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开了。姚明衍桃花眼眯了眯,唇角微微勾起,也跟了过去。
谢如意耸耸肩,不知道这人要搞什么鬼。
火头军已经开始埋锅做饭,她微闭了眼睛,放松身体准备休息一会儿。这时身体一冷,一股危机感袭来,她立刻睁眼,却见一抹绚烂的寒光在面前爆开。
身体先大脑一步作出了反映,滚了开去,手臂一痛,“呲啦”一声,衣袖被划破,点点血迹洒出,浸湿了紫色的长袍。
刚稳住身体,又一道刀光袭来,再一次狼狈的躲开后,援手终于到了。
她本来是在大部队的边沿处,又正是大家最忙碌的时候,从最近的士兵发现到赶来援助,也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可见叶萧的兵反应还是不错的。
有士兵大喊警戒,有敌来袭,更多的人往这边涌来。待士兵过来交上手,谢如意这才有空打量来者。
一身墨绿色劲装,戴着竹笠,只露出一个长着胡子的下巴。浑身的气息冰冷而嗜血,浓烈的杀气扑面而来,她一瞬间便断定了这人的身份,这是一个职业杀手!
“怎么回事?”叶萧一身戎装闪电般出现在谢如意身旁。
她摇摇头,“这人一出手就要杀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见叶萧竟这么快就赶过来了,那人也不恋战,刀光劈开众人就闪身离开了。在庞大的军队面前,再厉害的高手也不敢托大。何况他选这时候出手,要的也就是出其不意而已,如今没有一击必杀,已经失了先机。
这会儿姚明衍和秦羽也听到动静赶了过来,姚明衍一眼就看到了她受伤的手臂,“你受伤了!”
说着急忙把她拉到一旁,快速掏了块绣着红色木芙蓉的纯白手绢给她包扎起来,嘴里还唠唠叨叨的数落着。
“你这丫头,怎么就那么不省心呢!不是这儿伤就是那儿伤的,你这净招惹的什么人呢?哎!话说自从你去京城后就没有遇到过多少好事啊!看来你得多上上香了。”
谢如意白了他一眼,“我哪有招惹什么人啊,都是别人招惹我的好吧!”
打好最后一个结,姚明衍摸了摸下巴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突然道:“该不会是有人看你当了医士,还在皇帝伯伯那里挂了名,心生嫉妒吧?”
谢如意挑了挑眉,心生嫉妒者肯定会有,却还不至于因此雇凶杀人,自然还有别的原因,嫌疑最大的就是刑家的人,因为她若因此得到皇帝的赏识当上了太医,就会损害刑夫人的利益。
叶萧重新布置好防卫,走过来道:“谢医士伤势如何?要不要紧?”
第一次被称医士,谢如意一时没反应过来,怔了下才知道谢医士就是自己,忙道:“一点儿皮外伤,不要紧。”
点了点头,他又问道:“可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怕他误会影响判断,谢如意道:“我只知道那人是杀手,而且目标是我,其余的就不知道了。
杀手杀人一般都是受雇于人,上来就刺杀她一个医士,如此看来应该是私人恩怨了。
叶萧朝她点了点头,叮嘱了两句便走了。自始至终都没理会一旁的姚明衍。
他撇了撇嘴,“这个臭石头真是跟茅坑里的石头差不多,又臭又硬!”
“人家是臭石头也比你这个臭狐狸强,起码人家还是个大将军,统领数万兵马,说出来多有气势啊!哪像你,连个偏将也没混上。”
“那是本郡王嫌做将军太累了,所以才不当的,不信你问臭石头去。”姚明衍拽拽的道。
谢如意似笑非笑的斜了他一眼,转身向搭好的帐篷处走去。身后传来姚明衍不满的声音:“嘛意思?臭丫头你那是嘛意思啊?!”
有了这次的刺杀事件,之后谢如意一直被保护在了队伍中间,姚明衍更是走哪儿跟哪儿,就连解决生理问题也不会离太远,气得她想踹人。
这次的军事事件是北齐旁边的日照国先挑起的,日照不大,一直依附着北齐生存,向来不若事生非,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大胆的挑衅。这让龙翔上下都很不解,反映灵敏的人都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可对方挑衅又不能放任不管,不然堂堂大国的威严也就没了。这次龙翔共出动十万大军,又有叶萧亲自统领,就是要给日照国一个痛击,杀鸡敬猴,让其它国知道龙翔国的不可触犯!
五万大军赶到边关栖梦关时,镇守边关的五万部队已经进行过两次小规模的战斗,另人惊异的是,这两次战斗龙翔竟是处于下风!人员伤亡也不轻,所以一到栖梦关,谢如意便忙了起了。
叶萧一到,原先低迷的士气忽的大震,让她好一番惊奇,这位年轻的将军竟有如此威望吗?!
听着外面一阵抑扬顿挫的誓师词,和整齐划一的呐喊声,轻轻撩起门帘,只见那边的练兵场上数万将士个个精神抖擞,杀气腾腾,那场真个气势恢宏,格外壮观。
“看什么呢?不好好干活!”
一个瘦削的中年男人面色肃然的看着谢如意,一双阴沉的眸子中闪过浓浓的不满。
所有军医分成两班,战争打起来时,日夜都得有人看顾。这人是她们这一班的头儿,也是位太医姓严名松。只是为人太过严肃孤傲,很多人都不喜欢他。而他也不知为何总是爱找谢如意的麻烦。
放下门帘也不理他,谢如意端起倒满水的大海碗给每个伤员喂水,这,就是她的工作,军医给伤员包扎好伤口后的后续护理工作都归她管。
受伤的士兵大多都流不少血,所以要多补充些水分,原本这份工作普通士兵就可以胜任,可她刚被分配到这位严太医手下,便给安排了这么个活计。这让其他军医看她的目光都带着同情。
谢如意不知道这人为什么一来就看她不顺眼,还处处针对她,没个好脸色。不过别人怎么做是别人的事,她只做好自己该做的就行了。
见严太医出去了,一旁一个年轻的医士用手肘轻轻撞了她一下,小声道:“喂,新来的,你什么时候得罪严老头了?”
“我没有得罪过他。”谢如意淡淡道。
“哦?”年轻的医士疑惑的打量她一番,接着又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继而又神秘兮兮的道:“既没有得罪他,那必是因为你的长相了。”
“我的长相?”谢如意不解,这跟她的长相有什么关系。
那医士看看门帘处,压低声音道:“据说严太医唯一的儿子因为喜欢上一个男子,跟家里人闹翻了,一气之下带着那男子跑了,从那以后严太医便开始讨厌长相秀美文雅的男子。”
说完他又打量了她一番,脸上露出好自为之,自求多福的神色。
原来是这样!还真是个既让人同情又无奈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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