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急赶,脑中不断思绪计策,十万人哪,要如何才能解如今之危。赤平急于攻胜,驻留的人应是不多,若是从后袭击营地定会令前方分心,将兵力分为几股分散击之如此便要易上几分,她不过三万军士,要怎样支配才好。
“师父”阿春停在雨落身旁,雨落放慢速度,侧目“赤平营地停在离兰城三里外,守兵五千余伤兵亦万”雨落微挑眉,如此甚好,赤平妄料不到无故而出的三万军队,定能打得对方措手不及
看着灰蒙的天际,再过一个时辰天就亮了,此时便是敌方最懒散之刻:“兰城情况如何?”
“又是一整夜的连攻,兰城已是岌岌可危最多不过还能坚守一日”一日,三天时日便被攻破,一是人多毋庸置疑二就是余魅影了,定要会会这四国中唯一的女将军。赤平十万大军攻打兰城实在是大材小用,而且场地局促,余魅影选择了轮攻,几万人为一轮趁势而攻转瞬又换下一轮,这样的攻击何人承受得住。
兰城相对独远,其它城都是远水解不了近火,然沙门关最近战事又起,也无法抽出兵力来,好个东方绝,两方发兵其势如破竹,若兰城攻破里应外合夹击沙门关,沙门关破风契等于失去了半个江山后果不堪设想,现如今关键在于隐没中的这三万军队上。
回想刚传来不久的书信,仍是关切之语,嘘寒问暖,面对战事仍是淡语叫她万事安全为要,此时他定是如热锅蚂蚁寝食难安吧。只是面对军力优胜的赤平实在抽不出兵卒来调拨应对,慕容云霜虽足智多谋,满腹良策是治国良才,然东方绝也是不差何况赤平足多出风契一半的兵力,历时三年的战争东方绝只着于攻打边关打着持久战,前赴后继三年早已将风契拖得疲竭,如今见风契匮乏才一鼓作气冲破边关接连掠夺城市,雨落心中一沉,她绝不允许事情再发生。
“彭林,你率领一万五千军士前去兰城,目的不是与之相较而是将敌方军力分散,扰乱秩序制造混乱,将敌军后方引出明白吗?”彭林踏马上前:“末将领命”
“青卫率领五千军士守伏在铁岭坎,若是见赤平军队便竭力将之赶往洑水方向”“末将领命”雨落一顿又道:“每个人手中多持军旗,摇旗呐喊要作出有上万士兵的模样,你做的到吗?”青卫躬身:“定不辱使命”
“董文率五千军士守在主要道,你的任务同青卫一样竭力将敌军赶往洑水,明白吗?”“明白”
雨落沉色,静目扫向众人,脊背挺直昂首,威严中带着自信:“其余众士随我出发”一声高喝,隆隆马蹄声,尘土飞扬,今日一战孰胜孰败一见分晓。阿春跟于雨落身后,紧绷着脸神色不透,只是紧紧相随。
远见灯火,雨落冷笑,一挥右手率先冲了过去,只听叫喊声一片,蜂拥而入。灯光相映可见惊慌失措的赤平军队,只见空中一片星星火光,帐篷顿时失火,霎那间四周火光冲天。雨落冲入群中,一脚踢开涌上的敌军,手持一把弓箭,箭上绑着油布紧绷的弦一松,囤积粮草的屯房顿时燃起熊熊大火,接连几箭,七八个大的屯房纷纷着火。
放出最后一箭,箭空中断裂,雨落微讶,好箭法竟生生将她的箭从中折断,只觉右方杀气摄人,未近已被阿春拦了下来,只见一身穿军甲,手持双刀的大汉目怒而视:“哪里来的贼人,胆敢放火烧我粮草”
阿春冷哼一声,冷鹫看向大汉:“她便是风契定远将军,今日算你死的瞑目”只见大汉身形威震,虽未听过其名却是堂堂一个将军,再怎么也有几分能耐,他今日怕是凶多吉少。
