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翎回到殷子波办公室。
殷子波正伸长脖子等着呢,但是不能显得自己太猴急啊:“叶哥,谈完啦?”
叶翎点点头,在殷子波大班桌前坐下。两个男人开始谈《项目建议书》的事。殷子波只想知道叶凌跟凌苒公务上谈得顺利即可,别的并不关心,反正关心了他也听不懂。
三言两语谈完公务,叶翎开始东拉西扯,殷子波终于憋不住了:“叶哥,凌苒怎么说。”
“她说,她会给每个投行都安排好时间,大约每个公司半天”
“叶哥。”殷子波忍无可忍。
“哦。”叶翎像刚想起来似的,用手指弹弹额头,“对了,lv包包的事。”
殷子波急:“忘了说了?”
“没忘。”叶翎瞟了殷子波一眼。
殷子波正张大嘴等着,上半身子都倾过来了:“她明白我心意了?”
叶翎忍不住一笑;“她明白了。不收。”
殷子波都快跳起了:“叶哥,你,你真差劲。”
叶翎拼命忍着笑:“我怎么差劲了,我可是尽心尽力帮你传达到了。再说了,这是好事啊,她可是贺刚外甥女啊,你要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岂不是再自由要百年身。”
殷子波急:“切,你想啥呢。我我是柏拉图主义者。”殷子波这两天已经把这个词来龙去脉全查清楚了。
叶翎眼睛都瞪圆了:“柏拉图?你小子?”有没搞错,人已经不聪明,还学人家秃顶。
叶翎忽然明白了,殷子波是老鼠在白米缸旁边瞎转悠,想偷吃又怕被贺刚踩住尾巴,于是想出玩柏拉图来了。叶翎乐的“嘿嘿”直笑。
殷子波郁闷得要死,本来他只想送送凌苒花花草草小动物啥的,是叶翎劝他买包。当他以为凌苒真的要包包要首饰时,她在他心中的形象立马打了个折扣;当他买好包送去的时候,他以为她会收下的,那时她在他心中的形象又打了个折扣;但是忽然之间,被她拒绝了,她的形象刹那间又反弹回原来的位置了,不,还不止原来的位置。她越是拒绝,他就越想她收下现在好了,最后的希望也没了,他就觉得怎么讨好她都愿意去做。
殷子波问自己:我他妈的是不是犯贱啊。
叶翎看看殷子波脸色,决定让他彻底死心,省得夜长梦多,于是正色道:“其实我刚才跟她谈过了,把你的一片心意跟她说了。但是她很坚决的回绝了,因为她想要的东西,你给不了。”
殷子波大喜:“她想要什么。”是不是要爱马仕?
“结婚证。”
殷子波一怔,顿时变色:“有没搞错,八字没一撇问我要结婚证。”
叶翎叹了口气:“殷老弟啊,你站在人家角度想想。人家今年28了,又那么个学历职位收入的,想找合适的老公,谈何容易。遇到你这种条件的,还不拼命想抓住了。子波,听我一声劝,这种女人,太危险,太烫手,玩不起的。你理智点,别想了,一旦沾上了,甩不掉的。”
殷子波无语,半响点点头:“叶哥,我听你的。”
殷子波眼珠子转到那个盒子上去了:“包咋办,又不能退。叶哥,你要送什么客户没?”
叶翎好笑:“我送什么客户啊,给你现成的女朋友禾园不是挺好。”
“给她,免了吧。”殷子波心想:这种头可开不得,否则今后天天问我要,麻烦不麻烦。
叶翎又笑:“哎,你这人可真特么的够得还真没错,你钱多人不傻,专挑便宜货。”
殷子波一怔:“凌苒为什么要这么说我?明明是你建议我买的名牌低端货”殷子波又怀疑上了,凌苒其实是嫌自己送的东西不够好。
殷子波一个劲追问,叶翎吃逼不过,只好把凌苒评论殷子波的那段说了:“她说你买小叶紫檀也好,交这样的女朋友也好,就是花点小钱买满足。别人笑你是钱多人傻,你笑别人是便宜货。她说你送她lv包包那是想提高玩的档次。但是你想想人家,是缺钱,还是缺包,她可能为你送她点东西就陪你滚床单?”
