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神间,苏亦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那些年出任务,我遇到了一个女孩,和当年的你一样天真烂漫,颜瞬如花。她才18岁,明明,她的人生才应该刚开始,可在某种意义上,她的人生却又已经结束了。”
宋文贝看着苏亦认真的表情,有些不解,苏亦虽然对她毫无保留,可从来不会提到他部队上的事情,这次,又是怎么了?
但也没有开口发问,宋文贝只是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可接下来的事情却叫宋文贝心底一酸。
“你能想象吗,一个像太阳花一样干净的女孩子,就那样被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蹂躏糟蹋。她的母亲本来和她通着电话,可连电话被掐断都丝毫没有觉得不妥,直到那天晚上回到家时,才发现了浑身青紫的女孩和那部躺在地上的手机。这时候,就算他们再伤心欲绝,再悲恸难已,又有什么用呢。”
苏亦的声音清清冷冷,带着显而易见的讽刺。宋文贝在为女孩遭遇惋惜的同时也心底一震,他的意思是?或许,今晚的事情,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果不其然,苏亦一开口便推翻了宋文贝之前所有的敏感和怀疑:“你关了视频的时候,我真的吓坏了,我差点以为……”
以为那样的悲剧就要降临在我的头上。
一向顶天立地的汉子在宋文贝身前表现的像个孩子,宋文贝心底有些难受,语气艰涩:“我还以为,你这么快跑来,是……”
苏亦看着她的脸庞,眼睛里是闪烁的光芒,语气中的哀伤淡了几分,甚至染上了点戏谑,“以为什么?难道,你以为我是要来捉奸在床?”
听见他的亲口否认,宋文贝总算松了口气,她实在不愿再因为她个人莫名其妙的情愫再节外生枝。
正想着终于瞒过去的宋文贝,下一秒却又听见苏亦认真的声音,“贝贝,我相信你,比信我自己还要笃定。何况,就算你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你不用抱歉,那是因为,我做的不够好。何况……”
苏亦顿了顿,“只要你安好,就是老天最大的恩赐。绿帽子算什么,红帽子,黄帽子,就算这世界上所有的帽子你都给我戴了来,我也心甘情愿。”
宋文贝听着他这般赌气的宣誓,手上捶着他健壮的胸膛,嗔怪他不该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语,可心的天平却再一次偏向苏亦。
他,是这样的爱自己啊。
比起他这深夜汗流浃背,徒步狂奔几公里而来的深情厚谊,自己那些若有若无的情愫又算得了什么!
言语间,宋文贝终于做出了那个她一直在徘徊,与其说不敢下,不如说是不想下的决定。
中秋节如期而至。
宋文贝正对着镜子化妆。镜子中女子还是那般清丽的容颜。可宋文贝却觉得自己老了。这几个月,她过得似是像几年一样长。和傅西年之间的纠缠,和苏亦之间的瓜葛,今天,也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对镜中的自己笑笑,宋文贝低声说着:“对不起。”
因为不愿对不起苏亦,所以,只能对不起自己。
正画着唇,宋文贝的手机却又响起来。被这突如其来的电话吓了一跳的宋文贝手一颤抖,那嫩粉的唇蜜便已经上了脸颊。手忙脚乱,电话那边已经是傅西年不耐烦的声音,“还剩最后两分钟,宋文贝,你最好别忘了今天要做什么!”
听见这句通牒,宋文贝手中的唇蜜更是惊得直接掉在了地上,自己这幅尊容要怎么出门!
话筒里又传来傅西年不悦的声音:“你不会是真忘了吧,我警告你,还没有人让我等过这么长时间。”
宋文贝一愣,他,等自己?
蓦地,宋文贝终于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潜台词,奔到窗户边一看,楼下那辆骚包的兰博基尼中坐着的,不是傅西年,又是谁?!
可是,她似乎,并没有告诉他自己现在住在哪里吧……
傅西年坐在车中,无心地敲着面前的方向盘,一秒一秒地计着时,宋文贝,你还剩一分钟……
宋文贝从小到大都没有发现自己竟然有这般堪比火箭的速度,也来不及把自己收拾的多么貌美如花,只是干净利落后便出了门。当再一次见到傅西年那张俊俏的不像话的脸时,她不得不承认,纵使见过不少美男,可她的心,还是狠狠地跳了一下。
“你可是磨蹭了好一会。”傅西年的语气拖得很长,眼睛在宋文贝身上来回转个不停,手上敲着方向盘的动作有一瞬的停滞。
“啊?那个,对不起。”宋文贝嘴上说着抱歉,正要拉开把手上车,却看见傅西年的眼神,他眼神中那神色,还有,刚刚那句,分明是——
**裸的嫌弃!
“怎么?”看见宋文贝的动作停了下来,傅西年的声音有些冷淡。
已经领略过无数次二少眼神似刀的宋文贝还是被一阵低气压压的有些发冷,赶紧摇摇头,低身往车里钻,不得不说,这秋日的夜,还真是有点凉。
只是她并没有看见,在她弯腰钻入车里的瞬间,傅西年微微弯了弯嘴角。
车内,一时无言。
宋文贝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节日中的b市更添几分繁华。男男女女们或挽着手,或搂着腰,更有大胆者,甚至在市中心广场上公然接吻!
宋文贝秉着非礼勿视的原则,不自然地扭扭头,果真是世风日下,小年轻们还真是把除了清明节以外的节日都当成了情人节。
傅西年往窗外一瞥,心底了然宋文贝转头的原因,轻轻一笑,“怎么?心痒难耐了?”
“能有您大少爷陪着,我又怎么会难耐。”宋文贝凉凉地回敬,脸却不听话地红了。
傅西年少见她的羞赧,心情大好,将握着方向盘的右手腾出来,在她发顶揉了揉。宋文贝去躲,却并没有躲开,只能任傅西年修长白皙的手在自己的发间揉出一阵战栗的触感。
气氛略微有些尴尬,宋文贝竭力想要找出一个话题,脑子却像死机了一样没有任何反应。半晌,宋文贝似乎找到了重点,“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啊?我好像,并没有告诉过你。”
傅西年握着方向盘转的优雅,语气缓缓,“你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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