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马国书?自古云,女子无才便是德,上天有好生之德,让我成为一个本世纪最有德行的人,我没有读过神马三纲五常,神马四书五经,神马秦皇汉武,请问神马是国书?”苏宛倾原地转了三圈,自己都转晕了,才停下来晕乎乎地看着福临。
福临的脸上垂下一条黑线……
鳌拜忍俊不禁:“果树……”
苏宛倾阴森森的眼神射向鳌拜,唬的鳌拜立刻闭了嘴。
“嘿嘿,神马国书,神马都是浮云!”苏宛倾继续白痴状地绕圈,嘴里念叨着,“陶渊明说,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各位看官,时代在进步,做人不能倒退,还看神马国书,你落伍啦!”
“于是你就在外面那块地种了果树?”福临眯起眼看着苏宛倾。
“种的?不不不,你见过长的那么快的树吗?”苏宛倾白了福临一眼,一副你没见识的样子。
“你不是听不懂什么是果树吗?”福临抱着双臂,笑吟吟地看着苏宛倾。
“额……这个嘛,哎呀,鳌拜,我的药放哪里了?”苏宛倾惊叫一声,跳了起来,开始满屋子找药。
福临撇撇嘴,无奈地看向鳌拜,鳌拜忍住笑:“皇上,奴才看,静主儿的失心风又犯了!”
“你相信这个女人得了失心风?”福临指着满地跑的苏宛倾问向鳌拜,语气里充满了质疑。
“太医都这么说,应该没错吧,哪个太医也不敢提着脑袋欺瞒皇上啊!”鳌拜虽然心里也疑惑,但还是帮苏宛倾说话。冤枉她得失心风自然是不好,但眼下这情况,他自己都好奇这树是哪里来的,看样子苏宛倾也不打算说实话,还是帮帮她敷衍过去吧。
“失心风能这么几天就搬过来一棵树?”福临顿了顿,抬脚走到苏宛倾面前,一把拉住正不老实的苏宛倾,“你,告诉我,这树哪里来的?”
“啊!我疯了!”苏宛倾突然两眼一瞪,两脚一伸,直直地向后摔了下去。
福临一惊,忙探手扶住了她的腰,才使她免于摔在地上,可是,臂弯里的女子,早就没了知觉。
“青青?青青!”福临以为苏宛倾在恶作剧,可是摇晃了那么久还没反应,福临开始急了,大叫着:“青青,青青,青青!”
“皇上,奴才去请太医!”鳌拜忙说。
“这些狗奴才,都给朕死哪里去了,一会儿朕把他们找出来,一个一个剥皮抽筋!”福临怒吼道。
怀里的苏宛倾闻言,打了个寒颤,却没有睁开眼睛,她的心里叫苦不迭,唉呀妈呀,都说伴君如伴虎,你看,这就是一只下山虎,说吃人就吃人!
“鳌拜,你还不快去,这人都开始抽风了!”福临以为苏宛倾在抽风,忙喊道。
鳌拜一听“抽风”,来不及回话,撒腿就往门外跑去。
“你别去,你回来!你到门口叫吴良辅去!”福临突然又语无伦次地大叫起来,“你没他跑的快!”
鳌拜刚应福临的话往回跑了两步,听到“门口”二字又往门外跑了两步,听到最后那句时,差点没气吐血,他两眼一翻,跑的快?我可是满洲第一勇士!但是,他也没敢说什么,只是听话地跑到永寿宫门外,吩咐吴良辅去找太医。
吴良辅恭恭敬敬地应着,待鳌拜一转身踏入永寿宫,他便骂骂咧咧起来:“这群狗奴才,不好好待在永寿宫侍奉主子,就会四处撒野,给老子添堵!看咱家抓着你们,不一个个剥皮抽筋,给你们放血!”
话说吴良辅在太医院请太医,陈太医自是不敢怠慢,赶紧收拾药匣子跟着吴良辅来永寿宫。只是这一幕偏偏让当值的太监小匣子看见了,小匣子是海兰的干弟弟,待吴良辅和陈太医一走,便借口跑了出去,到慈宁宫报信去了。
此时,布木布泰正斜卧在榻上,与坐在一旁的妮楚儿絮叨家常。
苏墨尔跪在一旁,为布木布泰敲打着双腿。海兰则侍立在侧,为吴应熊倒着茶水。
“额驸。”布木布泰突然看向吴应熊。
吴应熊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布木布泰这么突然地一叫,吓得吴应熊一口将水喷了出来。所幸他距离布木布泰远,否则就有的受了!
“臣罪该万死!”吴应熊慌忙放下茶杯,站了起来,跪在地上请罪。
“额驸不必惊慌,快起来,哀家也没说怪你啊!”布木布泰慈爱地笑了笑,“妮楚儿是哀家疼爱的孩子,你是妮楚儿的丈夫,哀家怎么会怪你呢?”
“谢皇太后!”吴应熊忙说。
“这哀家可要怪你了,”布木布泰敛了笑容,“哀家上次就告诉你,以后随妮楚儿叫哀家‘皇额娘’,怎么还叫皇太后呢?”
