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宋文贝被耳边嗡嗡的震动惊醒,一看闹钟:4:20,一麻溜地从床上翻起,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好久都没有听见动静,嘴角一勾,傅西年,byebye!老娘可不愿再当这没钱挣的小保姆了。
连脸都不敢洗一把,生怕惊起某位大神,宋文贝大概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蹑手蹑脚地开着门,可门把手刚刚转了还不到30度,宋文贝就听见背后的洗手间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宋文贝心下一惊,天哪,傅西年家不是遭贼了吧!要知道自己昨晚可是把门锁了个严严实实,门内自然不可能是傅西年那只妖孽,倒是这冲水声,要是把他从周公那叫回来,自己可是真没什么戏唱了!
宋文贝的眼睛转了一圈又一圈,脑子也转了一圈又一圈,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和这个登堂入室的梁上君子“同流合污”比较划算。
既然他能在傅家那一堆不知道是xy还是z射线的严密监察下毫无察觉地到自己的卧室,还这么胆大包天地敢借洗手间一用,那想必是自有过人之处,要是这人肯带上自己,哈,那自己的逃跑之路可谓成功了90%!
心里想着,宋文贝拎着手里那堆行李,慢慢地踱步到洗手间,生怕自己惊吓到了里面的“贵客”。
“里面那位先生?还是小姐?你不如离开的时候带我一起走吧。”
宋文贝忍着自己反胃的冲动,尽可能地把自出娘胎以后最温柔可人的声音都奉献给了门内那个身份不明的人。
里面转着门把手的人手上动作一滞,本来要打算开门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宋文贝听见门把手没了声音,以为是自己吓到了里面人,赶紧把声音又低了几分,“你别怕,我不是来抓你的。你就算真拿了什么我也可以帮你瞒着,只是,求求你一定要带我出去。”
门后人已经满头黑线,抓着门把的手更是暴起了几根青筋。
可怜宋文贝还自顾自地喋喋不休着:“大侠,你一定是侠义心肠,劫富济贫吧?傅西年这家伙强抢民女,把我拘禁在这里,你不如,连我这朵花一起采走吧。”
听到这里,门后人的脸色彻底变成了烧糊的锅底,扭开门把,颀长的身姿就这么压了上来。
“啪“,宋文贝手中的包直直地掉在地上,傅,傅西年?谁能告诉他,这是什么偷梁换柱的魔术?她的采花大盗呢?
“宋文贝,你很寂寞是吧?”
傅西年凑的更近了些,看见地上掉落的包裹脸色有些不善。
“不,不寂寞。”
宋文贝吞了口口水,赶忙用自己的身子挡住地上那个碍眼的包。
“把你一起采走?”
傅西年拉长了音调,语气诱惑中带着质问。
“不不不,我只是和小偷虚与委蛇,要不,他要是撕票可怎么办。”
宋文贝辩解着,可声音却越来越低,明显底气不足。
“那,强抢民女又是怎么回事,嗯?”
“纯属胡说八道!您这么英明神武,怎么能干出那么禽兽不如的事情来呢?”
宋文贝嘴上夸着,心里却暗自腹诽,你听清楚了,你丫就是这种禽兽不如的人!
“是么。那你是被我逼的么?”
傅西年似乎还不满意这样的答案,玩弄着小指上的尾戒又凉嗖嗖地问。
“怎、怎么会。我,我是自愿的!”
宋文贝咬着牙,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说出这句话,语气坚定,就差举起三根指头来对天发誓!可话一出口,片刻间就觉得不对,什么自愿?谁他妈的自愿了!你丫的,挖了个坑给她跳。她要是自己跳下去,也就摔死完事。她要是不跳,那呵呵,背后那个男人一定会把她给推下去,说不准还会铲两抔土活埋了自己!
“乖。”
傅西年的心情看起来终于变好了些,在宋文贝的发顶上抚摸着,像是——在给猫儿顺毛!
这个认知,让宋文贝终于炸了。
“我还没问你,你深更半夜怎么在我房里?!”
“深更半夜?”
傅西年问中带笑。
“怎么不是深更半夜了!你看外面天还没亮呢!”
宋文贝以为傅西年是想和他争论有关计时的科学问题,拉开窗帘便为自己辩护,却不料下一句傅西年就扔了个炸弹过来:“既然是深更半夜,你不睡觉要做什么?难道,是要去,采花?”
宋文贝一时无言,这小气鬼男人,明明是自己先问的,他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地把皮球又踢回给自己!还采花?她要是真去采花,怎么也得先把他这朵老黄花给阉了。
看着眼前女人明显已经陷入意淫的状态,傅西年认命地叹口气,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活宝。扬起手中的钥匙在宋文贝面前晃了晃,宋文贝终于清醒过来,这是他家!是眼前这只妖孽傅西年的家!他自然是能够进出随意,登堂入室!
“我回答你了,可你还没说,深更半夜,要做什么?”
宋文贝沉默,没想到傅西年还记着这茬。
“我失眠。”
“……”傅西年没有回答,只是环着胸看着眼前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小女人。
“我也挺饿。”
“……”
看眼前人完全没有回答的自觉,还有那一脸明显是不信的表情,宋文贝一狠心,一跺脚,豁出去了!
“我孤单寂寞冷,想找个人来陪,行了吧!满意了吧!”
宋文贝发誓,他要是再一脸“我不相信”的欠揍表情,她一定,采了他这朵花!
这次,傅西年倒是冰山的脸上松动了一角,缓缓靠近宋文贝,“长夜漫漫,我也孤单的很啊,老婆,不如,我们做些什么?”
宋文贝被这一声“老婆”搞了个大红脸,即使傅西年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叫她,可,她总觉得,怪怪的。就像是——屠夫突然对猪说,亲爱的,我们做些什么吧。
呸呸呸,她竟然把自己比成猪,也真是离变成猪不远了!
“你,这算是答应了?”
傅西年有些意外,嘴角调笑,修长的手指在宋文贝脸上蜿蜒滑过,带出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宋文贝往后退了一步,傅西年又向前进了一步。
一时间,两人一前一后,一进一退。
宋文贝突然想起一句话,所谓爱情,不过就是你进我退罢了。
可就在这本该暧昧满分的时刻,傅西年的手指却停在了宋文贝脸颊,嘴边那抹淡笑不知什么时候也销声匿迹,只剩下他一贯招牌的冷笑:“宋文贝,你还是不肯跟我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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