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被纠缚就是势均力敌再则就是兵力优胜,如今却唯独她安然无遇,怎么可能?雨落心中疑虑重重,是她错漏了什么?
行至三日,后方来报,允城抽出两万兵力绕道去了凯城,凯城守将请支援,雨落当下派出一万返回支援。此举,是想分散她的兵力让她无从攻打允城?兴许太过心急,雨落并未多想,认为即使两万落将军亦能攻取小小允城。
要至凯城须过环木林与子坐峰,环木林已过,前方便是子坐峰,子坐峰如其名临高而观如入坐卧,探子回报无异后,雨落才命令过峰,一路来心神总是惴惴,难不成是心理作用。
雨落行至前方,扫观四周,悬壁巨石,嶙峋奇怪,此时后方异动,雨落眉头微动:“后方何事?”
片刻一人急掠而来,瞬间半跪雨落身前:“将军,属下是王上安派在赤平范内的暗卫”
“起来吧,有什么事吗?”雨落轻看半跪于地的黑衣暗卫,原来慕容云霜的暗卫已遍及整个赤平了。如今阿春等人潜于皇城周外,监视东方绝的动静,慕容云霜才暗调他的暗卫分布于各个城落,雨落没想到这么小的城市他也顾忌到了。
“属下探查到允城有三万士兵从玉带河而过,绕至后方,看势欲从后方偷袭将军,还请将军多作打算”三万,玉带河,雨落牟然大惊,暗叫不好。
“全军听令,撤回”原来从允城出的不是两万军,而是五万,两万为明既能分解雨落兵力又能混淆视线,那三万的兵才能暗中绕至后方,让雨落丝毫未察觉到。
子坐峰还未行至一半,继续前进极有可能被两面夹击,困于此,还不如趁此返回妥当。行走了大半,众人虽是莫名为何放弃前进,然将军发话,定有道理,大军迅速有序的转向返回。行走不过半个小时,又有人来报,出口已被赤平三万大军拦截,而子坐峰离允城不过一日路程,此时后方怕已被堵截了吧。
如今被困子坐峰,四方已无路,难道这两万人真要被困于此吗?强定心中紊乱,雨落心知此刻她若是慌乱,那这两万人定会自乱阵脚,
两万人要想冲破那三万人围堵的出口虽有信心成功但耗时伤耗极大,况且若是久攻不破,后方的赤平军赶到来个两面夹击,那么这两万人就必死无疑了。如今之计,雨落面上沉定,临危不惊,镇定而道:“全军听令,进山”既不能攻,那就守,此山高危,赤平若是力攻定占不了多少便宜。
“你速去元城,就说我军被困于子坐峰,请求支援”雨落对刚时暗卫吩咐,只希望慕容云霜暂先放弃攻打元城,前来营救。元城至此最快时日亦要七八日,她能坚守这么久吗?再加上暗卫去元城最快也要三日加起来亦要十日,十日,希望渺小啊。
“是”暗卫恭谨行礼如一缕青烟消失。
行至中心处,是一片光秃的平地,再往上走是乱石横立,秃壁环绕,最里处又是一片空地,空地后方是山峰的最高处,一望望不到头,看来已走到终处了。环看此处,容居两万人绰绰有余,运气还算好,虽为死路,却据守为上,关键时刻若是一冲而下,气势为先,占得先利。
面对危机,两万人虽是惊异却豪未惊慌,每个人皆是严阵以待,何况最前方还有个令他们信服,拥戴的将军。他们相信他们的将军定能带领他们全身而退,即使不能,那也要拉上赤平的人同赴黄泉,风契男儿,不怕死。
不过一个时辰,下方已是黑压一片,雨落轻跃踏在臂腰处,一望下方,青玄之色一望不到头,看来不少于四万,雨落面上微凝,肃然沉默,如今已无计策,只得死守于此。
轻跃而下,立于高石上,雨落双手展开,大气凌然道:“将士们,下方有不下于四万的敌军,我们已是前无进后无退,如今只有竭力坚守于此,十日后王上就会到达此地支援我们,十日,你们能做到吗?”雨落凌然而视,自信霸气,震慑威信,
众将士顿时心中热血,高呼:“能,能”
“好,我风契男儿皆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即使不能坚守十日亦要下方所有人与同陪葬,你们怕吗?”