叶翎看了看殷子波:“我跟你说的,比较委婉,她原话可比这难听得多了。她最后一个字是叫你滚。所以嘛,你就别羊肉没吃到,倒惹一身骚了。”
殷子波脸半红半白,急:“不是这样的,叶哥。她误会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叶翎笑:“得了,别婊子装正经了,整个28层谁不知道你啥意思。”
殷子波一急之下,伸手拽叶翎袖子:“叶哥,我过去没接触过凌苒这样的女孩子。你说,我怎么办才好?我怎么向她道歉?我怎么跟她解释?我怎么向她表示?我送她什么东西她才明白我的意思?”
叶翎把他手摔开;“干嘛,我这可是名牌西装。不要乱动手动脚,也不先看看性别。你想向她解释啥啊?你还有啥意思啊?”
殷子波应酬时口才便给,说到木雕家具更是口若悬河,但是要他表达这种他自己都没想明白的微妙感觉,顿时抓瞎:“嗯,叶哥,白富美们,真是莫名其妙”
叶翎掸掸衣袖,给了他一个大白眼:“比你少点莫名其妙。”
殷子波苦恼,企图说明,却说得乱七八糟:“嗯我爸老逼我去相亲。其实,我能去跟谁相亲啊。他希望我相的女孩,根本不搭理我的好不好。开始他好像脑子一直拎不清,后来总算明白过来了,就请人给我介绍一些肯跟我相亲的女孩。可是,那些女孩,要么就是跟我自己条件一样的;要么就是一听说我家有多少资产,什么都愿意的;要么就是才见过一面,就到处打听我行为怎么样啊,有没女人啊,然后马上就表示不愿跟我联系了我真不明白,我30的男人了,难道会没女人,难道我守身如玉,等你女儿从天上掉下来啊;最搞笑的一个,我老家那边的,其实父母也就是地级市市府里的,女孩留过洋,但是我爸也打听过,说是女孩是那种父母送出国的小留学生,在中国根本考不上好学校,在国外也是混日子的那种一共就春节回老家时见过一两面,就托人来跟我谈判,要我承诺:如果女孩为了我离开父母,到北京来,跟我结婚,我能给她什么保障,如果万一离婚,我给她什么赔偿,不一条条说明白,女儿不能跟我谈”
叶翎笑:“嗯,是有点突兀,不过你也得理解人家父母,人家女儿娇生惯养到20几岁,如果不是光为了图你钱,总得考察一下这个未来女婿人品吧,万一把女儿推进火坑了怎么办;总得先问清楚跟你结婚能得到点啥,离婚能分走点啥吧,否则今后被你随便一脚踢出门,人家找谁哭去。”
殷子波苦笑:“他们也理解我一点好不好。拜托,就相亲见过一面,连长啥样都没记清楚,就这么横一条竖一条的扔过来”
殷子波说的颠三倒四,叶翎却完全听明白了。
殷柏这些年来,一心希望儿子能攀上一门光宗耀祖的亲事,来提升自己的血统,所以开始寻找的是有地位但是并非富豪的人家,但是他爸理想的亲家,一听殷子波初中毕业,殷家再有钱,人家也不肯跟殷子波相亲。于是殷柏退而求其次,寻找不那么门第显赫的人家,但是如果跟殷家门当户对的有钱,肯跟殷子波相亲的女孩,自身素质也高不到哪里去,殷子波看不上:家庭富有程度中等,女孩自身条件过得去,又肯无条件跟殷子波交往的,殷子波怀疑女方动机:家庭富有条件中等,女方自身条件也过的去,如果不是单冲着殷家家底而来的,就会对殷子波的私生活打听得较为详细,生怕女儿被坑被骗被玩弄,或者干脆要殷子波先做出结婚和财产保障的承诺,才肯让女人跟他交往这对殷子波来说,真是莫名其妙的要求,就相亲见过一面,恋爱都没谈过,先查我私生活,我们根本就是路人好不好,我有没女人关你屁事;另外还要我左承诺又保证,恨不得我没结婚先过户一半财产到你女儿名下,现实么,可能么。
