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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如意来到墨院时,叶萧已经醒了过来。她不禁暗自感叹,这身板就是壮啊!竟然不到一天就清醒了!一般人受这种程度的伤没个三两天怕是醒不过来的。
虽然叶萧醒了,谢如意却依旧上前给他把脉检查。
“如何?这块臭石头的伤好点儿没有?”
谢如意抬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竟是那个狐狸男走了进来。只不过怎么感觉这人看她的眼神跟之前好像不一样了,有点儿纠结,有点儿矛盾,有点儿复杂,有点儿兴味,有点儿不可思议。
谢如意不知道他的眼中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情绪?明明之前还挺正常的。
这时,苏纪凡也走了进来,他的面容一如既往的温和雅致,眼中拢着的神光却晦暗不明。
他指着狐狸男向她介绍道:“这位是衍郡王,是我和萧的好友,如今在城外的兵营历练。”
谢如意点点头,心中了然,这位贵公子说是历练,其实是来兵营镀金的。这些有钱人的把戏,无论是在哪个年代都有。
苏纪凡接着又问道:“萧的伤怎么样了?”
“他的身体很好,所以伤势恢复的很快,如今己脱离了危险期稳定了下来,接下来只需好好调养就行了。”
床上躺着的叶萧目光幽深的看了谢如意一眼,复又看向苏纪凡和衍郡王,“我很好,只不过不知道什么人想要我的命,苏兄可曾看出什么来?”
苏纪凡看了谢如意一眼,却没在她脸上看出什么来,想着那天出门时她说的话,中午他们就遇到刺杀,若说那是巧合,他可不怎么相信。
苏纪凡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看着他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和眉宇间拢着的疲乏,安慰道:“候爷已经派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了。如今你伤着,还是多休息为好。”
一旁的衍郡王完全忘了自己是来探病的,只看着谢如意磨牙。这女人还是像以前一样目中无人,自己问的话她不答,苏纪凡问的她回答的倒认真。
原来这衍郡王不是旁个,竟是三年前中了蛇毒得谢如意救治的姚明衍,刚才在路口处,谢如意走后,苏纪凡跟他说了她的身份,他这才知道,三年前那个对他不屑一顾的小村姑如今竟成神医了!而这次来云州,还是给安平侯夫人治病的。
虽然这几年他跟着师傅学艺没在京城,但京城有什么事他还是知道的,安平侯夫人的病请了好多大夫都没治好,谢如意却能治。看来这小神医的名头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姚明衍决定给她一个补过的机会,是以又开口道:“听说你如今是有名的神医,可是真的?”
谢如意撇了他一眼,淡淡道:“乡野村姑不敢当神医之称。”
姚明衍一噎,这姑娘对他还是如以前一样犀利,可为什么她对别人很客气?只单单对他这样呢?真的好委屈呢!
其实他完全真相了,谢如意平生最讨厌两种男人,一种是什么都依靠家族的纨绔子弟,另一种是行为举止不像男人的男人。而这两样眼前这人占全了,对于讨厌的人,她下意识就无视了。
虽然这男人长得比花儿还要好看,还要勾人,但就他那骚狐狸般的作派,让谢如意打心底里讨厌。
苏纪凡与叶萧说完话,转头想叫上姚明衍一起走,却看到他一脸的阴晴不定。
他诧异的挑了挑眉,清越的声音响起,“衍,怎么了?”
姚明衍狠狠瞪了谢如意一眼转首道:“没什么,如今萧需要休息,咱们出去吧。”
嗬!还说没什么,要知道平时这家伙总是喊叶萧臭石头,叫他名字的时候屈指可数,如今竟叫起名字来了,会没什么才怪。
不过看到他一脸窝火的样子,苏纪凡明智的没再说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让谢如意比较恼火,那个衍郡王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有事没事总爱住她跟前凑。而每次两人说不了几句话就开始拌嘴,就像此刻:
谢如意在小花园的凉亭中看书,一身红衣的姚明衍摇着美人吹箫的折扇走了进来。
他探头看了看她手中的书,见是历史史记之类的,桃花眸内闪过一抹幽光,“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说绣绣花,弹弹琴,整天看这些无趣的书有什么意思?”
谢如意头也不抬的反击道:“堂堂男子汉,不说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却成天不学无术,游手好闲,还整天叽叽歪歪的像个小娘子似的,真没意思。”
“你……你说谁像小娘子?”姚明衍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虽然许多人说他长得比女人还美,但还没人敢明目张胆的说他像个小娘子,这女人真是胆大包天。
“谁答应就说谁。”
“你好大的胆子,小心本郡王把你抓起来关到大牢里去。”
姚明衍阴沉着脸,这个女人总是很轻易就能左右他的情绪。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是你自己对号入坐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知道快把这狐狸男若毛了,谢如意不再出言挑衅,聚精会神的看自己的书。
姚明衍盯着她看了半天,也不说话,谢如意顶着他热辣的目光,依旧不紧不慢的翻看着手中的书。
最终还是姚明衍先忍不住了,这女人太沉得住气了。
“喂,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这句话他憋了好久,如今终于问出来了。
“没有的事,你想多了。”谢如意当然不会承认。
姚明衍对这样的回答自然不满,不过也没有揪着不放。
“那你的医术是跟谁学的?”姚明衍在问这话的时候尽量让自己显得漫不经心,实际上却是支着耳朵,生怕自己漏听了什么。
谢如意目光闪了闪,“自然是跟师傅学的,难不成是天生就会?”
对于不好的话,姚明衍自动过滤掉,继续道:“你师傅叫什么名号,你医术那么好,想必你的师傅也不是泛泛之辈。”
谢如意没好气的道:“恐怕让你们失望了,教我的师傅还真是个寂寂无名之人,我这般不过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而已。”
姚明衍挑了挑眉,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如此又过了两天,谢如意把手术所需的药材都准备齐了,手术工具也做好了。
去拿手术工具的时候,是那位牛师傅亲自接待的,他的脸上依旧挂着憨厚的笑容,一双牛眼黑黝黝的深不见底。谢如意感觉这牛师傅比起上次有点儿奇怪,具体也说不上是哪里怪,好像要把人看透似的,还带点儿其它说不清的意味。
谢如意检查了一遍,工具做得很不错,刀片薄而利,镊子做得有模有样,用银质轴承做出的手绀用着也挺顺手。当然,这一套工具做下来,需要的费用也很可观。不过如今谢如意已非吴下阿蒙,这点钱还不在话下。
外在条件都准备好了,安平侯夫人的身体经过这几天的用药,也调理的很好,谢如意归家心切,再加上这些所谓的贵人身边的各种复杂,使她不想多掺和,因此不愿再等,便决定尽早手术。
在安平侯夫人所客居的锦院最东侧,紧挨着院墙的那间房被打扫了出来,谢如意亲自指挥着下人清空所有物件,只放一张单人床和一个花梨木的条型桌子。
整个房间从里到外都细细的消了两遍毒,为了确保室内的亮度,几方人马同时出手,筹备了三颗夜明珠取代了蜡烛照明,使得整个室内比白天还要亮堂。在这古代能做到这般,也算是极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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