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吴应熊吓得胆都要破了,我去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啊?这女的跟这皇上还真绝配,吓死人不偿命的!早知道不该认她!
吴应熊的肠子都悔青了。
“你太可恶了!”福临两眼喷火,怒气冲冲地踢了吴应熊一脚。
“皇上,臣有罪,臣有罪!”吴应熊不管三七二十一,爬起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先认错再说!
“你留在这里做什么?朕还纳闷怎么一直看不见你,原来你躲在青青这里,你怎么这么恶毒啊?你还是不是人啊?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福临原本还拿不准,见吴应熊惊慌失措地承认了,便指着吴应熊开骂。
“臣不是……皇上,不是皇上想的那样,臣没有对静妃娘娘怎么样,臣没想到会这样,臣……”糟糕了肯定是种子的事情败露了……吴应熊心绷得紧紧的,一会儿怎么圆谎呢?
“皇兄,怎么了?”妮楚儿缓步走了进来,疑惑地看着这两个人。
“吴应熊真是歹毒极了!”福临怒气冲冲。
“臣真的不知情啊,臣也不知道会这样啊……”吴应熊心里在呐喊,我怎么知道种子在永寿宫啊,你老妈晕了也不关我的事儿啊!干嘛骂我不是人,没良心……我可没吃里扒外啊……
“皇兄,是不是有误会啊,应熊……额驸不是这样的人。”妮楚儿轻轻地拉拉福临的袖子。
“还不是这样的人?你看看,你看看!”福临俯身从地上捡起枕头,指着苏宛倾道,“你看看,这恶毒的家伙把青青的枕头抽出来丢在地上,吴应熊,你就这么对待一个病人吗?”
“啊?”吴应熊瞠目结舌,枕头?
“额驸,你这是……”妮楚儿微微蹙眉,嗔怪道。
“我没有啊……”吴应熊脱口而出。
“那难道是枕头自己飞下来的?枕头自己从青青的脑袋下面飞出来砸你?”福临怒发冲冠,“吴应熊,朕警告你,你不要因为青青不想你和妮楚儿在一起,你就伺机报复!”
“我……”吴应熊被福临骂的一愣一愣,伺机报复……假如自己说福临的好静妃刚刚自己爬起来,活蹦乱跳地,还给了他一枕头,那么自己就是伺机报复?
吴应熊哑巴吃黄连,他哀求地看看死人一般的苏宛倾,又祈求地看看妮楚儿。
妮楚儿不忍心地看看吴应熊,怯生生地看着满脸怒气的福临,开口唤道:“皇兄……”
“妮楚儿?”吴应熊见妮楚儿开口为自己求情,甚是欣喜,爱情的力量果然伟大,自己爱的人无条件信任自己是多么大的幸福,这一刻,他觉得被福临乱刀砍死,被苏宛倾冤枉死都值得了!
岂料,妮楚儿接下来的话险些没把吴应熊气死:“皇兄,您看在额驸是初犯的情况下,就大人有大量,不要和额驸计较了!我保证,等青青嫂子醒来后,额驸一定会真诚地向青青嫂子赔礼道歉的!”
“妮楚儿,不是,我……”吴应熊刚开口,却瞥见苏宛倾半睁着一只眼,戏谑地盯着他。
“不是,她醒了!”吴应熊指着苏宛倾大叫起来。
福临和妮楚儿都唬了一跳,倏地向床上看去,只见苏宛倾闭着双眸,静静地躺在床上,一点儿生气都没有,脸色好像比刚才更苍白了。
“吴应熊!”福临忍无可忍,暴跳如雷,咆哮道。
“额驸……”妮楚儿咬咬唇,无奈地看着吴应熊。
“你还敢戏弄朕?”福临指着吴应熊,一番狂风暴雨就要袭来。
“皇额娘?”矛盾骤然升级之时,妮楚儿突然唤道。
“皇额娘?就是皇阿玛来了也不好使!”福临狂躁地挥动着双手。
“臣给皇额娘请安!”吴应熊也看见了正走进来的布木布泰,忙问安。
“你还……”福临见状更是怒上加怒,抬腿就要赏吴应熊一个窝心脚。
布木布泰及时喝止了福临:“皇帝!”
“啊?”福临大惊,急忙转身请安:“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呵呵,皇帝又在发脾气了?”布木布泰猛然站住,深吸一口气,缓缓吐气,一丝笑容勉强挂在脸上。
“皇额娘,您要见儿臣,差吴良辅叫儿臣过去就是,何必亲自过来呢?”福临忙说。
“皇帝,你和和硕公主有一点倒是相似,一不高兴的时候,这称呼都改了。”布木布泰笑道。
“妮楚儿不敢!”妮楚儿忙跪下。
“瞧瞧,你这跪下做什么?额驸在边上看着呢!”布木布泰挥挥手,苏墨尔上前扶起妮楚儿。
“妮楚儿是直接叫哀家皇太后,这皇额娘都不要了。”布木布泰慈爱地看着福临和妮楚儿,“皇帝呢,时时刻刻都提醒着皇帝的权力。”
“皇额娘,这当口说这些……”福临脸上挂不住了。
“这儿又没有外人,都是一家子的。”布木布泰笑道。
“朕去叫鳌拜进来……”福临忙捂住嘴巴,一顺口“朕”又冒了出来,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么!
