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要见我的丈夫有什么错,你为何要千般阻扰,只因为我的身份,只因我威胁到了你们天盛了吗?可是此时此刻,站在你面前的不是定远将军只是一个寻爱之人,难道你就不能悲悯一个如此可怜的人”雨落恳求的看向铁石心肠的倾尘阳,难道世人就该无情吗?
倾尘阳看向悲怜的雨落,心中一叹,如果她没有这身份,他岂会这般铁石心肠,这般无情无义。胥子义冷鹫的一扫倾尘阳,眸中怒火,又心疼的看向委声软语的雨落,她会为了轩辕若当众卑躬屈膝的苦求她人,这样的爱他都甘心放手成全,为何这些人就是不屑一顾。
“他不在这里,至于去了何处,我亦是不知”倾尘阳放软语气道: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与雨落弄僵关系。
“什么不知,你就是不让我见他,倾尘阳,今日我若未死在这里,它日定要踏平这里”雨落怒火中烧,眸中憎恨,咬牙切齿道:
倾尘阳面色一冷:“如此你今日休想离开”
四方箭弦紧绷只等一声令喝,剑拔弩张的氛围被一道轻风拂过,顿时平息不少。雨落一颤只见白衣入眼,一道身影已临面前,雨落不由向后一退,心跳加速似要跳了出来,双眼直直看向朝思暮想的人。倾尘阳面无表情的轻挥手,周围的士兵纷纷回到了原处,只留表情微异的五人对望。
轩辕若温润而语:“尘阳所说不假,我确实不在营中,原来你来找我了”嘴角淡淡的笑,温润的眼眸,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他去找她了吗?
雨落顿时泪雨磅礴,倾身扑入轩辕若的怀里,是那么的舒心那么的熟悉,那久违的独有淡香萦绕鼻尖,熟悉的让雨落几度认为这一切皆是幻觉,然那温热的体温那轻柔的怀抱让她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若,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哽咽而语,道尽悲戚
对于怀中的人,轩辕若惊觉自己竟丝毫未有排斥之感,反而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让他想要去疼惜,轩辕若轻柔拥起雨落,温柔的为她拭掉眼泪:“虽对你有熟悉之感,然在若的记忆里并不认识姑娘,可我知道我们定相识,若想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她的点点情绪举止皆牵动着他的心,这点足以证明两人认识,关系亦是非同一般。可为何记忆中没有丝毫印象,这点他比任何人都要好奇。
轰隆一声,雨落呆立原地,如被雷击,他已不认识她了?这是多么的可笑滑稽而又离谱的事,怎么会,怎么可能,这到底怎么回事?
胥子义亦是一震,扫看轩辕若几眼,五年前,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认识我了?怎么会,你再仔细看看,我是你的妻子啊,你都不记得了吗?”雨落惊恐而道:握住轩辕若的双手忍不住颤抖,寒意从脚袭往头顶。
妻子?轩辕若微讶的看向雨落,他何时有位妻子,待要仔细寻觅,脑中却一片模糊,为何?为何没有她的丝毫记忆?轩辕若怜惜的看向雨落,歉意道:“我也很想弄清与你的关系,可惜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对不起”
雨落面色惨白,猛的跌坐在地上,轩辕若一惊:“落儿”两人皆是一惊,他下意识里是记得的,这是他第二次唤她名字。
“你怎能不记得我,如果你忘记了我,我又该置于何地”雨落忽的紧紧拥着轩辕若,放声哭吼,一个为爱坚守为爱疯狂为爱绝望的女子,见者动容。
轩辕若轻柔的拥住雨落,眸中疼惜,伤感,心如针刺,或许真如雨落所说,她是他的妻子,只不过是他遗忘了一切。
“轩辕若,世人皆知你与尚雨落的事,你只稍作探问,结果便知”胥子义出声,疼惜的一扫雨落。倾尘阳面色无异的看了看胥子义,然而眼里有一丝叹息与屑笑,本也未想过一直隐瞒轩辕若与雨落之间的事,如今身份现世,已无秘密可言,现最为重要的便是给个合理的失忆理由。
胥子义又道:“子义之见王爷是失忆了,至于何因,还要问倾将军了”众人皆望向倾尘阳,倾尘阳手一抖,恭敬的看向轩辕若:“王爷,先进营帐再说吧”
轩辕若微微点头,柔看怀中的雨落:“落儿,虽然我暂时忘了你,可若相信你是我的妻子,因为只有我深爱的女子才能在我无记忆下牵动着我的情绪,受你之痛感你之悲承你之苦,所以我定能记起你,记起与你的一切,好吗?”
