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和林月娘说了会儿话,跟后面的妈妈说:“去,把我给两位姑娘找的丫鬟带上来。”
那妈妈应声出去了,林母说:“你们回来了,光是这两个小丫头也不好,我找了两个年纪大一点的。”
林月娘说:“谢谢娘。”
林母摸着林月娘的头:“这孩子,谢娘做什么!”,她看到旁边不做声的林玉娘,不禁皱了皱眉头。她之所以一定要在今年让回家的人把两姐妹接回来,就是担心两个孩子在乡下养坏了。养好一个孩子不容易,养坏一个孩子,那可太简单了。万一自己的孩子粗俗不堪怎么办?万一脾气不好太过骄纵怎么办?万一小家子气怎么办?或者她三婶人坏一点,都吃不饱呢?小孩顽皮到处玩耍身上有疤怎么办?或者不跟她这个做娘的亲呢?
她刚刚看到两个小孩的时候放下了心,两个人长得都挺好,唇红齿白的,一看就没有受过虐待。再一看,举止之间也有章法,不是拿着没有礼仪的孩子。然后林月娘再一哭,她自己就伤心起来了,那里还有心思去观察这个。
结果聊了会儿天,发现大女儿倒是落落大方,让她很是满意,甚至是惊喜了。可小女儿看起来似乎有些畏畏缩缩,只是低着个头不说话,间或四处打量一下,一跟人视线相对就又把头低下。
林母在心里叹息,她们这种人家,女孩子的气度性格比长相重要的多,像她,长得比章姨娘好看不知多少,但是林明德却更喜欢章姨娘。林玉娘长得也好,继承了自己的美貌,可是性格不好,没有气质,这可是个大问题。
刚才出去的妈妈带了两个丫鬟和一个妇人进来。林母看着那个妇人,对林玉娘说:“玉娘,这是你的乳娘,你还记得吗?”
林玉娘打量着那个妇人,她当然记得了,当时林父林母本来也想让她的乳娘一起去的,但是她的乳娘当时怀孕了,之前的孩子又夭折了,就向林母求了情,林母也就答应让她不去了,主要一个孕妇也照顾不了人。
林玉娘本来想摇头,一个3岁的孩子应该不会记得人吧?但是又觉得好歹是自己的乳娘,古代小孩跟自己乳娘呆的时间是最长的,应该不会忘吧?她一想,她要是拜连老先生为师,那估计要走才女路线,那应该聪明点。她点点头:“记得,乳娘。”
那妇人一听林玉娘喊她,眼泪就下来了:“六姑娘!”
林母笑着说:“瞧你伤心的,还哭呢。”又跟林月娘说:“这两个丫鬟以后就伺候你们了,你们一人选一个吧!”
林玉娘这才仔细打量着两个丫鬟,两个丫鬟年纪看起来一般大,大概15岁左右,长得都挺不错的。那个高的是瓜子脸,矮的是鹅蛋脸,还有两个酒窝,很是讨喜。
林月娘说:“那让妹妹先选吧。”
林玉娘看着林母赞许的眼神,心里琢磨这自己是不是也该谦让一下?好歹也要刷刷这便宜娘的好感度啊!她义正辞严地说:“姐姐年纪比我大,应该先选,妹妹这里不要紧的,这两位我都很喜欢,谁都可以。”
林月娘看着林玉娘的脸……,在乡下可没见你这么谦虚!她想了想,也就不让了,春雨看起来不太靠谱的样子,要是再加上这个矮的丫头,那林玉娘院里估计不太好。她说:“那我就先选了,就这个吧。”她选的那个有酒窝的。
林玉娘本来也比较想选那个高个的,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以貌取人,总觉得她比较可靠。丫鬟嘛,春雨那样的虽然好,还是要一个能做事的。林玉娘不知道林月娘是不是为她着想才这么选,但是这不重要,这两年的相处,她已经知道林月娘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不需要这些小事来证明。
她看着那个高个的丫鬟,笑着说:“那你以后就跟着我了。”
林母说:“你们还不上去见过姑娘?”
两个丫鬟走上前来行礼。林月娘说:“我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呢?”
林母说:“以前的名字别用了,你们再给她们取一个吧!”
林玉娘又庆幸自己不是个丫鬟,太没人权了。不过想归想,她还是蛮喜欢给人取名字的,她对林月娘说:“姐姐,不如,让我来给她们取名字好了?”
林月娘点点头:“那就让你这个小才女来取吧!”
林玉娘:不要在这么多陌生人面前叫我才女!她装作思考了一下,指着那个高个的丫鬟说:“那你叫秋实好了。”又对那个有酒窝的说:“你就叫冬雪。”话说从她知道春雨夏风的名字之后,她就一直在想要是再有丫鬟,她就要叫她们秋实冬雪,今天可总算实现了。
这次两个丫鬟不用林母说了,直接行礼说:“秋实见过姑娘。”“冬雪见过姑娘。”
林母说:“好了,让她们两个带你们去歇息吧,把东西也都收好。”又跟林妈妈说:“林妈妈,你留一下,柳妈妈,你去给两个孩子收东西吧。”
林月娘她们走了出去,章姨娘也带着林兰娘走了。屋里只剩下林母和刘妈妈,以及几个丫鬟。林母还是不太放心,先是问了她们在乡下过得怎么样,林月娘有没有事情瞒着她不敢说,听林妈妈说完之后,彻底放下了心。
她又问:“两位姑娘性情怎么样?”
林妈妈恭恭敬敬地答:“两位姑娘性子都跟好,三姑娘性子沉稳大方,跟姐妹们关系也好,六姑娘喜欢读书,很是聪慧。”
林妈妈又开心了一点:“喜欢读书好,是好事!”她是吃了这方面的亏,因此希望自己女儿不要像她一样,根自己丈夫说不上话来。
她本来担心小女儿心性怯弱,不大方,但后来看,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差,可能是刚来不太熟悉吧。她还是不放心地问林妈妈:“玉娘是不是性子比较害羞?”
林妈妈:“……并没有,六姑娘虽然没有三姑娘那样,但是并不害羞。”她不是害羞!她只是懒得跟别人说话!
林母很是高兴,又提醒林妈妈说:“下次不要叫三姑娘六姑娘的,叫二姑娘三姑娘吧!以后呢,你就专门照顾月娘就行了,玉娘屋子里的事,让柳妈妈管。”
林妈妈说:“是,奴婢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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