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年品着靳黎少见寒冷的声音,苦笑,是啊,他有什么资格去叫别人放弃,他不是也正在这所**的牢笼里,苦苦挣扎,不得脱身么……
那天,当叶风流告诉他宋文贝那个女人的手机已经两天没有音讯了,天知道,他差点想拆了通讯公司。要不是从她最后打出的那个请假电话推测出她可能的去向,傅西年觉得,自己一定会忍不住报警!可是,她去找谢小妍,为何就不能……报个平安呢。
窗外的雪显然更大了,白茫茫的水雾罩在玻璃上,傅西年打开窗子,面前吹来的寒风让他转的有些疲倦的脑子猛地一清醒。空气中有雪花迎着微寒的风吹向傅西年的面,精致的六角形,童话里的场景,只是,这世界却不尽然处处是童话。
火车站里,宋文贝搓着手,艰难地哈着气,看着自己面前升腾起一团团白雾。好冷啊,她完全没有料想到只是十一月的天气,空气中竟然飘起了雪!然而,没有准备的她也只能穿着身上那件单薄的风衣站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钱没了,手机被偷了,摸了把自己比脸还干净的口袋,宋文贝叹了口气。老天还真是给了她个大难题,身无分文,天降大雪,卖火柴的小女孩还能点燃几根火柴取暖,可她才真的是——一无所有。
“红薯,热乎乎的烤红薯啦。”旁边有大妈在吆喝着自己的生意,包裹的严严实实唯独露出的眼睛一个劲儿地盯着宋文贝,宋文贝咽了咽口水,闻着空气中的香甜味道,鼻子有些酸。
“姑娘,来个烤红薯吧,很甜的。”大妈见宋文贝的犹豫,赶紧上来招呼着,想着能在今天回家之前把这些剩余都卖出去。宋文贝看着火炉山金灿灿的红薯,又看看大妈黝黑又带着皴裂的手,恨不得把一炉子的红薯都买下来。只是——她没钱啊!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之前只是纸上谈兵,今日总算实地体会了一把这样的心酸。歉意地像大妈笑了笑,“不好意思啊,那个,我不饿。”
宋文贝咬着唇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只觉得自己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你就是个骗子!”大妈见生意黄了,倒是没怎么为难宋文贝,只是把头转向别处,又开始吆喝着。宋文贝低下头,分明听见自己的肚子“咕咕”地叫了两声。
“这些红薯,我全要了。”
宋文贝正发着愣,耳中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她赶忙抬起头。倒不是对这男人感兴趣,她感兴趣的——只是那些红薯的去处。
全买了,倒是个有心人。只是,这红薯得吃到猴年马月吧。
宋文贝想着,又自嘲地笑了笑,人家有钱,就是是买来扔掉,又和自己有几毛钱的关系。自己倒是想的完美,难道要巴巴地跟人家要一个不成么。
“小姐,呶。”“小姐?”
宋文贝反应了三秒钟才知道男子是在叫她。盯着眼前人的脸,当然还有他手中的大红薯片刻,宋文贝有种被五百万砸中的感觉。原来,天上真的会掉馅饼?!
“小姐,这个给你。”
果不其然,年轻俊朗的男子将手中的红薯递了一个过来,宋文贝潜在的矜持本能地让她想拒绝,可事实上,在真正的生理**面前,心理上的防线完全是摆设。
淑女,能当饭吃么?矜持,能填饱肚子么?
不能!统统都不能!
想到这儿,宋文贝释然,笑嘻嘻地接过男子手中的红薯,也不疑有他,就大口大口地啃起来。不一会儿,一个大红薯就已经无影无踪。宋文贝不好意思地看了看眼前的男子,不自然地伸了伸手,欲言又止,“那个……”
男子愣了愣,旋即了然地笑起来,“喔,我知道了,要纸巾是吧?”刚把手放进口袋摸出一包纸巾来,就听见宋文贝中气不足的声音:“那个,能不能再给我一个红薯?”
男子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又看见宋文贝连连摆手,“要是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男子见她这般羞窘,笑了笑,随即一脸爽快:“有什么不方便的?”之后又从刚刚的一大袋子里拿出一个递给宋文贝,这次,终于恢复一点元气的宋文贝终于想起来说句谢谢,才把手向红薯伸去。当红薯的香味再一次侵蚀了宋文贝的味蕾,宋文贝也顾不上考虑边上还站着个异性生物,大口大口地要起来。
“小姐还真是……率性。”
男子看着宋文贝吃得“痛快”,许是想了很久的措辞,才冒出这么一个算是中性的词汇来,宋文贝满头黑线,不就是想说她吃得丑么!他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哪用这么吞吞吐吐,反正,她的吃相,早就被无数人吐槽过无数次了,也不差他一个!
直到啃完第五个红薯,宋文贝终于赶到自己的胃膨胀起来,带着种暖暖的充实。男子见她终于吃饱喝足,利落地将袋子打包起来。宋文贝见他这一手灵巧的手上功夫,忍不住啧啧赞叹:“你还真是利索。”
男子的手指一滞,嘴角虚虚地笑了下,“自小练出来啦。”
“你是做什么的呀?”宋文贝从刚刚便有了这样的疑问,她本以为买下这么一车红薯的人,想必是非富即贵。然而眼前的这个男子,穿着普通,甚至是,有些寒酸。就算是心地良善,宋文也想不出一个普通人买这么多红薯的理由。可要说,他图谋不轨,人家毕竟也帮她填饱了肚子做了只饱死鬼,况且,这男子相貌清俊,谈吐文雅,实在不像什么大奸大恶之徒。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火车上那个邻家大妈到头来不还是个梁上君子么!
定了定心,宋文贝将目光投向男子的眼睛,想好好瞧瞧这男人究竟是个什么来路。
看着宋文贝突然严肃起来的表情,男子哈哈地笑起来:“红薯都吃完了才想起来怀疑我是不是坏人,小姐,是不是有点儿太晚了?”
“不,不是。”宋文贝涨红了脸,腹诽着这男人的脑子也太好使了吧,自己那点小九九还没使出来就被戳破了。可眼前这情况,她又不能撕破脸皮,除了死鸭子嘴硬以外,她似乎并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
宋文贝面上的尴尬一览无余,男子倒是绅士,也无心与她为难,“是我的疏忽,请原谅一直没来得及自我介绍,小姐你好,我叫秦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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