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蝴蝶”无踪

  由于嘉禾电影公司要求吴宇林导演喜剧电影,其他片种不要涉及,因此后者无缘制作他的理想电影;去年又因为《八彩林亚珍》的票房失利更是惨遭嘉禾雪藏,甚至被“放逐”到台湾担任行政工作。

  事实表明吴宇林去年一定是闲得没事干要和老婆搞浪漫,于是登上太平山顶看了一场流星雨,意料之外,很“幸运”地,他遇到了扫把星,所以注定了会走三年的霉运。

  今年年初,吴宇林终于有机会去泰国执导自己一直想搞的枪战片,但拍摄期间却出了事故,由于剧组为了图方便,使用了真枪实弹,导致一位演员大腿中枪。吴宇林很悲哀地又被嘉禾炒掉了,陈永仁请吴宇林的原因很多。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陈永仁的导演技术真得还很不到家。入行后也就学习了半年,应付《两杆大烟枪》那样的小制作还行,《虎胆龙威》的第一部投资虽然不是特别大,但是对场面的要求也不算很低。

  陈永仁其实很懒,至于拍摄《两杆大烟枪》的时候事事亲力亲为,主要是因为没钱,创业艰难;找个应付来得人帮忙拍摄绝对是以后的必行之事。

  还有就是为了后者两年之后,吴宇林的惊世之作《英雄本色》。赚钱倒是小事,本来这部电影会由电影工作室出品,许老怪本人监制,但是就好像陈永仁告诉张澈请吴宇林的原因一样;两个有主见的人凑到一起合作,短期内或许效率惊人,但时间长了的话一定会出问题。

  《英雄本色》的第二部老吴与老许因为意见分歧拍摄得差强人意,以至于两人分道扬镳;《英雄本色》的第三部更是和它的名字一样,被许老怪拍成了《夕阳之歌》。陈永仁想藉此机会在后者之前抢过吴宇林其人,改变这个经典作品的悲剧命运。

  处理完各项事宜,陈永仁孤零零地回了家。张蔓钰离开卲氏后虽然签约了传奇,但是陈永仁也一时没有为后者找什么剧组接戏,而是让她好好地在家读些关于表演方面的书籍,琢磨演技。

  陈永仁忙着《虎胆龙威》的筹备工作,也没有时间陪张蔓钰,后者觉得无聊,就回去英国看望父母了。正感叹寂寞孤苦之时,汪胖子却来了电话,声称为陈永仁饯行。

  来到约定地方,陈永仁一眼瞧见了站在门口的汪京,他很是奇怪地看着后者,“好好地饯什么行?我去台湾,又不是欧洲、美洲……”。

  汪京挂着招牌笑脸道:“其实有件事我想了很久,听说你明天就要出发了,担心再不开口就晚了!”。

  “果然宴无好宴会无好会,你一个人来得?”陈永仁张望了一下四周笑道。

  “阿钰去英国了,你还想谁来么?”汪京眨巴着眼睛,意味深长道。

  陈永仁瞥了汪京一眼,又拉开车门道:“你以前求人办事就是这个态度?”。

  汪京嬉笑着坐进车子道:“要走?正好……”。

  “你大晚上叫我出来……是消遣我呢?正好我这咏春拳练了有些日子了,那你来试验一下……”陈永仁说着抓住汪京的衣领。

  “别……听我把话说完!”汪京急忙站起身道。

  陈永仁松开双手道:“有屁快放……”。

  “我说走是想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陈永仁感兴趣道:“什么好地方?”。

  汪京贼笑道:“请你帮忙当然要贿赂你了,阿钰走了几天了,你一个人不无聊?我不是消遣你,是带你去消遣……”。

  陈永仁犹豫了一下摇头叹气道:“算了……你有什么话直说吧!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就算了吧!咱们是兄弟,你真有事我还能不帮?只要是人做的事就行……”。

  开玩笑,自己一个未来的大亨需要这样自甘堕落么?要玩也玩得高级点,这个胖子现在又没赚大钱,能请得起什么……

  汪京一愣,惊奇道:“我没听错吧?难道你真的有内在美?”。

  陈永仁钻进车子道:“你不说我回去了!”。

  汪京嬉笑着坐进车子道:“既然你真得如此伟大,我也不跟兄弟你客气了,先送我回家,路上说……”。

  “你要跟着我做副导演?”行车途中,陈永仁惊讶地扫了胖子一眼。

  “是呀……你别看我平时吊儿郎当的,我对于电影事业的热爱与研究可从来没有放松过,我很好奇你准备怎么开创动作电影新模式的,跟着你涨点见识……”汪京正色道。

  陈永任暗暗点头称赞,这个胖子未来的成功果然不是偶然;他嗤笑道:“就这点事你还把我叫出来……”。

  “这个你可不能怪我,说实话,认识你有大半年了,虽然心里把你当兄弟,但是你这个人我一直有些看不明白,好像……怎么说呢?你给我的感觉太捉摸不透了,做事好像有理智,行为却太过……脱轨!”。