雨落一扫四周,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叫喊声惨叫声一片,睡梦中的还未拿稳兵器的就被烧死杀死不知有多少,敌方渐渐势弱。此地离兰城不远,正在酣战的敌军定能看到后方失火,不能引之相救也定能乱其军心,目的已达到。雨落清冷道:“速战速决”“是”阿春应声,飞身与大汉交战起来
踏马上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交战的双方,短短时日她竟适应了这残忍的战场,看着血溅飞断肢横地她已是麻木。一脚踢飞挥刀上前的敌军,她也是这般无情,雨落心中冷笑,是什么改变了自己。遍地横尸,他们到死都未曾想明白,何故冒出的这一支军队,将他们斩杀于此。
今日虽是雨落得胜给了敌方个意料之外,却给雨落提了醒得到了一个道理,不管任何时刻都不可心生大意和怀有侥幸之心,也妄不要太过自信。太过安全便使人放下戒心,却不知背后的危险悄然降临,眼前便是最好的例子。
速战速决,阿春应对此人也是游刃有余,大汉倒地叫喊声已无。天已亮四周狼藉,听着噼啪的声音,闻着焦糊的气味,雨落轻皱眉头“走”一行军队踏过尸体瞬间消失。
赤平军队见后方着火,军心虽动也不过明显,然而又突地冒出一群军队来,瞬间渗入其中毫无章法的到处窜动,如蛇游走其中,原本整齐秩序的军队顿时被打乱。前方的余魅影阴冷着脸,眼中一丝恼色后方刚失守这又瞬间来了一对军队,这些突临的人到底从何而来。
“后卫是干什么吃的,还不将之清理出去”余魅影冷喝,身旁一人忙唯唯诺诺打马离开“吴参领将军命你迅速将这些来由不明的军士赶杀殆尽”被唤吴参领的人中等身材,脸色惶恐忙躬身应是:“众将士听令,变换阵型将之包围其中,剿杀”黑压压的将士瞬间涌动,将后方游动的一万多士卒包围其中
“彭副将我们被包围了怎么办?”彭林旗下的副参领面覆急色问道:
彭林轻扫此人一眼,淡定如常,嘴角轻笑:“将军命我等将一部分人引出,如此正好”彭林一抬右臂,高喝道:“着力突破缺口不管有多少人都要将之诱引至洑水”“是”彭林身手不错,骁勇善战,勇往在前,手中的露玉刀百转让人近不了身,原本被吞噬腹中却被捅出个口子,鱼贯而出,欲退还迎欲迎却退。
被唤吴参领的人见此大怒,心中畏惧余魅影又怕被责骂,心急狂躁:“给我赶杀殆尽,不要放走一个人”后卫两万人全全出动一拥而上。彭林眼中一闪意色忙吩咐众人六分抵挡四分撤退,果然渐渐将两万军士引出了阵地范围,随即又吩咐四分抵挡六分撤退,气势逐渐降弱,敌方见此更是急不可耐忘却思想,追赶呐喊紧追不舍。哪知到了铁岭坎,一方喊声震天,旗帜不胜其数,吴参领大惊忙吩咐撤退后方却被彭林反为其主。
“不好,上当了”吴参领懊恼,面覆急色,后退不得,敌方势众硬拼不过,忙吩咐众人向主道撤去,哪知道不过一里前方亦是如此,旗帜飘飞叫喝声一片,眼看三方来势凶猛,一群两万人惊慌失措,忙跌跌撞撞向洑水方向疾行,却不知那方便是他们的葬身之地。洑水实为沼泽地,一方荒芜人烟杂草丛生,又是对其地形不熟,凶多吉少。
果不其然,待彭林等人赶到时还能见到挣扎不已的众人,不过几刻钟一片荒地又变得沉寂,仿佛从未有人踏进过,众人不得一阵寒栗,这便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彭副将,青副将,董副将,将军下令迅速支援兰城”众人忙应是,策马疾驰。兰城外以雨落为首,三万人以迅雷之势来势汹汹,分为三股之势蚕食。原本摇摇欲坠的兰城在及时的救助下缓下口气,朱连志蓬头垢面,满身血污原是视死如归却见三支军队黑如长龙,轰隆踏马前来,顿时喜上眉梢真是天不亡我风契。只见尘土飞扬众军士一涌而入,犹如三股龙卷风将赤平士卒卷入其中,霎时吞没,一团一团就这样小范围的逐步吞噬,赤平内部开始哄乱。