感动弥漫全身,记忆可以消失,可那爱她的心并未忘记。雨落眼中泛泪,依躺在轩辕若的怀里,这个怀抱她再也不能离开,雨落吸吸鼻子:“你定能记起我,我也不会让你忘掉我,不许”
不由宠溺的看向怀中的人,轩辕若瞬间怔愣,转而了然,这是他骨子里忘不掉的,轩辕若温润的笑看雨落一眼,轻柔的抱起紧紧抱着他的雨落朝帐内走去。
也不管身旁还有其它人,雨落只是紧紧的抱着轩辕若,一点松开的意思都没有,她怕,怕松开,轩辕若就会离开她,那还不如杀了她算了。
看着仍惶恐惶失的雨落,轩辕若心中轻叹,一阵揪痛,是他伤了她。轩辕若也未松开雨落,自己坐在椅上又娴熟的将雨落放在自己的双腿上,这亲密的动作是如此的熟悉。胥子义面色微白,转过身特意不去看两人,那样他会更痛。倾尘阳亦是无视,只有落飞怪异的看着两人,一双眼睛不停打量那个超凡的仙人与他那个忽变的姐姐,又叹息的看向胥子义。
“五年前无望崖,王爷被穿胸而过是众所周知的事,那一剑穿肺已是心衰气竭无力回天,当时天下所知轩辕王爷已亡于无望崖,可为何王爷并未死还失去了记忆?”胥子义眼眸一闪,脑中转动,疑问看向倾尘阳,这怕是全天下人都想问的问题。
“穿胸不假,不过却有偏离,当日王爷是重伤却不至死”倾尘阳看了看略为深思的轩辕若道:雨落轻皱眉头听来还是无头绪,轩辕若分明是死在她的怀里,而且身体已开始僵硬,到底为何?
见众人未语,倾尘阳正色道:“你们或许都认为李明上是东方绝的人,明理他是,不过他却是我天盛安插在赤平的刺探而已,当日所举是授皇上所意而不是东方绝”众人皆惊,既然李明上是天盛的人可为何还要杀死轩辕若,这更加离谱啊。轩辕若面上无异,似在听又似在思考。
胥子义轻笑一声,恍然道:“原来如此,虽说此举能瞒过众人,可子义疑惑,你们为何要这么做”李明上手法及准那心肺旁确有一处空穴,如此那剑更本不会致命,只是这背后目的才最为重要。
倾尘阳轻斥一笑,冷冷的一扫尚雨落,清冷道:“依当日情势你认为王爷有活路可退吗?他可以为了尚雨落去死,可皇上又怎愿意,甘心,天盛不许”
雨落微颤,眼中微酸,归咎一切终是她惹的祸,她连累了轩辕若,而轩辕若对于天盛的重要性谁人不知,难怪,天盛怎不恨她。轩辕若感觉怀中的人轻颤,双手不由一紧,他知当时是心甘情愿,又岂怪于她。
“就在东方绝派李明上孟丽然乔装去见雨落时,这个计划便已落成,这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倾尘阳轻叹气,面上无任何表情,眼神却是飘忽不定
“可若那一剑并不至死,王爷不会不知,而且偏离的那一剑对于王爷只不过小伤,那当日王爷为何会如死了般睡过去”胥子义又问:什么才能让轩辕若自己都认为他是被穿肺而过,已是心衰气竭。
倾尘阳看向轩辕若:“若,还记得我找你那日吗?”轩辕若眉目一动:“那杯酒”
“对,在大会前日,我便找过王爷,深知不管如何相劝,那龙潭虎穴他都会去,于是便在诀别的那杯酒中下了睡莲水”
“睡莲水?那是什么”雨落不由一问,轩辕若为了她到底做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想此心中一痛
