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已对这个世界绝望,本已恨透了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不甘老天为何如此不公,然这一切一切的不满情绪与仇恨在面对轩辕若活着后已消失不见,不怨了不恨了,她只要有轩辕若就已足够。
世上只有这个人的怀抱能让她安心,只有躺在这个人的怀里才会觉得幸福。
五年了,五年来活在仇恨里,本以为会抱着仇恨死去或与东方绝同归于尽,可是这个世上有了轩辕若,她是那么的害怕死,那么的希望能与轩辕若长命百岁,相伴到老。
“虽然你不记得我了,可我相信若不会永远忘掉尚雨落的,我们去把记忆找回来,好吗?”雨落躺在轩辕若怀里,轻语,享受般的听着那有节奏的心跳。
“好,那就重走我们走过的路,重做我们做过的事”头顶响起那清润之语,无波无绪却柔情至极
雨落忽的轻皱眉头,抬起头不爽的看向那个永远看不腻的玉华之颜:“重做做过的事,难不成还要我再恨你一次不成”
轩辕若微愣,眼中含笑,宠溺道:“有时候过去之事并不是很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不必拘怀于过去”
雨落更不爽了,怒道:“谁说不重要,那是宝贵的回忆。难不成你就不好奇我们以前都发生了什么事,就这么不屑于知道吗?”
呃,轩辕若额头一滴冷汗,手指轻敲雨落额头:“那该如何是好”
雨落摇晃着头,偏着脑袋想了想:“还是重走记忆之路好了,不管是好的痛的,那都只属我们的回忆,我要你记得它”
那是专属他们的记忆,不管是美好的还是痛苦的,都是宝贵之一,可贵,值得珍惜。轩辕若怅然,俯身在雨落额头轻轻印上一吻,这个女人,他是用生命爱着的。
“什么,姐姐你要走,那我和哥哥怎么办,不要”落飞哀嚎一声,冲雨落一阵乱吼
雨落忙用双手捂住耳朵,这小子,嗓门倒是挺大的。雨落讨好一笑:“又不是不回来了,我们只是寻找记忆而已”
“什么烂借口,你们不就是想要逍遥去,你可有顾忌哥哥的感受啊”落飞不爽的看向雨落,又同情的看了看胥子义。
胥子义微微一愣,忽的无所谓道:“关我何事,你不舍得可不要往我身上推,再则,你姐姐的责任可不是想要推卸就能推掉的,她的身份不会允许她逍遥了去,你放心她会回来的”像是说与落飞听,又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在询问雨落
是啊,虽然轩辕若回来了,可她的责任不是想推就能推掉的,而轩辕若是天盛的王爷他亦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现在不是他们安退的时刻。雨落嘻嘻一笑:“你哥哥说得对,我还会回来的”
落飞看了看胥子义,叹服道:“哥哥你真是大度,不过相比于轩辕王爷我还是希望你是我的姐夫”
不光是雨落一愣,就连胥子义亦是惊住,雨落叫骂一声:“你这小子说些什么,小小年纪净想胡乱之事,定是跟在你哥哥身边学坏了”胥子义满脸黑线,好的想不到他,坏的倒是净往他身上推。
落飞怪吼:“我都快十九了,都可以当爹了,什么还小小年纪,真是”落飞瞪了雨落十分不屑“再则,哥哥本来就喜..唔”还未说出的话已被胥子义用手堵了回去
落飞脸顿时通红,想要扳开捂着他嘴的手,却是不敌,雨落无奈摇头,看向打闹的两人,怎的比她还幼稚。
“你先回去我同你姐姐有话要说”胥子义忽道:语气毫无反驳余地,落飞见胥子义面色认真自是不敢发作,只得悻悻离开。
两人对望一眼,气氛竟有一丝诡异,胥子义理了理心绪,轻松道:“现在看你眉目都是含笑,那凌冷之气早已不见,唉,当真是爱情的力量啊”
雨落轻淡一笑:“胥子义帮我件事可好”
“唉,又要我作什么,什么时候你能不麻烦我”话虽如此,那眼里却无不愿之色
雨落自顾说道:“上次我说了重话,伤害了云霜,你能否代我回风契帮我带句对不起”
“我又不是你,怎代替得了,慕容云霜对你之心你又不是不知,这些事还是自己说比较好”胥子义眼中一顿,看了看雨落道:
“那你就说我会回去的,尚雨落永远都会站在风契那边不会变”
胥子义不以为然道:“你是以落怀若的身份而说还是真真实实的尚雨落而说,你明知道慕容云霜不在乎你那身份,何又说这些去伤别人,雨落,难道这世上除了轩辕若,其它人你都能狠心伤害吗?”语气微恼,忽的心中梗塞,不知是在为慕容云霜打抱不平还是在为他自己。
雨落怔住,没想到胥子义突然转变语气,这是胥子义第一次以这种语气同她说话,胥子义的话在雨落心里重重一击,那感觉即痛又难受,似鞭笞。她是伤害了慕容云霜可亦不想纠缠不清,那才最大的伤害,这样有错吗?不管是以那身份还是真真实实的尚雨落,她都会说风契是她的立场,永远不变。
见雨落面色微白,眸中受伤,胥子义心疼,心知自己说话重了,可气闷未消,转身离开。看向青色的背影,雨落鼻头微酸,胥子义,生气了,可始终也未叫住他说声对不起。
怔愣间倾尘阳面色难看的疾步出来,看见雨落时一怔,随即为恼恨,倾尘阳怒笑,眼中森冷的看向雨落:“这下你该是满意了”随即甩袖离开。
雨落凄然一笑,难道她与轩辕若一起注定会伤害所有人吗?可是他们有什么错?