叶翎跟殷子波交往多年,对他可以说是非常了解,殷子波人非常聪明,智商情商和天赋都奇高,绝对不是那种素质低下的暴发户,这也是叶翎跟殷子波能玩在一起的原因。
殷子波文化课确实上得少了点,但是殷子波很有追求,所以他在工作中大幅度的提升了自己,一般的女孩他还看不上,他内心里渴望的是家境优越自身条件出众的白富美;但是他那因为缺少系统的基础教育而缺失的一页,却无法完全靠工作补上,那些真正的白富美,一听他初中毕业,根本不可能给他机会,除非是图他钱。而对图他钱的女人,殷子波又本能的回避,因为一直觉得自己文化程度不高,从而回避得比一般人还要来得更坚决。这么一来二去,造成了殷子波择偶上高不成低不就的尴尬局面。
叶翎谈了口气:“子波,你这样情况的,不太适合相亲,因为你的条件太极端,让对方很难找到得体的处理方式。你最好自己去找合适的人。”
“我知道,所以我都不愿意去相亲。可是我不去相亲,我能认识谁啊,我一天到晚忙得团团转,又不能在公司里乱找,我只能在马路上跟陌生女孩搭讪”殷子波抱怨。
叶翎无语,人都这样,工作后生活圈子狭窄,交际圈子固定,一旦在自己圈子里没有合适的人出现,又无法通过相亲找配偶的话,寻找配偶的途径就会及不靠谱,比如网恋比如马路搭讪,
“凌苒她,本来跟我挺聊得来的。”殷子波继续往下说,情不自禁的想起了电梯里她落落大方的解他难堪,在他专业领域真心的敬重他,在他向她诉说自己的苦恼的时候,既不嘲笑也不怜悯,而是像面对一件最自然不过的事情一样从容平淡,让他信任信赖,并且自尊一点不受伤害,“但是我就送她一个lv包包我本来没打算送,是你唆使我送的。她就这么上纲上线,一会要结婚证,一会说我要玩弄她,拜托,有没搞错。我缺女人啊,就算她长得还算漂亮,我有那么急么?她是我员工,我跟她搅合在一起,如果好了,倒没啥事,如果不好,今后低头不见抬头见,多尴尬;跟何况还有他舅舅在,我就有那贼心,我有那贼胆么。哎,我真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
这下叶翎彻底明白了,殷子波对凌苒有点特殊的好感,有点想接近她,希望能增加彼此的了解殷子波说:柏拉图,但是并没到真要怎么去追求她的地步,但是表现出来的样子,却让整个28层都以为他想上她。这也许不能太怪殷子波,因为过去他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他对凌苒其实是变相的使用了街头跟女人搭讪的模式,因为这是他唯一会的处理男女关系的模式
叶翎有点同情殷子波了,这哥们也不容易,自己表错情,所有人都会错意:“哎,你也别想多了。我看凌苒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人,不会误会多久的,这事就算过去了。”
殷子波晕倒:“这事就这么完啦?不会误会多久的?那要误会多久?”