“臣不敢!皇额娘,是臣一时……”吴应熊语无伦次。
“呵呵,一家人叙叙家常,何必如此严肃?快起来吧,额驸。”布木布泰笑了。
“谢皇额娘!”吴应熊这才站了起来。
“皇太后。”海兰恭恭敬敬地奉上一杯茶。
“海兰,皇太后这个时段没有喝第二杯茶的习惯,你……”苏墨尔蹙眉,轻声呵斥着。
“没关系,苏墨尔,别吓着孩子。海兰也是刚回到哀家身边,不知道哀家有些习惯早就改了。”布木布泰温和地说,接过海兰手里的茶。又问向吴应熊:“额驸,平西王在云南还好吗?最近有家书吗?”
“回皇额娘,家父最近没有给臣家书。”吴应熊诚实地说。
“嗯,额驸,你知道哀家最喜欢你哪点吗?”布木布泰喝了口茶,笑问。
“请皇额娘明示!”吴应熊说。
“就是你这孩子从小就直肠子,诚实,不说谎话,不玩小伎俩。”布木布泰笑呵呵地说,“额驸,所以哀家才放心将妮楚儿交给你,你不会辜负哀家吧?”
“皇额娘,臣一定用生命去维护公主!”吴应熊忙说。
布木布泰满意地看向妮楚儿,妮楚儿低下头,脸羞得通红。
“我们家的妮楚儿害羞了!”布木布泰笑道,“呵呵,这茶不错,海兰,你的手艺精湛了,大家都喝茶吧,别让茶凉了。”
“不好了皇太后不好了!”小匣子气喘吁吁地狂奔进来,直直地扑倒在吴应熊脚下,唬的吴应熊把脚往后一缩,手里的茶杯一个没端稳,茶水泼了小匣子一脑袋。
茶水有些微烫,但小匣子一声都没喊。
“大胆奴才,你慌里慌张做什么?”苏墨尔看了眼布木布泰,呵斥着小匣子。
“是海兰的干弟弟吧?”布木布泰看看海兰,又看向颤抖着的小匣子。
“回皇太后,奴才是小匣子,在太医院当值!”小匣子忙说。
“你有什么事儿,这会儿不在太医院当值,跑到哀家这做什么?”布木布泰问道。
“回皇太后,是奴才让小匣子有事儿来回报的。”苏墨尔忙说。
“瞧我这记性,年纪大了,记不住人了。”布木布泰笑笑,“小匣子,你有什么事啊?”
“皇太后,皇上刚宣了陈太医去永寿宫,听说静妃娘娘失心风发作了,危在旦夕呢!”小匣子慌里慌张地说。
“什么?”布木布泰一听,忙坐了起来,“你说什么?”
“静妃娘娘失心风发作了,这会儿晕厥过去,还浑身抽搐,有羊角风的迹象,据说危在旦夕呢!”小匣子按照吴良辅的描述禀报道。苏宛倾要是听到吴良辅这么描述她的病状,非得跳起来打他。
“快,哀家要去永寿宫瞧瞧!”布木布泰急匆匆地站起来,连披风也顾不得,就快步走出了慈宁宫。
“海兰,你快去拿披风,马上追上来!”苏墨尔急急地吩咐了海兰,便忙追了上去。
“应熊,咱们也跟过去吧!”妮楚儿很担心苏宛倾。
“嗯!”吴应熊点点头,两个人也急忙跟着出去了。
陈太医正为苏宛倾针灸的当口,布木布泰一行人已浩浩荡荡来到了永寿宫。
苏宛倾只听到门外传来隐隐约约的嘈杂声,仿佛是在永寿宫。她虽然好奇,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陈太医针灸了半天,也不见苏宛倾醒过来,心里有些慌,脉象平稳,看不出任何病的迹象,更别说是什么失心风了,那压根就是自己杜撰的。可是这静妃怎么还不苏醒呢?陈太医急得满脸冷汗,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施针。
苏宛倾心里也怕怕的,妈妈呀,这没病针灸会不会扎出毛病来啊?你这个死太医,居然敢用针来扎我!庸医,你看不出来我没病啊?你就不能开药什么的?
“不好了!皇太后晕厥了!”吴良辅高呼着跑了进来。
“什么?”福临吓了一跳,“皇额娘怎么了?”
“皇太后在……”吴良辅一路狂奔,没注意里面的格局,这一个视线不对,就看到了一片粉蓝和紫色,不由张口结舌。好在他是有经验的老太监,很快便缓过来,继续道:“皇太后刚进永寿宫就昏厥了!”
“快!”福临急忙挥着手,说不出话来。
此时,宫女太监们已经将布木布泰抬进永寿宫,安置在其他的卧房里了。
陈太医心里暗暗叫苦,这一个没完,又来了个大主儿,今儿自己是不是要倒霉了!
“陈太医,静妃怎么样?”福临心里担心布木布泰,又放不下苏宛倾,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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