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叔玑转醒了之后,看着满目熟悉的家具摆设,就知道她是回到府里了。毕竟这个房间里面的陈设装饰除非有其他的穿越同乡,不然她敢说是仅此一家、别无分店的。这是她按着前世的习惯,求了裴氏和顺娘捣鼓了好久,才弄出来的,使得原本有些生硬的房间变得更加舒适,这样才能算得上是间女孩子的屋子。
她记得自己是坊市上被人用蒙汗药掳走了,然后醒来之后是被关在一处神秘的私宅里面,她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处逃生的出口,不过那处宅子是临水的,怕再被抓住,她就跳下河了,游着游着体力不济,在她快被淹没的时候,就感觉自己被人救了,仿佛那人还认识自己。然后、然后就没了。到底是谁救了自己?
突然想到了什么,魏叔玑心里一惊,她记得貌似自己下水之前为了怕身上繁琐的衣物拖累,是脱了外衫只穿着内衫的,再加上自己在河里泡了那么久,估计全身都湿透了,那样的话,是不是救了自己的人算是把自己的全身看光了?她有点欲哭无泪了,尽管这副身子还是个6岁的孩子,还没开始发育,但是她心理年龄都快30了,就这么被人看光了,多少还是会觉得有些无语。
算了算了,那人也救了自己,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再说了,现在的自己还是豆芽菜一个,身材干瘪的可以,也没什么好看的。她只能自我安慰着。
她正骨碌着眼球瞎想着,就见顺娘端了一大碗药进来,不由的心里一苦,汗,又要吃这些苦的要命的破药了。好怀念那些和着水就能吞下去的胶囊啊。
顺娘见她醒了,高兴的紧,再看看她皱着眉头看着自己手中的药,好像在看什么洪水猛兽似的,心里觉得有点好笑。还是小孩子啊!但转瞬想到她被人掳走的事,眼圈很不受控制的红了。
不过还好,她还没忘了正事,扶起魏叔玑,就准备拿汤匙喂药,魏叔玑哪肯干啊,要是真这样喂药,自己还不得苦死啊,还不如一下子苦了就好。于是就挣扎着问顺娘要了药碗,捏着鼻子一个劲的把药灌了下去。刚喝完,顺娘就很配合的往她的嘴里塞了个蜜饯。
含着蜜饯,魏叔玑开始做个“问题儿童”了:“顺娘,玑儿怎么在自己的房间啊?是谁救了玑儿的啊?玑儿睡了多久啦?”
顺娘看看自家姑娘的精神貌似还不错,随手把喝完的药碗放在一旁,给她掖掖被子,才温柔的道:“小娘子,慢慢来不急,顺娘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小娘子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了,还好没有发烧,就这样阿郎娘子他们也都急死了,正准备再让管家去找太医院的御医来看看呢。小娘子是被卢国公府的处弼小郎君给救来的,但是具体的情况顺娘也不知道。”
程处弼?他救了自己?听了顺娘的回答,魏叔玑明显一愣,她还真没想到会是程处弼救了自己。话说上次他们在魏国公府算得上是不欢而散的,她还咬了他;他们分开的时候,她明明就听到那小子咬牙切齿的“小声”说,会记住自己的。怎么这次怎么会这么大方的不计前嫌,反而见义勇为了啊?是他好心还是有什么阴谋?
顺娘见自家的小娘子听自己说完之后明显愣住了,半晌都没有说话,以为她精神不济又累了,就想退出房间,让她好好的休息一下。
魏叔玑回过神来,刚想阻拦,就听见外面有人小声的问着,“顺娘姐姐,小娘子醒了吗?”听这声音,赫然就是上次被他们顺道救回来的陈家的庆娘。他们一家三口被带到郑国公府之后,裴氏就找了大夫替庆娘的夫君和女儿看病,庆娘过意不去,就和夫君商量着要卖身为奴,还是顺娘劝阻,魏叔玑出了主意,改卖身为签订契约,就跟雇个长工差不多。后来庆娘就跟在裴氏身边伺候了。
这会儿她过来,肯定是裴氏派的她。
顺娘忙唤着:“是庆娘吗?你进来吧!小娘子已经醒了。你有什么事要找小姐的?”