眼见胜券在握,哪知意外横生,余魅影阴冷着脸,脸色青白,飞身上前甩出手上的长鞭,犹如长蛇没入卷风中。立于远处的雨落沉面,视线从未离开过余魅影,相较于权右余魅影确实优胜许多,雨落创发的龙卷阵势凶猛迅疾,却被余魅影生生将凝聚的团势打散,不得不说余魅影勇猛果敢。虽是敌人作为女人,雨落心中佩服,若同为古人自己一定不及。
三股之势一股已散,然余魅影却被围困其中,敌方人众若是苦于周旋这三万人就要埋于城下了,雨落沉吟,如今只有拼力一试来个里应外合。雨落扫视阿春一眼,阿春点头知晓雨落之意,打马上前拉开一弓破空直往城头,不偏不倚正钉在离朱连志不远的石墙上。朱连志忙上前取下箭羽打开字条,看着寥寥几字沉默片刻,心中一横如今也只有博力一试,是成是败在此一举。
片刻城门打开,士兵手持长矛短刀不断涌出,口中呐喊个个激昂,两方正式交战。雨落阿春立于远处观之形势,如今双方兵力差之不远,希望在自己的地盘上能占得先利。雨落视线未曾离开余魅影,人如其名形如鬼魅只见幻影,长鞭使得出神入化,与之相较自己又是否是她的对手。
一个示意,阿春拉开长弓,箭头指向余魅影,瞧准时机右手一松长箭直击余魅影,然而未近其身余魅影一个转身,长鞭几个旋转将箭折成几段。余魅影向雨落看来,由于距离看不清面貌,只见两人一前一后坐于马上立于远处,而位后的那人吸引了她的目光,他就是落怀若?能从远里迢迢的从玉城赶来,仅此一点可断定此人不容小觑。
依如今之势最可能是两败俱伤,谈何攻破兰城,想到计划已久的策谋被雨落打破,口上之物被生生夺回,又想起国主的计划被搅乱余魅影怒火中烧,大喝一声欲上前却被董文拦了下来,两方纠缠起来分不出胜负。
两者相残,万万不可,雨落眼中一乱,右手紧握:“变换阵型,合为一体”
阿春打马立于高处,手中拿着旗帜不断挥舞,彭林、青卫、董文见此忙变换阵型三支队伍合为一体,形成镰刀之状割向敌方,而赤平军队就像是麦子一片一片倒地,前有刀钜后有针芒夹于中央颇为局促,渐渐风契处于上风。雨落轻吐口气,而后就要看余魅影的了,若是她欲同归于尽风契怕是也要随之覆灭,若是她撤退双方皆有生机。
“将军今日之势难以夺取兰城,我方大势已去如今之计只有撤退”一黑衣军甲士跟随余魅影身后,凄声相告
余魅影冷眼一扫,一鞭打在此人身上:“贪生怕死之辈留你何用,我余魅影死也要死在战场亦要风契随之陪葬”
此人忍痛,仍是不甘心相劝:“我军已死伤过多,敌方气势正盛断不能再硬拼下去,妄将军为我军将士着想啊”
“身为赤平男儿,死有何惧?”
眼见余魅影欲上前钳制青卫,黑衣甲士凄喊:“将军,若是国主在此也断不忍心哪,将军就忍心让赤平失去有力的军队得不偿失啊?”只见余魅影身形一震,手上的速度慢下来,眼中挣扎没了当时的凌厉,听得一声怒吼余魅影仰头隐去痛色,青白的脸色全是愤怒,眸深似海蕴含阵阵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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