胥子义亦是一惊,看了看雨落道:“睡莲水如饮水无异,无毒无味无色,饮之后无异,但三月内如有冰魄作引,那么中了睡莲水的人便会全身灼痛,如临生死,想必这才瞒过了众人瞒过了王爷”胥子义另眼一扫倾尘阳,要知道这睡莲水已濒临,想不到天盛竟还有,胥子义又道:“至后便会睡去,如死人无异,此效只能维持两日,两日后便会醒来,”
世上竟还有如此奇绝的药,雨落眸中一闪:“想必李明上的剑上便涂有那冰魄”虽不知冰魄是什么,可回想那日,只有那剑才近了轩辕若的身。“那日大雪,山上骤冷,这也很好的掩饰了若身上的体温,连我都未曾发觉”
“别说大雪就是常日,一般人也发觉不了,何况你并不知这世上有睡莲水,五年了,就连我都未想到这方面”胥子义平静道:
“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当日之状,只有如此做才能化解,全然而退。”倾尘阳看向轩辕若似在解释,而从始至终轩辕若都未说一句话,只静静的听着,那淡如水的面上一如既往的柔和,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轩辕若淡淡的看向倾尘阳,面上平静,眸中无波,贝齿轻启:“我为何记得所有的事,却唯独不知关于落儿的点滴”
雨落微讶的看向轩辕若,原来他只忘了与她有关的记忆,而胥子义眸中一顿,似悟似思似惑。
“是皇上用无情丹为你抹去了****之忆,尚雨落自然从你记忆里消失”雨落凄然,内心五味杂陈。无情丹?那又是什么,这世上到底还有多少令她惊诧的东西,这些出现在武侠小说的神奇药物在这里真有。
“无情丹,这种丹药已绝迹,炼此药的无毒老祖已去世二十载,你们岂会有这种丹药,不可能”胥子义肯定的反驳回去,若说有睡莲水他能相信,可是这无情丹即使是他都未曾见过,何况是他们。
倾尘阳不以为意一笑:“睡莲水亦是绝迹,我不是也有,这无情丹自然也有,不过是世上最后一粒而已”胥子义嘴角一动,难道这世上还真有绝情丹?
轩辕若面色终于一变,似有不悦,而眸中分明有恼色,语气一丝冷意:“这是彻的主意?你们竟私自决策我的事”这样的语气连雨落都很少见,何况他们,轩辕若虽是温润之人,然城府自是无人能测,一个睿智深谋远见之人,岂容别人来决断他的人生。
倾尘阳面色微僵,眸中暗沉,有一丝惊慌,忙轻声解释“若,只有没了尚雨落你才能如往的活着,若是不消去你的这部分记忆,待你苏醒后发现尚雨落已死你会活到今日吗?”恐怕不是殉情,就是与东方绝同归于尽了吧。
雨落分明感觉到轩辕若情绪的变化,他已为她失去牺牲了许多,她不能眼看他们的关系僵化,雨落紧了紧轩辕若,轩辕若一顿,面色忽柔和的看向雨落,眼中柔如风,雨落忽的心情豁朗,心中坦然,他还在足够了。雨落眸中闪亮,灿笑道:“如今你我皆安然活在世上,比什么都好,那些过往之事,我们不去追究了好不好?”
“好”轩辕若轻柔一笑,语柔至极。
两人深情对望,已无它物,胥子义苦涩一笑,与倾尘阳对视一眼便拉着落飞走出了营帐。倾尘阳面上不甘,但面对轩辕若他无权利亦无资格干涉,只得无奈的走了出去,这个营帐内只有紧紧相拥的两人。
即使记忆已被消抹,但他们的爱已融入骨血,那透满爱的心是不会忘的,超越生死的爱岂是区区表里记忆所能消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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