庆娘欢快的回道:“小娘子醒了?那真是阿弥陀佛啊,等会儿奴回去了,可要再拜拜满天神佛。顺娘姐姐,妹妹就不进去了,奴只是替娘子来问问小娘子的情况而已。现在小娘子醒了,奴得赶紧去回了娘子去,免得她太过担心。对了,顺娘姐姐,小娘子的精神可好?刚才阿郎在娘子房里的时候,好像说如果小娘子的精神头足,就会来这边找小娘子问话。”
都这样说了,魏叔玑也不好装木头人不开口了,忙回道:“既然阿耶和娘子有话要问,玑儿自然得亲去他们房里请安了。庆娘,请等会儿,玑儿马上就更衣。”说着,就要让顺娘给她找衣服换上。
庆娘一听,暗叫不好,估计小娘子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要是小娘子就这么去找阿郎和娘子,那自己就得被人埋怨死了。解释道:“小娘子,您不必起身的,娘子发话了,说您的身体还没好全,不能下床,他们只是来看望下小娘子,顺便问问有关的情况。”停了一会儿,再道:“既然小娘子醒了,那奴就马上去回娘子的话了。”说完,不等屋里的主仆二人反应过来,就一溜烟的走了。
魏叔玑只好满怀不安的躺在床上,等着魏征夫妻过来。她估计他们俩大概是来问自己被绑走的情况的,她仔细回忆回忆,把记忆中的疑点整理了下,准备告诉魏征,让他去给自己报仇。
没一会儿,魏征夫妻就到了,一进门,裴氏就紧走几步,到魏叔玑的床边,拉着她的手心肝宝贝的叫着。弄的魏叔玑一脸的黑线。
魏征却是挥挥手让顺娘下去,叫她在屋子外面守着。等屋子里没外人的时候,他就让魏叔玑把她被掳的经历大概的说了一遍。
等魏叔玑说完,他的脸就黑的跟锅灰似的。他和程咬金是猜到是某位皇子干的这龌龊事,但没听自家女儿说,总还抱着几丝希望,听完了,他这个久经官场之人哪还不明白啊,这是自己在无意间得罪了哪位皇子,人家给自己的教训呢。估计要是自家的宝贝丫头不自己跳了水,还不定受什么折磨呢。
魏叔玑见魏征听完自己说的话突然不发一言,脸色也很难看,有些不明白,她是被人绑架的,她爹是郑国公,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报官呢?除非、除非那人是自家惹不起的。自家已经是国公府,算是位极人臣了,连自家都惹不起的,难道是皇家?但幕后黑手到底是谁?太子建成、魏王李泰?还是某个她不知道的人?想着,她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夫君!”裴氏不满的瞪了眼自己的夫君,看他把自己的闺女吓得。
魏征这才回过神来,清了清喉咙,摸摸魏叔玑的头道:“三娘,你做的很好。不过下次可不能这么草率,一定要量力而为。至于你说的那些歹人,阿耶已经心里有数了。这件事就交给阿耶,你就别管了。好好养病,阿耶已经托人给你找了夫子,最迟后天就会到府上,等你身子将养的差不多了,就开始入学吧。”
魏叔玑点点头,早点入闺秀也好,她在府里呆的无聊死了,上了学,多少有点精神寄托,其实她最想找的是个武师傅,这件事彻底让她明白了拥有自保之力是多么重要,不过看魏征的样子,估计是怎么也不会同意的。就决定过些时候再去磨磨裴氏。
裴氏一言不发,没什么反应,他们夫妻俩在来之前已经仔细商议过这件事了。在魏征的耐心劝导下,加上她也知道这是为了女儿好,也就不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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