殷子波开始磨叶翎,怎么去跟凌苒解释,还是应该送件贵重礼物赔礼道歉顺便表达一下自己那柏拉图的意思。
叶翎苦恼:“我咋知道啊。我跟她又不熟爱马仕包包,哇,档次一下子提高了,你可真舍得花钱;衣服,衣服你知道尺寸么,乱买穿得进去么;化妆品,人家用哪个牌子的你知道不知道,当心人家皮肤过敏你毛病啊,她喜欢啥,你得问她自己去她不告诉你。她不告诉你,难道她会告诉我啊我观察推测,有没搞错,我是她肚子里蛔虫”
这时已经快下班了,门响了两下,殷子波秘书进来了,手里拿着几张纸:“子波,人事部的张总送来的,是咱们新招聘的几位经理的履历表,请您签字。”
殷子波接过,草草的看了一下,提笔在背面签字。
叶翎忽然眼睛睁大了:“哎,这表格,空白的还有么?”
秘书一愣:“我们这没有,但是可以叫人事部送一张过来。”
“不用,不用,你把这些留下给我做样子。我自己做一份出来。”叶翎挥手。
秘书莫名其妙:“那,殷总,我先出去了。快下班了。”
殷子波点头:“好,你直接走吧。”
秘书出去了。叶翎问:“凌苒什么时候下班,要不要叫她暂时留一下。”
“不用,她哪有这么早走。”这点上殷子波胸有成竹,他早就发现了,凌苒有加班强迫症,5点下班,她7点前出不了办公室。
“来,咱们换个位置,把你电脑给我用一下。”叶翎把殷子波撵起来,推到一边,自己坐他椅子上,打开word开始篡改皇冠的人事表格,“凌苒进你们公司后,这表格填过没。”
“应该填过吧。”殷子波说。凌苒不归她管,所以她的表格没从他眼皮底下过过。
“无所谓,你是常务副总,叫她填,她就得填。”
叶翎做这种文档处理那是速度飞快,殷子波在叶翎背后越看越惊奇:“叶哥,她会回答么?当心被她揉成一团扔垃圾桶。”
叶翎笑:“我们进去,叫她当场回答。”
“当心被她砸脸上。”
“咱们见机行事。”叶翎脸露促狭的笑容。
叶翎把表格弄好,多打了几份出来:“走。”
张宁已经下班走了,殷子波上去敲门。凌苒在里面应道:“请进。”
殷子波跟叶翎双双进去,凌苒赶紧站起来:“叶总,殷总。你们?”
殷子波忍住笑,在凌苒大班桌对面坐下:“凌总,咱们公司新的人事表格,请您填一下。”给了凌苒一张。
凌苒莫名其妙,不明白为什么人事表格会要殷子波送过来,一面伸手接过一面点头:“好的。你们请坐。”凌苒给两人沏茶。
三人坐下,一人手里拿一份表格。
凌苒低头一看,上面打着:皇冠公司职工个人信息登记表。红字印刷,像模像样,开头几行,还算正常,再后面凌苒眉头皱起来了:“这是我们公司的人事表格?”
殷子波憋着不笑,一本正经的点头:“是滴。”
凌苒翻了个白眼:“我要告公司性别歧视加侵犯**。”
叶翎忙说:“中国没这套。凌总,殷副总亲自给您送来,您就赶紧回答吧。回答完了,咱们一起吃晚饭。”
凌苒气得连翻了两个白眼:“我字不会写,殷副总知道的。”
殷子波赶紧抓过一只笔:“没事,没事,我来写,我来写。你回答就行了。”
凌苒不理他们。
叶翎劝道:“哎,凌总,不要这么倨傲嘛,不要这么严肃嘛,人应该积极诚恳,用淡定的态度,面对操蛋的人生。来,第一个问题。您的姓名。”
凌苒不理,叶翎又问了一遍。
凌苒没好气的回答:“凌苒。”
殷子波提笔写:凌冉。
凌苒正好瞅见了,纠正道:“不对,是草字头下面一个冉,草木茂盛的样子。”
殷子波把冉子划掉,重写,一面嘴里嘀咕:“草字下面一个冉,草冉,操苒,操苒,我喜欢。”
凌苒大怒,“蹭”的站起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殷子波有点害怕,身体往后缩了锁,草字下面一个冉,操苒,不对么。”
凌苒气得差点就把手里的表格摔殷子波脸上了,忽然之间,凌苒笑了一声:“殷总,殷子波,您的名字,是不是应自摸啊?”
