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凌苒面相特别,这辈子会有4个男人。”王霞笑着八卦,“你想想,这是八-九年前,还没到二十一世纪呢,那时的人多保守啊,算命的这句话一出口,真是,小伙伴们都惊呆了。凌苒只气得个七窍生烟,嘴巴一张就用上海话骂开了。凌苒撒起泼起来就是个地道的上海女人。当时凌苒跳着脚大骂人家是瘪三,找抽,以为诅咒她两句,就能骗到钱了,白日做梦。总之,巴拉巴拉一大堆,又急又快,听都听不懂。”
“算命的分辨,说自己家是九代祖传,上观天相,下看面相,绝对不是胡说八道那时齐骏逸也在,差点上去揍人家。”王霞笑,“背后同学都说,那个算命的是想调戏美女找错了对象,凌苒的豆腐哪有那么容易吃的但是一转眼,我记得就是我们去雍和宫的下一周,校篮球比赛开始,凌苒一眼就看上历史系那个篮球特招生了,拼命狂追人家”
邵承志已经知道王霞下面想说啥了,但是打断她,不许她说,也不合适。邵承志把头转了过去,神情恢复漠然。
王霞暗骂:装什么装,一个男人还装逼。
王霞尽量不流露自己情绪,用开玩笑的口气继续说:“那个篮球特招生,比我们高一届,在人大那是第一校草啊。他一打比赛,多少女生跑去当拉拉队啊,还有从北大北外赶过来的女粉丝。人大的把篮球场本来就不怎么大,都快给女生挤爆了。那个男生一登场,女孩们就一起喊他的名字”
“凌苒过去不知道他。因为我们那个时候,不是要军训一年嘛,大一一整年,我们都在外地的军训基地,连人大的大门长啥样都不知道。”
“军训的时候,那些兵哥哥穿着军装,蛮帅气的,好多女生喜欢,彼此眉来眼去的也不止一个两个。那时就有部队里的军官暗地里追凌苒,给她偷偷摸摸写情书,其中有一个长得也蛮帅的,寝室里都认为eptable(可接受)。结果凌苒连看都不看人家一眼,说‘我要是跟这种土里土气,连大学都考不上的,写封一页纸的情书就前言不搭后语压根就是胡言乱语的农村小兵油子钆朋友,我也太没档次’'。其实人家也是堂堂军校毕业的军官好不好。但是凌苒看不起农村出来的,管人家叫:乡下人。说人家是:泥腿子都没洗干净。意思是,她自己是大上海出来的白天鹅。”
“那时班里男同学就齐骏逸敢追她,齐骏逸,你也看见了,长得蛮不错的,家庭条件也好,父母都是事业单位的小领导,家里又是北京的拆迁户,房产多多。齐骏逸为了追凌苒,中午给她打饭,下雨给她送伞,晚自修给她拿书。凌苒一直对他爱理不理。我们那时问她为什么既不拒绝他,又不接受他,天天钓人家胃口,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其实她不说大家也知道:既觉得齐骏逸条件不错,但是又没好到能入她的眼,断然回绝不舍得,接受又不甘心,于是就不上不下的钓着人家当备胎。可怜的齐骏逸”
“那时班里男同学背后都说凌苒‘冷傲’,说她是冰美人。结果这个冰美人一看见帅哥就化。”
“凌苒只看了人家一场球赛就回寝室赌咒发誓,一定要那个特招生当自己男朋友,这样的带出去才倍够面子--她交男朋友只图带出去显摆。”
“我们那时一起劝她,女生主动追男生,多没面子,要是追不上,更没面子。凌苒一拍桌子说:‘人中吕布,马中赤兔,追帅哥就像壮士追名马,追不上至少也可歌可泣’。我们又说,那么多女孩虎视眈眈,竞争太激烈,当心出师未捷身先死。凌苒说:‘我视死如抱美男归’。又有人说,就算追上了,这样的男朋友,多不安全啊,早晚会劈腿。凌苒说:‘不帅的就不劈腿啦,帅哥劈腿至少是别人勾引的结果,不帅的劈腿,那是勾引别人的结果。一样是男朋友劈腿,男友长得帅,多少我还留点面子’。反正怎么劝都没用,她非去追那个特招生不可。”
邵承志忍不住好笑,头转过来了:“追上了没有。”
