幸运吧。
……
谢小妍的婚礼如约而至,傅西年那边对房子催的也不是太紧,这让刚过完月底的宋文贝松了口气。
顾家在本城也是极有头脸的人物,邀请的政商名流自是不少。宋文贝穿着谢小妍给的伴娘礼服恨得咬牙切齿,这丫头,愣生生给她把礼服改成了开叉旗袍!每次感受到腿边的凉意,宋文贝就暗下决定,看谢小妍结完婚,自己怎么收拾她!
而谢小妍却是极了解宋文贝,一袭旗袍越发显得她高挑纤细,侧边的开叉更添几分妩媚动人,让人有种一探究竟的渴望。
宋文贝站在谢小妍身后,梳着她光滑的长发,凝视着她越发娇媚水灵的脸颊,心下一酸。除了好友出嫁的留恋与不舍,却是又夹杂着几分其他的感情。果真,每个女人最美丽的一天,都是披上嫁衣的这一天,而她……
宋文贝心底泛起一丝苦笑,她爱的远走他乡,而爱她的还不知在何方,她这一辈子,注定是要这么糟糕地混下去了。
“时间到了,谢小姐。”门外礼仪小姐的声音礼貌中也透着几分喜气,提醒着还在纠结到底别那个首饰的谢小妍。瞧着谢小妍那有些焦急的脸色,宋文贝轻笑,这丫头,也会有这么紧张的一天。走到她身边,拿起一条细长的镶钻珍珠缎带递给她。谢小妍感激地接过,满意地看了一眼镜中人,缓缓起身,脚步郑重,徐徐前行。宋文贝站在她身侧,紧紧握着她的手,感受着手心传来的微微触感。想必,谢小妍内心一定是惊涛骇浪吧。
正如手上那止不住的颤抖,谢小妍实在无法平静自己的心情,与顾舒宁的相遇、相知、相爱,都如电影场景一般,一幕幕在脑中闪现。而今天的一切,就像一场梦,一场让她宁愿永远沉溺于中,不愿醒来的梦……恍惚间,她已感觉到宋文贝啜泣着把自己的手松开,又感觉到一双温暖的大掌牵住自己,似要牢牢禁锢住自己才可安心。
“顾太太,以后请多多指教了。”顾舒宁轻轻圈住她,把头抵在她肩上,覆在她耳旁轻语。谢小妍羞涩一笑,却也只能默认了这个称呼。底下人显然还没有看够热闹,都齐齐喊着:“kiss,kiss,kiss!”这来人大都是顾舒宁的好友亲朋,还有本城的达官显赫,和顾舒宁的关系不必说,自是极好,这时就大大地起起哄来。顾舒宁却也不羞怯,轻揽眼前人的细腰,一个极其漂亮的转身,将谢小妍吻在身下。这个吻,绵长却不失力道,两人的唇,相互辗转,相互依偎,似是两条藤,注定要缠绕纠结,今生今世,永生永世!
陆素红在台下看着这一幕相吻,鼻底冷哼一声,神气什么,你不过,只是个替身!
众人起完哄,便是酒席时间。宋文贝陪着谢小妍四处敬酒,但却滴酒不沾。心底暗恼自己这伴娘做的失败,却又无可奈何。想不到敬到一桌时,却发现是傅西年,乔安意,梁景,姚语舒一行。脑中反映两秒,却才想起,顾舒宁再怎么着,也是一局之长,这几人,总是要来给个面子的。她举起酒杯微微示意,姚语舒给了她个大大的笑容,梁景同举起杯,只是傅西年和乔安意淡淡的没什么表情,或是发生了争房事件,彼此都有些尴尬吧。宋文贝心底也有怨,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
傅西年举起酒杯,望着酒杯里的液体发呆,她今晚,倒如这红酒一般,不艳丽却优雅。那袭开叉旗袍,呵,俏得紧,只是,他不悦!握着水晶杯的手指微微用力,指关节都泛起白来,乔安意看着眼前人这副表情,只知他心情不好,到底为何,却是一点没有头绪。不过,宋文贝这个女人,不简单。能让从来疼她为至宝的傅西年竟在一套房子上犹豫,还真是让人不可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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