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静默,思绪翻转,如今赤平两方受敌,飞鱼来此不可能是授飞天之意,况且以飞天的爱护之心绝不可能让自己的爱孙在此乱世出西境之地。那么飞鱼定是私自出来的,可为何会在赤平,难道是当日她并未走远被卓秋恋碰上一并带了出来?
雨落踌躇,飞鱼在凯城这件事要不要告诉胥子义,可胥子义行踪不定,又去何处找他,况且找着他他未必就想见她。
烦扰之事,纤指轻柔脑穴,如今凯城有飞鱼帮忙,那些蛊虫绝不是她所能解决的,也不知御对方法,该如何是好?
“将军军医回禀”帐外的传声将思绪拉回,雨落正色,无绪道:“进来吧”
只见帐帘掀开,一四旬男子走了进来,见雨落端坐前方,男子忙行礼:“参见将军”
雨落浅浅一笑,右手微抬:“起来吧,李医士如何?”
李医士立身,神情微沉:“此虫罕见,被叮咬者全身奇痒难耐,常人自是无法忍耐,虽不伤人性命,然若不得及时医治,全身皮肤便会被抓溃烂,实在令人胆寒”李医士仍心有余悸道:想起刚才亦有人抓的面目全非,亦有人抓的血肉模糊,痛痒并存,实在比杀人更狠辣。
雨落眼神一冷,手掌半握:“此毒可有得治”
李医士为难:“臣只能暂时稳住痒性,无法治愈”
瞳孔紧缩,寒意袭袭,面上肃容,那阵阵散发的冷气令李医士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心下提调,不知将军会不会怒迁于他,然只听冷声传来:“下去吧”李医士暗嘘口气,忙躬身退了下去。
此毒胥子义定能解,要去找他吗?如今的他又是否会帮她,唉,每次都是有困难才要他帮忙,忽然想起那日胥子义的话,不管是愿意的不愿的他都不愿多说,想此心中跌落,算了吧。
“姐姐,你这是要去哪?”在营中溜达的落飞见雨落匆匆向外走去,好奇问道:
雨落转过头看向落飞:“今日的笛音你就不觉得有蹊跷之处?”
落飞瘪瘪嘴,平静道:“爪歇族专用来控制毒蛊的,我知道啊”雨落不由打量落飞一番,这小子竟比她还精透:“你怎么知道这些”
落飞不以为意抬起头,斜睨雨落一眼:“我知道的而你不知道多了去了,要解这个毒不难”
雨落不由一喜忙问:“你有办法”
“我又不是大夫自是不会,这个毒对于哥哥来说轻而易举,你找哥哥就是了”
废话,雨落沉下脸扫看落飞一眼,便飞身上马出了营,落飞见此怪叫一声,又气又愤,忙骑上一匹马跟了上去。
见雨落不是去找胥子义而是来了凯城落飞不解,见雨落仍往前去,不由担心,此处离城门处不过百米,若是城上放箭袭之,多少有几分危险,落飞忙出声制止:“姐姐,不要再走了,你再走人家就要放箭了”
此时只听城上一人重喝:“来者何人”
“尚雨落,我要见见你们的主将”只见城上几乱,纷纷投视雨落,那个白衣危立,淡稳清润之人就是风靡四国的定远将军尚雨落,若不是身份已公布实在难以看出是个女子,试问世上哪有女子有如此超脱贵傲的气质。
本以为要见到飞鱼几分困难,没想到不过片刻,那抹红影便出现在城头上,雨落面色淡淡,仰望那抹俏影,本是无心机之人难免被有心之人利用。
飞鱼面上阴冷,憎恶的看向雨落:“尚雨落,你来是求我吗?”娇喝声从城头传来,那憎恨之意暴露无遗,雨落无奈一笑,看来要解清误会是不可能的了。
“飞鱼,你可知你在做什么吗?你不过恨我一人,不要因个人之事而趟进浑水中来,你爷爷会担心你的”心知无法劝解,至少为了胥子义尽心吧。
“你少假慈悲,你不是很厉害吗,落将军不是威震天下吗,怎么就被我小小蛊虫击溃,真是笑话”飞鱼不屑一笑,嘲弄的看向雨落
“今日我是看在胥子义的面子劝解与你,若你还不知悔改,下次我可不再手下留情,你当真以为区区蛊虫就能拦住我”雨落霸气外露,自信而语,那语气不容置喙,亦无戏说之意,身上是一将威严之气,浅看飞鱼,眸中置信意冷令人不敢直视。
飞鱼微怔,心中怯意,然想起胥子义气愤涌动:“收起你那虚伪的表情,我拭目以待,倒要看你如何破我蛊毒”
雨落摇头:“飞鱼你真是幼稚,你爷爷归附风契而你却为赤平效命,你可知你这么做会带来什么后果,难道你眼中只有胥子义就不在乎你族民的生死,你可不要让人失望”
果不其然飞鱼面上一白,眼中闪烁不定,又气又急又怒又恨的看着雨落:“你为堂堂将军,若因此伤害我族,就不怕世人笑话”
雨落不屑一笑,轻手拂过额前的发丝:“我尚雨落从不怕别人笑话,亦不在乎,只要有人威胁于我,我定如数相还”
“你..无耻”飞鱼咬牙切齿,恨不得一手将城下闲淡轻容的人掐死,可又无可奈何,急得心慌。
雨落笑容一凝,不悦的看向飞鱼,眸中冰冷刺骨:“可不要挑战我的耐性,你若好自回去,我便不为难爪歇,若你再执迷不悟,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果真是好狠的心哪”后方一道毫无波绪的声音传来,转而一道流影从上方掠过,雨落身形一震,双眼紧紧锁定那道落在城上的身影,心中五味杂全