各个振臂高呼,义愤填膺:“不怕”
雨落从容一笑,毫无惊慌,打了一年的仗从未有今日的失算,今日的临危。赤平苦心算计,怎会让他们坚守到支援之日,难道真得同归于尽吗?不,她不要死,外面还有人等着她,如今心有所牵所挂,怎舍得死。
“如今粮食可用几日”雨落冷声问道:面上无波,看不出所思所想,却散发出让人心安信服之势。
片刻,后方统报:“回将军,还可供三日”三日,本以为三日内能攻破允城,一处失算,处处失算。
“四参领何在?”雨落轻喝
“末将在”四名参领出身恭道:
“即刻起,你们轮流派五千兵驻守在出口处,御防敌方偷袭,同时搬运一些大石放至待用,不可懈怠,其它驻营休息保持体力”
“是”
雨落眉目冷凌扫过众人,切声道:“即刻起,私逃者扰乱军心者不服从安排者从中生事者一律军法处置,绝不容情”
“是”众人齐喝:雨落一挥衣袖,众人秩序不乱,各归各位,有序做事,免去不少心力。
一片场地,驻有两万人,雨落却觉孤寂,生死前夕,身边竟无一人相伴。本有落飞陪至,半途雨落便让他领着一万人回援凯城,现在真是死的落寞凄凉了。
五日,平静而过,然两万人大部分都是饥肠辘辘,还好后方山中发现一水池,以供水源,虽是浑浊,已很不易。如今每人皆是以稀粥度日,碗中米粒可数,若不是盐水存力早已虚脱了。气氛紧迫,除了驻守的人其它人皆是静默帐中,虽是如此,却是衣不脱体械不离手,时刻警惕。
雨落内力护体,相对精神得多,如今并未有丝毫不适,原来赤平是想在他们疲惫脱力之时一攻而上,如今五日已过,算日子赤平大概也猜到他们如今粮尽,如果要赶在支援前一两天攻打,那么进攻就在明后天。想如意,不可能。
雨落起身,走出营帐“集队”几刻钟,一万多人整齐而待雨落发话,雨落看了看众人,皆有疲惫之色:“以本将猜测,敌方定会在明后日展开强烈进攻,如今我们体力竭虑已处下风,然,岂如敌人之意,他太小看我风契了”雨落冷哼一声,瞬间手中握剑,一个飞身,银光一闪,只听嘶鸣一声,伴随雨落一年余的坐骑倒地不起,众人皆诧异看向凌然的雨落,这是…
“如今无用马匹,那么就让它们为我们保持体力,斩马而食,这两日我们就大吃几顿,保存体力,与敌一博到底”众人杂陈,心中感动,这样的将,他们誓死忠守。
回到帐中,心中杂陈,鼻头酸痛,轩辕若,好想你。为何几番生死别离,今日又要面临,为何啊为何?眼中雾朦,心中滴血之痛,思念翻江倒海。
“将军,有人找你”只听帐外守官轻声而道:
雨落一惊,有人找,是谁?转念一想,能无动静的进入此地,定是军中皆识之人,又能悄无声息隐过几万人眼线,绝处易过的人还能有谁,晃神间,一道紫影闪入。雨落身形一晃向后退去,手臂被一道有力的手握住。看向近在眼前的人,眉目含笑,英俊非凡,玉树之姿,雨落忽的双手不停捶打来人:“王八蛋,混蛋,混蛋”颤音渐浓,眼泪已悄无声息的流了下来
胥子义忽的一手拥过雨落,大手抚在雨落脑后,手指没入发中,紧紧的将雨落埋入怀中:“脾气还这么臭”轻笑之声,然那暗笑的语气让雨落莫名的心安
雨落一把推开胥子义,一手指向帐外,冷冽道:“你不是与我决裂了吗?还来此地做什么,走,我不想见到你”
胥子义不以为意一笑,向雨落抛去媚眼:“怎么,还气着,我不走”
“你想不理便不理,想决裂便决裂,还是莫名其妙的。如今你想理我,我还不愿意,你以为我是可有可无的人吗?”雨落背过身,语气不悦,心中却是感动,生死之刻,能不离不弃者,有几?
胥子义呵呵一笑,手臂越过雨落的下颌,用力一带雨落便被拥入怀中,胥子义低眼看向恼怒的雨落笑道:“过去之事不谈也罢,如今重修于好不是很好吗?干嘛还斤斤计较”
“放开”雨落扭转几下,无用下便放弃挣扎:“我就是斤斤计较,趁我没发火之前,赶快离开这里,我不想看到你,行不行”
“不行”胥子义痞性外露,耍起无赖
“你”雨落气的脸通红,此时此刻,她丝毫不想胥子义身临其险,不愿不舍,而他亦没有这个义务。
胥子义忽的隐去笑色,正色道:“雨落,对不起,以前是我执着固执,你若是还气就打我消消气,但是今日要想我走可如不得你意”送走飞鱼,暗中他一直关注着雨落,听得凯城被攻,他便怀疑其中蹊跷,果真,计中计,说到底雨落在有些方面还是有欠缺的,或许是太过近利而忽略了一些东西。他赶至子坐峰时,整个外围全是赤平的士兵,绝有五万,那最里处的雨落却只有两万,又缺粮少水已处下风。
生死关头,那时,他便已想通,他心甘愿意守护的人是雨落,如今何又在乎轩辕若的出现,待到她与轩辕若真正脱离政权后,那时才是他离开的时候吧。在雨落为难之时,他所想的只有陪伴于旁,生死与共,如今见着雨落他才心安。
雨落转过身看向英俊的胥子义,如此帅气的人,如此优秀的人:“胥子义,为何在我危难之时,陪在我身边不离不弃的总是你”
“因为我们是可以生死相托的朋友,世上有这样的朋友,是吗?”胥子义浅浅一笑,真挚的看向雨落,眼波流转,轻柔含情。
“可是,我不舍得,我不要你陪我死,这里没有你的义务,而我是将军我有我的职责,你走吧,好不好”胥子义心中感动,如此足够。
潇洒抬起右手,手指轻弹雨落额头“如果这世上没了你,我会无趣的,你不必再劝,再则我相信你能击退敌兵,对不对”如果这世上没了你,我独活还有何意义,那注定是孤寂悲寥痛苦的。
心知无法再劝,雨落轻叹,无可奈何,眼神变得虚渺:“这次没那么简单”胥子义深情一望失神感伤的雨落,如若不能,他亦要安全带她离开这里,即使是强迫。
走神间忽觉脚上一痛,胥子义回过神却见雨落不停的踢他,胥子义顿时跳开,怒道:“你这女人,干什么踢我”
雨落冷哼一声:“谁叫你让我伤心难过的,就是要打你,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与我决裂”
胥子义灿然一笑,看向此刻幼稚的雨落却觉十分窝心,见雨落扑了过来胥子义大叫一声,不停的在屋中乱窜:“不敢了,真不敢了,望落将军手下留情饶小的一命”
雨落不屑一哼:“不可能”帐外驻守的人忽听帐内一声怪叫,不由都抖了抖身子,胥公子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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