  “你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都还没结婚呢,脱什么轨?”。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你跟平常人不太一样,但是我没其它意思啊!只是说行为,你整体给人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汪京语无伦次道。

  陈永仁叹道:“可能我们有代沟吧!”;他心里苦涩一笑,脸上却不动声色。

  汪京正想调笑几句两人的年龄和“辈分”关系,却听陈永仁以沧桑的语气继续道:“你们这些俗人的意识还局限在地球上,我却已经在俯视银河系了……”。汪京登时闭口不言,和陈永仁斗嘴,纯属自讨没趣。

  车子转过一个街角时,一直看着趴在车窗的汪京双眼一亮,兴奋地转过头对陈永仁道:“对了,龙哥,有件事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

  陈永仁没好气道:“你失忆了?还是出现幻觉了?龙哥?找程元龙的话我现在就送你去嘉禾……”。

  “不是……我是说龙骑士大哥!”。

  “死胖子你皮真痒痒了?”陈永仁沉声道。

  “不是……我这不刚看见成语莲了么!”汪京叹道。

  一阵刺耳的声音过后,车子停了下来,陈永仁环视四周问道:“在哪里?”。

  汪京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对着陈永仁指指点点道:“你小子……这是蠢蠢欲动啊!”。

  陈永仁却冷着一张脸,盯着汪京寒声道:“你坐在车里无聊拿我寻开心呢?”。

  汪京急忙摆手道:“真不骗你,街角另一边就是成语莲的家,她好像刚回来的样子……”。

  汪京话还没说完,陈永仁已经倒车回去;正好看见一个女人进楼,转身时的侧影的确是成语莲,他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那栋楼;待某间房子的灯亮了他微动嘴唇,暗自记下位置,才重新驱车出发……

  汪京将一切看在眼中,他犹豫了一下道:“阿仁,我劝你别打她的主意了!”。

  “为什么?”。

  “你已经有阿钰了……”。

  “关你什么事?”。

  “阿钰是我朋友!”。

  “我自己的事,你操哪门子心?”。

  汪京长叹一声,疾声道:“我直接告诉你吧那个女人最近答应房姨接拍了一部少儿不宜的电影恐怕再过一个月就是非缠身了!”。

  车子再次停下,陈永仁呆滞道:“怎么会?为什么和我有了牵扯却没有发生蝴蝶效应?”。

  汪京愣道:“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蝴蝶效应……”。

  “你刚才说她答应接拍,也就是说还没开始拍摄对不对?”陈永仁盯着汪京。

  汪京呆了一下点点头,陈永仁见状心里一松,改变了那么多人的人生轨迹,怎么就你没变呢?一边点火一边道:“我先送你回家……”。

  一路无言,车子到了汪京家门口停了下来,陈永仁也没有开口;汪京也坐在车里不动弹身子……

  片刻后陈永仁转过头问道:“这不是你家?”。

  “是啊!”。

  “那你还坐着干什么?”。

  “你说呢?我都到家了你一句送的话都没有,搞得我以为这是免费出租车呢!”。

  “送你什么?快滚回家去……”。

  “阿仁,你不要趁阿钰不在就乱搞啊!”。

  “你要这样想的话,我今晚就睡在你家得了!”。

  汪京闻言喜道:“好啊!我家地方宽敞呢……”。

  “然后我给嫂子说今天晚上你想拉我去消遣的事!”陈永仁不等汪京把话说完接着道。

  汪京呆滞一下下了车,回过身对陈永仁叹道:“算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陈永仁回到成语莲家楼下,找了个地方停下车子。回到楼前观察了一下,向里面走去……

  这里属于高档住宅区,保全系统较为严密;大厅的保安员早已注意到楼外行为异常的陈永仁,见到后者进楼,近前拦下道:“先生,你是这栋楼的住户么?”。

  陈永仁愣了一下点点头,保安大叔道:“住几楼?”。

  “二楼……”。

  “行啦……别扯了,我在这栋楼干了8年,常进常出的人都认识,就是没见过你!我不管你打什么主意,马上走人,不然我马上报警,也别想其它主意,抬头……监控器看见没?我已经让总控室的人注意你很长时间了!”。

  陈永仁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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