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契十万落将军汇集,赤平余魅影带了七万大军而来合集十万,而天盛十二万。势均力敌,各方牵制,这个空前的议会不知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收兵,又是否会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
“当然不会,三方满意,绝不可能”雨落意语,这一次可非同寻常。三国之所以愿意应允赫连达塔的请求是因势而应,那日之议不过是虚势而已,都是各怀其心。
“那会集一起还有什么意思,这个会议不去也罢”彭林环抱佩刀,轻狂道:
“不过走走过场而已,协议不成,才能顺理成章”董文轻语
“难不成三国再乱打一气不成?这倒是给赫连达塔出了口气”正在擦拭爱刀的青卫冷不伶仃冒出句话来,俊美的脸上不屑一笑
而沉思的凌志也缓过神,看了看青卫道:“若是赤平与天盛借用此次机会达成会盟,对我风契可是不利”
对啊,这也是雨落担心的地方。彭林啊了一声:“那天盛和赤平联起手来,莫说区区驰骋,就是风契也不是对手啊”
“你算有自知之明”青卫笑看彭林,没有彭林的一惊一乍
“所以此次会议我们不但要去,还不能让赤平天盛达成协议”董文道:
“关键怎么办,光说这些没用的”彭林心急道:
众人皆是面无表情的一扫彭林,又默默收回视线,转而又看向高坐的雨落:“将军你可有计策?”青卫问道:这时候怎忘了将军了,看他淡定,定是有办法。
雨落淡扫几人,将视线落在凌志的身上:“凌将军怕是已有计策了”
凌志微微一愣,清和一笑,几人顿时看向最为谦和之人:“几国会集不过就是一个皇堡,若是我们弃之,赤平天盛自是剑拔弩张,更别说协议了”
“啊,这倒是不失为一个办法,可是我们不就白忙一场了?”彭林道:
“别以小失大,失去的不代表回不来”董文冷静而语
“就这样吧,会集是要去,只是是以观望之态”雨落站起身来,看向四人:“你们下去吧”
四人起身躬身道:“是”纷纷走了出去
雨落叹气,重新坐回椅上,一旁静语的阿春担心的看了看雨落:“师父,早些休息吧”
“嗯,你去叫胥公子过来一趟”
雨落半躺在椅上假寐,忽听胥子义无波绪的话:“找我何事?”雨落睁眼看向胥子义:“东方绝迟迟未公布我的身份是担心我影响当今的局势,让风契占得先利,你说,我是顺势继续隐匿呢还是反其道而行”
胥子义半垂眼眸,来到雨落一旁坐下,半响才道:“未到关键时刻,还是不要公布,这个消息的影响力有多大你不是不知道,会带来什么后果亦是不知,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所说有理,雨落顾忌身份一出,天盛更会和赤平联合一起抗击风契,而东方绝的顾忌是这身份不但能影响士气还能鼓动四方百姓的臣服,无论哪方都是极大的影响力,既然东方绝有顾忌那她还担心什么?
“东方绝一心打我主意,如今见归顺不了我,便一心要我死,那****怕他对我不利,你是不是暗地里保护我啊”雨落眨眨眼睛,眼眸晶亮的看向胥子义
胥子义一手支在两人之间的桌上,面色带笑的看向雨落,嘴角噙笑,眼中戏谑:“你是想要我英雄救美,可你又不是美人”
雨落也不气恼,双手也平放在桌上支起上身,凑近胥子义温柔含笑:“再怎样我也算半个美女吧,何况你见过响誉四国,威名天下的美女?”
