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兮看着他沉默不语一副陷入自己思绪的模样,心里在反思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玄月大师?!”她试探着叫了他一声,老是这样站在窗户下面说话也不是个事儿啊,这瓜田李下的……赶紧说完各回各房睡大觉吧!
“哦……我们家啊……也就我爹是太子府上的幕僚而已,而你跟你的心上人大约都是我爹得力的亲信吧。我已有两年没有回过那个家了,我所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要不是他爹提前通知过他太子即将正式开始对付若王的事情,他都几乎忘记他们月家的家训以及职责,不过他想自己也算个出家人了,便不再需要履行这些义务。他也不欲说得太多,他不明白刘晓兮怎么想的,既然都不记得了干嘛还来问这些?
“我想……我应该是你爹培养的杀手吧?”刘晓兮总觉得玄月说得有些不尽不实,可她拿他没辙,只好自己推断,然后尝试着让他明白,她并不是想要回到从前,她同他讲这么多,恰恰是为了彻底远离那个根本不属于她的从前。
“也许吧!如果晓兮姑娘找贫道就是为了探讨了这个问题,那请原谅贫道确实知之甚少。”玄月在今晚方觉出她的自私绝情,开始对今晚的谈话赶到厌倦。
刘晓兮也隐约察觉到他的不悦,连忙抓紧时间剖白自己的真实想法:“你可能误会我了。我是想着你爹已经给我下了最后通牒,我不能不搞清楚我以前的真实身份,这样我才不至于处于被动啊!当然,我并不愿意按照他的吩咐去伤害别人,也是想尽力能够救出那位所谓的心上人……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说到这里,她有些痛楚地揉着太阳穴,这倒不是假装,她确实感觉很头疼,仔细联想她刚穿越过来那会儿,难怪觉得她爹跟她的对话有些奇怪,她现在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一切都是有计划有预谋的精心安排,只是那些策划者都不知道她早已不是那个她了。
玄月看她这样不像是作伪,也开始考虑起这个问题,也不怪她这样着急想知道前事,他忽略了他爹的手段,要是她不按照他的吩咐去做,那么,当时候尸首异处的必定是她。
“不如,你就先虚应着我爹的吩咐,我猜他叫你刺杀的人正是玄若,你也不必太担心,我会尽快劝说玄若离开纯阳观,到时候你就不必左右为难了。至于他要挟你的心上人的事,我再帮你想办法吧!”终究是他爹造的孽,他不能袖手旁观。
“这样是最好了。当时我怕日后你爹不知道我已经失去了记忆,还会安排我去玄若身边行刺……总之,我希望你能够再帮我打听一下我以前的情况,实在不行,我便离开此地,去别的国家或者偏远的山村,隐居起来就是。”有了玄月的保证,她安心许多,心想以他们两个超乎寻常的关系,玄月的劝说,那位应该会听得进去吧,赶紧离开这里吧!她一点都不想卷入这些上位者们的权力争夺战中。等她筹齐往后的生活费便离开此地,天涯海角,重新寻找一片容身之所。
“我尽力。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玄月看了一眼天上那轮影影绰绰的月牙,开始盘算起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他当年正是因为想要逃避家族的古怪使命才来纯阳观客修,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邢姒莞,最终将心遗落在此,也不愿再离开,如今,却还是逃避不了要与家族的事情扯上联系。
“恩。不管结果如何,还是要谢谢你,玄月大师。”她转身欲返回房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真诚地对玄月说道。虽然知道他这样做未必全是因为她。
“不用谢,我有消息了会通知你的。以后不用再叫大师什么的,就叫我一声玄月吧!”玄月说完,目送她回房,然后惆怅地对着黑曜石般的天空发了一会儿呆,便朝着若兰小院外走去。
他刚走到院子门口,冷不丁被一个黑色的身影截住去处,以他的身手就算心不在焉也不至于让人这样接近了还毫无察觉,这只能说明来人的武学修为更为精进,人家是掩藏了身上的气息再接近过来的,玄月心中提高了警惕,却在此时不期然地闻见一股熟悉的檀木香气。
“玄若,是你。”他很肯定,语气里也有欣慰的如释重负。
“要不是我,你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半夜会小佳人,就让你这么神魂颠倒的?”玄若从树影里站出来,一双眼睛在黑夜里如星子一般璀璨夺目,挺拔的身躯散发出一股与生俱来的慵懒邪肆之感,在夜里看来,愈发符合妖孽这个称号。其实他也只看见玄月跟那个小厨娘依依惜别的情景,很难想象,一向自命风流却万花丛中过不染一缕香的玄月,竟然会看上一个年幼的清水小白菜。当时他看着那花前月下的一幕,心中涌起一小撮难言的情绪,被他给自动忽略掉了,不知为什么他就觉得看着他们两个那样的情景,他觉得有点不舒服,他自动归结为玄月在他心目中一直是个很优秀的男子,天下间太平凡的女子是根本配不上他的,他值得更好的女子。
“说些什么呢!谁半夜会小佳人了?”因为不确定玄若听见了多少又看见了多少,玄月将他笑骂回去,然后陪着他走回前院去,他不想让他知道这些事情,玄若心里已经够苦了。
“我就说你今晚一直心急火燎,坐立难安的,下棋的时候都心不在焉,原来是记挂着半夜的幽会。为什么不早说呢,早说的话,师弟我也不会那么不识趣地不放人不是?!”玄若依旧打趣着他,他似乎很想听到玄月说些跟刚才一样反驳的话。
“不是你想的那样。”玄月从他的调侃中知道他并没听见他们的对话,又轻描淡写地笑道,“那个小佳人是你若王殿下的厨娘,她不过是关心白天的事情,又听说你受伤,向我询问你的伤势,征询一下做些什么菜给你食补罢了。你这个祸水,走到哪里都能轻易俘获女子的芳心,尽抢贫道的风头。我说你这个‘受伤中’的人怎么不好好躺在床上养伤,就不怕穿帮,嗯?”