“当然追上了,你没见过凌苒追男人的那劲。”王霞说得兴起,也有点好笑,“她课也不上了,四处打探人家一举一动,没几天就让她打听到了。校篮球队员要在学校旁边的一个小馆子聚餐,她把我们寝室的女生全叫上了,一起去跑到那家酒店吃饭,就坐他们旁边的一张桌子。吃到一半,凌苒跑到人家桌上去跟人家男生划拳,比喝酒,然后开始唱卡拉ok,酒喝多了后,她就爬到桌子上去了,穿着超短裙,跳起了的士高,把腿一直踢到头顶上,在桌面上玩劈叉,把盘子碗都踢到地下去,那些男生把屋顶都快掀翻了。最后,闹完了,她跳下桌子,掏钱把两桌的帐都付了”
“厉害。”邵承志小声嘀咕了句。
“这算啥,后面还有呢。凌苒又去问那些队员,特招生喜欢什么样的女生,人家告诉她:喜欢大波妹。凌苒个子将近一米七,那时连100斤都不到,瘦得跟麻杆似的,哪来的大波。她也真行,那时我们一个月生活费也就1-200元,她跑到王府井,花800元买了两个文胸来,然后给特招生写情书,下面落款:大胸妹妹。我们说:你这不是蒙人嘛,当心被他识破。凌苒翻了个白眼:‘蒙人咋的,只看不摸,他知道个屁。如果他摸了,那他肯定已经被我蒙上了’。我们那时多单纯啊,脑子里最远能想到的也就是kiss了,都快给她吓死了那时校篮球队要去参加大学生联谊赛,无论去哪个学校,哪个城市,她都翘课跟过去,给一球队的人举小旗,递矿泉水,拿毛巾,不辞辛苦,不怕花钱”
邵承志兴趣上来了:“那后来呢。”
“后来就是跟特招生恋爱了呗。别看特招生那么万人迷,其实人还是挺单纯的,并不花心,跟她谈了,就对她一心一意,那么多女孩追他,都没劈过腿。两人谈了两年,特招生不是北京人,为了凌苒留在了北京,毕业后在北京的一个破中学当老师。当时女生们就说,那个特招生真傻,一个初中历史老师怎么可能满足得了凌苒的虚荣心,早晚得跟他掰。”
“另外还有,凌苒的爸妈也反对他们在一起。凌苒她妈是北京的一个副局长,她爸是北京大医院里一个有点名气的外科医生,主刀的,上海人。你想想,这种人家,那是收钱收礼收红包收贯了的,多势利啊。那个特招生是从外省的小城市来的,在北京无权无势,家里也不是特有钱。反正特招生在北京没房没车,跟我们一样,北漂一枚,什么都要靠自己奋斗,就他那点中学老师的薪水,还是个教历史的,连开课外辅导班的油水都没有,怎么奋斗啊凌苒爸妈根本看不上他,谈了两三年,凌苒连家门都没能领特招生进去过”
“特招生即使不为了凌苒,为了他自己,也是留北京更好吧。”邵承志打断了王霞滔滔不绝的价值判断,淡淡的说,“”除了上海广州深圳那几个一线大城市出来的,大学毕业能留在北京,总是比回老家更好的选择。”
“问题是特招生是为了凌苒才挖空心思留北京当初中老师的啊。特招生家庭条件不差的,否则也不可能高考拿到体育特招分,如果回老家,人大毕业的,进个机关单位总是随便进的吧。”王霞听邵承志为凌苒辩护,有点急了,“而且凌苒凌苒追特招生还花了好几个月呢,好上没几个月,就开始腻味了,说跟特招生没话好说,说特招生没气质,就一张脸好看,但是现在她连他的脸也不觉得好看了啊。反正凌苒是好几次找茬跟特招生闹分手,特招生是真喜欢她啊,每次闹分手都苦苦求她回头,各种做小伏低。那时女生们就在背后说,他们两个要分没分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凌苒暂时还找不到比特招生更帅的,一旦找到,凌苒肯定甩他没商量。”
“后来凌苒遇到叶翎了,就把那个特招生甩了。”邵承志顺理成章的推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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