“哟,自卖自夸”
“你就忍心我身临险境不成,你才是没良心的”委屈至极,两眼哀怨的看向俊朗的人
胥子义一怔,微愣的看向近在眼前的雨落,眼中轻柔似水,眷恋爱怜。雨落亦是一愣,眼中怔朦,为何看到胥子义的神情时心跳会加速,难不成是色心难改?雨落脸微红,嗖的坐直身子,眼中缥缈乱转,要知道即使和胥子义亲吻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尴尬。
胥子义故作潇洒的转过身,双手却不由自主的在身上这拍拍那拍拍,斜光见俏脸微红,那双桃花眼大放异彩,心中豁朗,轻快道:“四国会集,远比十几年前盛况,如此空前绝后的事情,我怎会错失,你放心我自会关注着你。再则东方绝不会选在这样的风头之日对你不利,最多不过耍耍心机而已,他,久斗你不过,这次还能难倒你不成?”
雨落讪讪一笑,真不知这是夸还是损:“可是诡异莫变,何况是繁杂之事,以乱生事正好不过啊”
“计划赶不上变化,见招拆招呗”
雨落咦了一声,挑眉看向胥子义:“这也行”胥子义笃定的点点头,抛去一个安心的眼神。那就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但愿不要发生什么意外。
毫无知觉下转眼到了二十日,四国会集之日,无垠草原上,俯瞰十里墨云,摄气滞人。四方之阵,旗帜轻飘,墨色,褐红,土黄,青玄四色铠甲,分而立。这气势震天摄地,若是抖一抖天地亦要为之一颤。
四国之中有一片空地,长宽约一百米。四国首将,立于前方,雨落面覆与铠甲同色的巾布,全副武装,好久没有穿铠甲了这负重之感十分不好受,却要在三国面前成威风之凌,气势震慑,居高临视的大将之风,雨落的身后依次是董文彭林青卫凌志。
天盛之首无意外是几年未见的倾尘阳,柔和的五官,只是如今脸上多了肃色威严,腰佩短剑,墨色铠甲加身更显成熟魅力,仍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这个谦和的人说出调侃之话,让雨落对他一见不忘。而他身后是欧阳默,褚风,还有一年岁颇大的人,看装束略低欧阳默褚风一等,雨落猜测这人应是将领傅雄。
赤平之首是一美玉宽带的男子,慵懒涣散的斜坐在战马上,宽松之袍只是轻挂于身,头上玉簪束发,此人十分惹眼,不光是风流倜傥,邪俊之人,亦是他是唯一一个身穿便服的将军。看他轻悠之态,桃色之面,仿佛这不是在气氛凝滞的战场上,而是在妓院里,这些人都被他看成了花姑娘。
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这个好色闻名的的将军,真是让人第一眼相见便绝一鸣惊人。但正因如此他的好色不是优点更不是缺点,让人看不出他有什么弱点,看不出他到底如何的深不可测。这个忠心耿耿的将军,深受东方绝倚重,可以说对他更是纵容,能在老虎塌下为所欲为,光是这点就觉他不简单。
让人闻之,女人避之不及又主动相迎,男人又嫉又羡又畏的男人,是雨落今日最为关注之人,因为世人用了一句话来评他的打仗之能,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这句话,有几人能担得起。他身后是余魅影,还有地位略低两等的福将领,看其都是不错的人。
然赤平不止这几位大将,或者还有更厉害的,因为两日前,公冶志带领的两万人覆灭。公冶志堂堂一国大将,却短日间被全军覆灭,自己亦是身首异处,那与公冶志对垒的人绝不简单。
而最为弱势的驰骋,是唯一以王出会的人,赫连达塔面色分明难看,说不上什么感觉,是绝望是不甘是恚恨或者都有。虽是一国的统领,其气势却完全被三国的将军压倒,而身后的那四万人更如惊弓之鸟,深怕三国一吼他们就能魂飞魄散。
驰骋风光不在,在大势之下显得渺小无助,就如一只小绵羊随时有被分噬的可能。
