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怎么回事……”尹明旭吃惊地说道,“我记得检查房间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啊,怎么现在就……”
“这会是凶手干的吗?”严君黎说道。
“看来我们终于找到凶手的动机了。”杨文彬望着满目狼藉说道,“一定和这满屋的狼藉有关系。”
“凶手是想从朱白蓉这里找到什么东西吧。”严君黎跨过地上一些凌乱的物什进到房间里面,“你觉得他找到了吗?”
“没有。”杨文彬环顾着房间四周,肯定地说道,“他肯定没有找到,因为这个房间都快被他翻个底朝天了,连床板、地缝这种地方都没有放过,肯定是失望而归了。”
尹明旭叹息着摇了摇头:“我觉得朱小姐也真是可怜,她父亲留给她什么遗物不好,偏偏是这么一条被诅咒的项链。说不定,她真的是被那条项链咒死的呢。”
“世界上所有的诅咒都是人为的。”杨文彬摇摇头,后退几步,掏出手机,将凌乱的房间照了下来,“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耽误了他们不少时间,总不能一直不让皇后号检修吧。”
严君黎点了点头,有些抱歉地对尹明旭说:“耽误你们的时间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尹明旭摆了摆手:“哪里的话,这可是出了命案,我当然要力所能及地帮忙了。不过船长也确实有些不满,他希望尽快把船开走,毕竟谁都不希望自己的轮船上死过人这种事情传出去。”
尹明旭叹了口气:“我已经尽力了。今天轮船的检修工作就能做完,明天上午就会驶离小岛,等五天以后会有下一趟轮船来接你们。”
严君黎和杨文彬刚走下轮船,客舱门就已经关上了。而从码头到旅馆的路虽然并不算长,却因为气氛的沉闷而显得格外遥远。
“你有想法了吗?”杨文彬首先打破了沉默。
严君黎摇了摇头:“首先朱白蓉失踪的那段时间,几乎人人都有可能作案,时间上没办法排除嫌疑人。其次,我们刚刚也看了朱白蓉的房间了。虽然被翻得一塌糊涂,但是值钱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动,我实在想不出凶手的动机是什么。”
杨文彬听完露出了一个微笑,清了清嗓子:“关于凶手是谁的问题,我心里已经大概有数了。”
“什么?”严君黎大吃一惊,“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谁啊?”
“现在我还不能说,因为我还没有任何证据。”杨文彬转头看向自己的搭档,“因为我也有跟你一样的疑惑。我想不出这个人杀害朱白蓉的动机是什么,无论从哪个方向想,我都想不出凶手打算做什么。无疑,他的目的是朱白蓉身上的某样东西。但是你不觉得有哪里奇怪吗?他杀了朱白蓉以后,才去朱白蓉的房间翻箱倒柜,而且最后也没能找到想要的东西。但是如果他根本不知道那样东西在哪里,为什么他会选择先杀死朱白蓉呢?如果不知道东西在哪里,留着她威逼利诱地问出在哪才是常人的做法不是吗?”
严君黎沉思起来:“确实是这样没错。”
“算了,我们还有时间。可以趁着这段时间旁敲侧击地问问大家,兴许能问出些什么来。”杨文彬大方地一挥手,就继续向前走了。
“哎,问谁,问什么啊。”严君黎紧赶几步追上去,“你倒是告诉我凶手到底是谁啊。”
“你不是很聪明吗?猜猜看啊。”杨文彬不怀好意地眨着眼睛。
“你这人怎么这么差劲呢!”
旅馆的气氛十分沉闷,朱昊然坐在大厅里抽着烟,毛迎琴拿着一本杂志,却半天都没有翻页。朱志新则像有强迫症一样抱着朱白蓉的波斯猫,一遍一遍地给它刷毛。还有几个皇后号上的其他旅客,也都十分沉默,没有人说话。
罗燕上楼洗了个澡,一下来就被一群人阴霾的气氛给吓了一跳。
“那、那个……我下来接杯水。”罗燕有些尴尬地说道,清了清嗓子,从饮水机下面拿了一个一次性纸杯出来。
这时,忽然有人冷不丁地说了一句:“杀人凶手。”
罗燕一下子转过了身:“谁!”