“若,有朝一日,如果在天盛与我之间只能择其一,你会如何择弃?”雨落惬意的窝在轩辕若怀里,两人共骑一匹马,悠闲的行走在乡间小道,这又让她想起了那年与他共游风契的时候。本是浪漫的气氛却被雨落突如其来的话截断,轩辕若身子微僵,先不想雨落为何会突问这样的话,就这句话确是他从未想过的,真有那么一天吗?
见轩辕若久久未语,雨落心中一沉,这句话她问过深情的褚风,他亦是无法回答。而如今问在自己爱人身上,自是既紧张又害怕。
或许会说,国与家不会冲突,可是往往意外横生,特别是她这种独特的身份,这个问题是必然的。两人身份对峙,雨落知道有一天,这个问题必会出现在轩辕若面前,今日一说,不过是想要他早日想明白而已。
雨落忽的轻喝一声,笑靥的看向轩辕若:“好了,我随便说说而已,你还真为难起来了,真是的”
轩辕若柔看雨落,面上含笑,然那眸中仍是朦胧,似在思考,又似在挣扎。轩辕若紧了紧怀里的人:“我们去风契吧,那里定是在下雪了”
雨落咦了一声,眼睛一亮:“你想起什么了?”
轩辕若摇摇头:“只觉得那雪是我们之间的见证,是我们的唯一”
雪人啊,雨落重重点头:“看来你潜意识里是记得的,等到了有雪的地方,我送你个东西”雨落露出左手,无名指上的含泪石褶褶生辉,希望这能激起他的记忆。
“什么东西”一丝好奇
雨落哈哈一笑,无比轻快:“到时便知”
在雨落离开驰骋五日后,皇堡大开城门迎接了天盛的大军进城,这一举动自是始料未及。而奇异的是风契未做任何反应,一方沉默,另一方的赤平虽是不甘却也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那大军入驻皇堡。至此,驰骋彻底瓦解,而赫连达塔俯首称臣后,主动请辞甘为庶民。
曰:“成王败寇,愿为服输,然一国之主岂为他国之臣,甘卸高位俯首为民。高位纵好,不是人人可居,倾世之王不容小人之心。高处不胜寒,终是孤独,不如一介平民乐得逍遥自在”这话像是自悟又像是对那皇位的理解,又像在劝诫别人,待要看人怎样去想了。
雨落感慨,话虽有理,那是因为他身居了几十年王位,经历过高涨与低落,体味过百态,知道君王表面风光内里却是无奈与苦痛,如今更是惨遭灭国,才会有那淡然以对的心态。可居高位的只有那寥寥数人,谁会因这句话而轻屑那万分荣耀的王位呢?怕即使是死也想体验一番被万人朝拜的感觉吧。
从此以后,无人再见过赫连达塔,那个风靡一时的人物,在后杰群立时而倒的统领。有人说他归隐山林,有人说驰骋的人最为洒脱他定是浪迹天涯去了,亦有人说他亡了国,不堪国辱已自尽而亡,众说纷纭,哪真哪假谁也不知,或许都不是,或许他此时他定在那个地方笑看这个世界吧。
雨落却觉赫连达塔是幸运的,就如他所说,那皇位高处不胜寒,终是孤独,哪有一介平民自在,他们岂能享受到遨游世间的痛快、惬意、潇洒。
赫连达塔输了,输了驰骋,可雨落并不觉得他输得窝囊,因为他是输在王侯慕容云霜,轩辕若,轩辕彻,东方绝这些传奇之人的手上。这些人,智慧超群,心机深沉,用兵如神;这些人,雷厉果敢,冷面狠绝,睿智清明;这些人,处而不惊,计谋深远,运筹帷幄;这些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这些人,这样的人,谁能与之匹敌?
百余年的四国鼎立,终被瓦解,如今三国鼎立,势均力敌,不过只是目前之势,到底那三国只容得下一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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