“哟,落将军为何面覆红巾,难不成是被吓着了不成又或者不敢以面示人”静谧诡异的现场被冷不伶仃的一句话打破。
有功力的人都是用内力说话,所以这话在四国之间清晰可闻,众人皆是一扫仍是慵懒的燕南,面色各异。倾尘阳面色无异,而见过雨落的天盛士兵皆不以为然,若是如此风华的人都不敢示人,那他们就可以回家不用出门了。赤平的人嘲笑之色,驰骋幸灾之色,而风契却是愤然之色,岂容别人有辱他们的将军。
雨落面色无异的一瞟戏谑的燕南,那眼中虽是含笑却似万发的冷箭,雨落不屑回笑:“我知今日大风浊气四散,我生平最不喜浑浊之气,无奈下只好覆上面巾与之隔绝,不想却令燕将军误会,实在不该”
几句平绪无波,不急不慢的话,轻易反击了燕南的嘲色,燕南也不恼,清幽道:“原来如此,南一直想着今日终于能见仰慕已久的定远将军,没想到还是无缘一见真容,当真是遗憾”
“能得燕将军中眼,是怀若的荣幸才对”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无关痛痒,不着边际,倾尘阳静静观之,倒是赫连达塔有烦躁之色,从中插话:“若是两位将军想聊家常,日后有的是机会,如此场合怕是不合适吧”
燕南听此不以为意的一笑,眸含威胁的看向赫连达塔:“亡国之人有何资格同本将说话”赫连达塔面色顿时难看,口中之话终是不甘的吞咽下去
“燕将军何必为难他人,这可有失大将之风”倾尘阳难得开口说话,看来也看不顺眼这个自以为是的燕南
见倾尘阳帮之说话,燕南面色一顿又恢复慵懒:“看来倾将军爱好打不平啊,我不过说了一句话倾将军就迫不及待的为他解围,其心难懂哪”
雨落面色淡淡,说话其意倒是能懂,只见倾尘阳不以为是,面色不变道:“既是难懂就不要胡乱揣测,只徒增误会”
“哦,是吗?误会就是要说出来才能化解的,如此才能和谐相处,倾将军你说呢”燕南有意无意的看了看沉默的雨落,又意犹的看向倾尘阳,那双难测的双眼时而鹰利时而淡化时而透着戏玩,猜不透真实。
倾尘阳轻屑:“那看对方是何人,有些能化解纵然为好,有些却没那必要”看来天盛对赤平的印象也不怎样啊,想想两国的关系一直紧张,特别是五年前东方绝将之算计进去后。如此,两国结盟的几率几乎为零,也是,堂堂天盛大国岂屑与阴险之国同流。
面对不屑之语,燕南脸色有一瞬间的难看,嘴角一丝冷笑:“南很赞同倾将军所话,有些人是没有那个必要”燕南冷鹫般看向赫连达塔,面上笑里藏刀:“今日我等皆是赴约而来,不知请书之人有何话要说,南待下还要赴佳人之约,可没兴致在这聊天”
绕了半天终于绕回了正题,雨落正了正身子,众人齐齐看向赫连达塔。
气氛顿时凝固,赫连达塔出奇的平静,双眼紧紧的盯向燕南,那眼里是憎恨还有算计瞬被淹没只剩诚意:“我驰骋向来与赤平交好,如今只余区区皇堡军队四万,不知燕将军可否收留这余下之众”
听此众人哗然,雨落面色不变心中却是出乎意料,看来赫连达塔对东方绝是恨之入骨啊,倾尘阳无意一扫看不清面容的雨落,场上各人所思。
依现在的局势,收留与攻取可是天差地别,这收留的代价可是与其两国为敌,本是人人窥觑的皇堡,此刻却都是避之不及,而赫连达塔却主动归于赤平,其意…燕南亦是震惊的看向赫连达塔,那脸上没有了懈怠反而几分凝重:“统领真想好了,可不容反悔”燕南字字切切而道,鹰利的双眼似要将赫连达塔穿透,背后的赤平军士皆是面色各异,余魅影紧握长鞭欲要将祸源遏断。
赫连达塔大义凌然,至真至诚向燕南半躬身:“当然”话毕一道青玄之影直逼赫连达塔,迅捷的让人始料未及,这样的心急当真是怕被联合攻击吗?不过如此。赫连达塔离赤平最近,风契和天盛欲解救亦是不及,然而赫连达塔的死只对赤平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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