可一整个大厅的人都沉默着,自己干着自己的事情,谁都没有搭腔,空气里一片诡异的安静。
罗燕抿紧了嘴唇,再度转回去继续接水。但几乎是立刻,大厅里又响起了声音。
“杀人凶手,怎么不去死呢。”
“谁!谁说的!”罗燕立刻转过了身,杯中的水洒了一地。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但所有人都用极端冷漠的眼神看着她,仿佛早就肯定了罗燕就是杀人凶手。即使不用说话,他们脸上的表情也早已经说明了一切。
罗燕的眼圈红了起来,但又倔强地拼命忍耐着眼泪。
“我不是杀人凶手!我不是!我要说多少遍才能有人相信!”
严君黎和杨文彬一回到旅馆,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景象。罗燕在大吼完以后就“噔噔噔”地往楼上跑,还险些撞到刚进来的杨文彬,幸亏杨文彬一把将罗燕给拉住了。
“罗燕?这是怎么回事?”杨文彬莫名其妙。
罗燕抹着眼泪,抽泣着说道:“他们说我是杀人凶手!”
“怎么回事?”严君黎的语气里压着火,“你们一群成年人欺负一个女孩算怎么回事?”
“警官,瞧您这话说的。”朱昊然从鼻腔里喷出一股气来,语气十分讽刺,“别看她年龄小,可是什么事情都敢做得出来呢。”
“可不是。”毛迎琴也阴阳怪气地说道,“年纪轻轻,就干得出这种杀人越货的事情。”
“你怎么说话呢!”严君黎厉声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诬陷一个孩子杀人?”
“但是她偷了白蓉的项链啊!”朱志新也反驳道。
还没等严君黎再多说,杨文彬就伸手把他拦下了。他冷冷地看向几个朱家人,平静地说道:“项链确实是她偷走的。我不会包庇任何一个罪犯,但也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罗燕不可能是凶手。首先,朱白蓉的身高在一米七以上,而罗燕只有一米六,凭她的力气和身高想要打晕甚至打死朱白蓉,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况将朱白蓉杀死以后,凶手还要拖动尸体,以及抛出船外,这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几乎办不到的事情。其次,朱白蓉是被熟人所杀害的。她脑后的击打伤非常深,可能颅骨都变形了,这说明凶手是在离她非常近的位置下的手。而朱白蓉怎么可能会让前不久才刚刚偷了她宝贵项链的罗燕站在离自己那么近的位置攻击自己呢?”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面面相觑。
“你,你刚才说,凶手是朱白蓉的熟人?”不知是谁问了一句。
“那岂不是……”有人的话说了一半又硬生生地吞了下去。但即使不说完,大家也知道他的意思。
在整艘邮轮上,朱白蓉的熟人就只有一起随行的三个朱家人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们把白蓉给杀了吗?”朱昊然一听立刻就激动地站了起来,指着杨文彬的鼻子大声说道,“怎么可能!白蓉是我们家人,宠她还来不及,还杀她!姓杨的,你也太血口喷人了吧!”
“那请问,停船前二到三个小时的时间里,您在做什么?”杨文彬并没有被朱昊然的无理所激怒,只是平静地问道。
“你怀疑我?你怀疑我杀了人?!”朱昊然大呼小叫起来。
“请回答我的问题!”杨文彬皱起了眉头,加重了语气又问了一遍,“停船前二到三个小时的时间里,您在哪里,在做什么?”
朱昊然似乎明白过来,如果不好好地回答这个小个子男人提出的问题,他是不会放过自己的。他只好“哼”了一声,重新坐回沙发上,语气不善地说道:“快开船的时候,当然是在房间里收拾行李了。”
“你是一个人吗?有别人和你在一起吗?”
“我在啊。”毛迎琴立即说道,“我在房间里一起收拾的行李。”
“你们撒谎!”罗燕立刻指出,“快停船的时候,我明明看到你们两个在二楼的客房外面,鬼鬼祟祟的!”
“二楼?”杨文彬问道。
“对!就是朱白蓉的房间附近。”罗燕肯定地点了点头,“胖男人还帮瘦女人在外面放哨,瘦女人一直在朱白蓉房门外面鬼鬼祟祟的,最后拿铁丝撬开了门溜进去了。”
“你、你胡说什么!”毛迎琴的脸都涨红了。
“你们溜进自己侄女的房间里,想去偷什么东西!”罗燕嘴巴不饶人。
“你别听她胡说!我们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情呢!”朱昊然立即向杨文彬澄清,“再说了,她为了陷害我们也会不择手段地撒谎的!她才是小偷!”
杨文彬有些头疼地打断了几人的争吵,把头转向了一旁的朱志新:“好了,我知道了。那请问朱志新先生,案发的时候在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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