众人憋着笑。
“有什么大错,值得皇帝对额驸发这么大火?”布木布泰扫了一眼苏宛倾,继续说道,“陈太医说青青已经没大碍了,一会儿就醒了,等她醒了,再发脾气也不迟。”
苏宛倾的睫毛动了动,这福临他皇额娘,什么是等我醒了再发脾气也不迟?
“她动了!”吴应熊又大叫起来。
福临和妮楚儿都无奈地看着吴应熊。
福临不好在布木布泰面前发作,努力隐忍着,这个白痴……和某人倒挺像的……
福临灵光一闪,看向苏宛倾,眼睛都亮了起来,这两人不是兄妹吧?不对啊,一个云南,一个蒙古,怎么会有瓜葛?总之,两个白痴……
福临看着苏宛倾,痴痴地笑起来。
“皇帝?”布木布泰轻轻唤道,“要不再让陈太医进来针灸吧!”
“哈欠!”布木布泰话音刚落,苏宛倾便抻抻胳膊坐了起来,滴溜溜的黑眼珠转了转,便麻利地从床上爬下来,对着布木布泰请了安。自己再装病,只怕会被那个庸医扎成马蜂窝。
“哀家看,你这病倒挺怪。”布木布泰看她的眼神里可没有那么多慈爱。
“嘿嘿……”苏宛倾干笑两声,没答话。
“佟妃前些日子也求哀家,把乌恩其给你调回来,还求哀家准你去参加妮楚儿的婚宴,哀家还很不高兴,没有准。”布木布泰打量着苏宛倾,眼里竟闪过一丝心疼,“今儿看你着实病的神经兮兮的,怪可怜的,格格,明儿让乌恩其回永寿宫侍奉吧。”
“是。”苏墨尔应着,一边偷偷给苏宛倾使眼色。
苏宛倾一听“乌恩其”的名字,整个人都精神了,神采奕奕,感激得就差涕零了:“臣妾谢过皇太后!”
“听惯了你叫哀家皇额娘,冷不丁换了称呼,哀家倒是不习惯。”布木布泰叹口气,这孩子怎么就病了呢?以前不是好好的吗?白费了她的一片苦心,真怪可惜的了,“你还是谢过佟妃吧,也不知道你几世修来的福分,她就这么向着你。”
“臣妾谨遵教诲!”苏宛倾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是,心里着实很感激佟妃。
康熙的母亲,就是和庸脂俗粉不一样啊,虽然佟妃也明哲保身,但这里的女人谁不这样呢?你不能期望天下人都是善良之辈,人对我好,我对人好,好人也是相对的,这是最基本的规则了吧。
吴应熊的破机器是指望不上了,看来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只能乖乖地留下来向福临索债,可是,要保住这个短命鬼,就意味着改写历史,那……康熙大帝还存在吗?福临能做出玄烨那样的丰功伟绩吗?是不是太对不起佟妃了呢?
苏宛倾心下犹豫了,她虽然不是非得嫁给皇上,但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她懂。总不能福临年纪轻轻的就做太上皇,她去做……不行不行……
反正……康熙即位没多久佟妃也没命了,改变历史也等于帮佟妃了,这样一想,心里平衡多了。
福临这小子对自己这么重视,自己不能辜负他啊,对,一定要保住福临!玄烨,对不起啦,我保证,你迟点儿肯定可以即位!
苏宛倾正自我斗争呢,福临的手却拍在了苏宛倾肩上:“皇额娘问你话呢!”
“啊?”苏宛倾根本没听见布木布泰问什么,一脸茫然地看向布木布泰。
布木布泰叹口气,难道真如陈太医所言,这孩子已经病入膏肓,失去心智了吗?“哀家问你,你为何把永寿宫拆了?还在外面种田?”
“没有啊……回皇太后,臣妾不敢拆了永寿宫……”苏宛倾忙摆手,“臣妾只是……陈太医说臣妾需要静养,这大红大黄的臣妾看着就容易犯病,所以臣妾就换了这儿的格局,皇太后要是不喜欢,臣妾立马就改回来!”
只要乌恩其回来,什么都可以委屈!
“那倒也不必,哀家看了,你也就拆了这么几间房间,看在你病的份儿上,哀家不追究这帮你暗度陈仓的人了。你就这么住着吧,只是,别把永寿宫点燃了就行。接下来哀家还要操心博穆博果尔的婚事,这**不能无主,皇帝也得再选立皇后才是,哀家不能操劳一辈子。”布木布泰扶了扶额头,身子有些倦了。
“选立皇后?呵呵,朕……儿臣看,也不急,这个是大事,需要仔细斟酌。还是先办博穆博果尔的婚事吧!”福临见苏宛倾的脸色变青了,忙说。
“嗯,皇帝的事儿日后再议。”布木布泰点点头。
福临以为布木布泰问完话了,忙问道:“那个枕头是怎么回事?”
岂料布木布泰也只是缓口气,福临开口的当口,她也继续问道,“外面那棵树是怎么回事?”
这下子,吴应熊和苏宛倾各怀鬼胎,竟异口同声喊道:“我是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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