“咦,哥哥”落飞不由惊呼一声,面上又惊又喜
片刻间城上多了一人,赤平的士卒一阵慌乱,转而镇定下来,冷箭长矛纷纷指向胥子义,胥子义不以为意,只淡笑的看向飞鱼:“小鱼儿,你真是不让人省心”
看着眼前淡笑如风,玉树临风的男子,飞鱼又惊又喜,眼睛微红:“胥大哥”
胥子义无奈摇头,一手拥住飞鱼,转眼间已跃离城头,如青风随离,而城头的士卒这才反应过来放箭,却被胥子义袖风挡过,欲再发时,人已远离。
两人落于离雨落五米处,雨落紧张的看向胥子义,袖中的手紧握,指甲已深深嵌入肉中也无感觉。胥子义一手一动,一个瓷瓶便向雨落飞去,雨落面上微动,伸手接过瓷瓶。
“这是解药,你该是满意了,至于小鱼儿我带走了,你不会有异议吧”胥子义淡淡一扫雨落,看不出什么表情,应是陌生吧。
雨落眼中失落,无力一笑:“至于如此吗?我不信你我之间的情意如此脆弱”
见两人十分生疏,落飞与飞鱼皆不由疑惑,落飞扫看两人,从姐姐闭门三日后,便闭口不提哥哥,原来两人吵架了,可有什么严重的事情能使天人相见如此陌生疏离。而飞鱼却是兴奋不已,这场景是她最愿看到的,如此,胥子义便可回到她的身边,飞鱼幸灾乐祸的一扫雨落,十分得意。
“世间没有什么东西是牢不可破的,如今凯城已没有阻你之力,你大可放手一攻了,子义恭祝落将军早日得盛。”袖中的大手紧握,似能滴出血来,如绞的心中痛延四肢,那双悲伤的眸子那欲泣的俏脸使他心疼不已,不行,他要赶快离开这里,不然他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拥抱那个轻颤的身体。胥子义勉强一笑:“告辞了”
含在嘴里的话还未说出,那身影已远离而去,雨落狂奔几步,欲挽留可已晚了,雨落干笑几声,道不出的苍白,似能听出丝丝苦味。
落飞心疼的看向表情怪异的雨落,关心道:“姐姐,别难过了,哥哥不会丢下你的”
可他已丢下了,是她太贪心了吗?有了轩辕若还想要慕容云霜这样的亲人胥子义这样的朋友,可并不冲突,为何不得成全呢?到底为什么?
因为雨落不知道,胥子义爱她。爱情参杂其中,已不是全友情,渗入骨髓的爱,愿付生死的爱,谁又做得到潇洒的成为亲人朋友呢?
十二月二十三日光城破,倾尘阳转攻海边城市雷城,雷城临智博海,那里海寇众多,海寇手段毒辣,蛮横狠绝,此次不知为何,全潮而动,与赤平同协一心,共抗天盛大军。倾尘阳率领的四万军与敌方交锋不断,虽一时不分胜败,可从地利上天盛已处下风,看来要收复雷城棘手万分。
十二月二十八日,凯城破。
转眼已到月底,已一月的战争绩效变得缓慢,青卫凌志已于二十一日至蜀州,发动两次进攻,其效见微,二十七日蜀州主将现身,为余魅影。彭林董文十七日至瑞城如今十几日已过,大小战打了几次亦是不破,主将现身为赤平两副将领,十几日探攻发现瑞城兵力不下五万,无形中已给风契胁迫力。西林二十七日到的威城,还未进攻,慕容云霜二十八日临元城。
至于天盛,褚风,欧阳默二十三日至火云城,火云城临沙蛮之地,地阔蛮荒,那里流寇亦是众多,支部无数,多年来赤平一心在其它几国上并未遏制这些势外之力,如今看来未必是坏事,反而帮了他大忙。这些流寇部落见军队已临家门口,岂能无动于衷,何况又受赤平诱惑,亦是全潮出动,集结约五万余人对抗天盛大军。所以,收复火云城是要消灭这些顽固之力后的事。
至于轩辕若,二十一日到达渝州,渝州为上等城市,守将职位定不低,东方绝所布在此的兵力定不少,轩辕若进攻两次,无功而返。
渝州离允城有六日路程,而凯城离允城只有四日路程,如今轩辕若滞留于渝州,此时抢先攻打允城为最好时机,雨落暗笑,若,对不起了,允城看来要归风契了。
十二月二十九日,雨落领三万落家军前往允城。
十二月三十日,一直处于隐没的赤平忽的展开激烈反攻,风契,青卫凌志四万军被余魅影所领五万军所反攻,战况不明。彭林董文,瑞城被两副将领所领的五万兵钳制。威城地险易守易袭不易攻,西林两万军反而局迫。至于慕容云霜,元城藏兵七万,七万对三万风云骑,谁胜谁负不明。
天盛,倾尘阳褚风欧阳默两股兵力皆被流寇所缚,只得周旋。而轩辕若所攻的渝州,守将露面,是燕南士兵六万,胜负不明。
瑞城,渝州,蜀州,元城,威城,地形,环境,位置都利攻守,难怪前面的城市那么容易攻取,原来是在这些城等候着。
临它国而攻,地利不熟,物力短缺,人力有限,劣势尽显,进攻力自然降低不少。在自国打仗自是得心应手,想必这也是赤平自国而守攻的原因。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