“是吗?我分明是觉得小佳人是中意你呢!我怕什么,要不是你多此一举,我才懒得装受伤呢!他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本王何时怕过?!”不知为什么,玄若听见他这样说有些开心,那种被人关心的感觉,他很是怀念。他是很讨厌女人的,却不知为何独独对那个小小的矛盾的看光他全身的丫头讨厌不起来。可她,好像并不只是一个小厨娘那么简单吧?
“是是是。你不怕,是贫道怕了,好吧?”玄月笑了笑,复又一本正经地道,“你还是觉得今日之事全系太子一手安排的苦肉计?”
“那可不是么?他想必是听了他那位英明神武的父皇的游说,要针对我了……真怀念当初那个跟在我屁股后面脆生生唤我小皇叔的单纯孩子啊……”玄若提起这件事,难免有些伤怀,他本无意江山,奈何江山的主人总觉得他狼子野心。他实在无奈。
“你打算怎么办?你现在可是真正的腹背受敌啊!”
“能怎么办?顺其自然吧!实在要到了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的时候再说吧,命还是要保的,至于那个皇位,谁爱坐谁便坐去!我不稀罕坐上那把夜不能寐的椅子。”
“那你不如还是回若王府去吧!起码在那里,有你的一干忠心卫士护着你,我也比较放心。”玄月真心劝说着,玄若是他唯一见过生在帝王之家却不想当皇帝的人,这一点或许更多遗传自他母妃邢姒莞,正因为如此,玄月才特别心疼他们母子俩。
“暂时不回去!不想被那只母老虎死缠烂打地绕棍上。或许哪天为了打发掉那个女人,我会考虑坐上那把椅子也不一定。”说起王府里那个硬塞给自己的凶悍女人,他便觉得丧气,加上来到纯阳观也引起那些怀春少女的猛烈追求,连带地他对女人都产生了一种敬而远之退避三舍的态度。
玄月知道他最后一句话定是发自肺腑,没人比他更知道玄若对那个女人的厌恶程度,他或许真的会为了能够自己做主废掉那个女人的若王妃的名分而夺下这片江山。
“你可以秘密回府,不与她见面便是。”也好叫刘晓兮不那么为难啊!
“不回!对了,玄月,你那小佳人叫什么名字?”玄若突然转开话题,出其不意地问道。
“呃?叫刘晓兮。说什么呢,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玄月被他转移开话题,其实也是知道再劝也是白搭,眼前这位那可不是一般的固执,他认定的事情,就一定不会变更。玄月心想,自己往后唯有多留些心,好好护得他周全便是。
“你跟她接触比较多,你觉得她会不会是太子那边派来的人?”最好不是,虽然玄若对她并不反感,但是,对于一个随时听命想要取他项上人头的女子,他还是要警惕的。
“不会,你想太多了。”玄月一句话直接否决掉他的猜想,既是保护她,更是想要保护玄若。
“是吗?我到了。玄月,谢谢你护送本王回房,你可以回去了!哈哈!”玄若笑了两声,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丢下还没回过味来的玄月。
玄月站在门外良久,才轻声对着天际那即将消逝的月亮说道:“莞莞,你可知道,你的孩子跟你一样的调皮一样的固执。如果你还在,那多好。”
而后,他落寞的身影飞跃而起,瞬间便消失在墙园之外。
被八卦了一番的刘晓兮原本是回房要睡下的,却想起今天白间晾晒在院子里的野菜还没收,她去院中收竹筛的时候无意中看见那一对丽人的身影相携往前院而去,不由暗叹,这两人感情可真好啊!看来,玄月也是个行动派,但愿他已经说动了那位,她也不用再跟着受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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