叶翎“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咱们继续,凌总,您站那么高干嘛,请坐请坐。”
叶翎继续问道:“曾用名。”
“marylin”凌苒回答道,忽然眼珠子一转:“曾用名:bemarried。殷总,你还想过问么?”
“bemarried。意思是:想结婚。子波,你掂量掂量。”叶翎说,“来,咱们继续。性别。”
凌苒没好气:“视婚姻市场供需情况而定。”
两个男人愕然:“这还能视供需情况而定?”
凌苒得意:“我mba没毕业,去美林实习,被同性恋女md狂热追求过,所以我才拿到的美林职位。你以为你是常务副总我就怕你啊,我勾引你妈去。”
殷子波眉毛都挑起来了:“哇,还有这等好事。我代表我爸感谢你,要不要我给你我妈电话号码。”殷子波掏出手机佯装翻号码。
叶霖笑:“下一个,下一个,年龄。”
“难道你们不知道问女士年龄是不礼貌的吗?”凌苒挥挥手,“下一个。”
“身高。”
“问人家身高干嘛,知道我腿长就行了。”凌苒往地下踢一脚,皮扶手椅向后滑出去,凌苒对着两个男人翘翘腿。凌苒穿着到膝盖的紧身西装裙,黑色连裤袜。这么坐着,裙子上缩,大腿露出一半,腿一伸直,裹在黑色尼龙丝袜隐隐的光辉里,大腿丰满圆润,小腿均匀修长。
两个男人眼睛顿时就瞪圆了。殷子波犹豫不决的问:“这么看,知道得不太清楚,能摸一下感受感受多长么?”
凌苒傲慢的把两腿平平伸直,忽然曲起收拢,优雅的交叉折叠而坐:“可以,但是得先买票,去民政局买张结婚证就给你摸。”
叶翎咳嗽了一声:“体重。”
“那得看饭前,饭后,还是饭中。”
“胸围。”
“不容掌握。”凌苒回。
“不容掌握?”殷子波问,“不容掌握是多大?”
凌苒把椅子移回来,挺挺胸:“意思是你一只手掌摸不过来。殷总,也想感受感受么?结婚证拿来,让你随便感受,否则,免谈。”
“腰围。”叶翎说。
“不容一握。”
“臀围。”
“问臀围干嘛?告诉你,我家世代顺产,”凌苒说。
殷子波晕倒。
“政治面貌。”叶翎说。
凌苒一愣,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就是党员还是群众啦。”殷子波赶紧解释。
“目前是群众,不过正在向党组织积极靠拢。因为我深信,共产共夫的一天总会到来了,先共产,后共夫。”凌苒先看看殷子波,后看看叶翎。两个男人汗下。
“兴趣爱好。”
“兴趣爱好?兴趣爱好。哦,观赏日本av片。”凌苒说。
“哦,这个可以有。”殷子波赶紧点头,“我也收藏了很多,下回一起观赏如何。”
“我没说清楚,我的兴趣是观赏日本av片,爱好是制作港台武打动作片,尤其是手起刀落那一招。”凌苒胳膊在空中用力的挥了一下。叶翎和殷子波都一缩脖子。
“有何特长。”
“特长,我的特长是签名,什么结婚证,房产证,股票认购证,离婚财产分割协议,遗书,都尽管拿来,只要条款满意,保证签得一丝不苟。“凌苒说。
“你最喜欢什么?”
“一骑红尘到天亮。”凌苒毫不犹豫的回。
殷子波跟叶凌互相对视了几秒。叶翎继续问:“你最难忘的是什么?”
凌苒一呆,瞅了叶翎一眼,抬头看天花板,语调缓慢:“我夜夜只披体香入眠,等待你滚烫的来临。”
叶翎猛的哆嗦了一下,心头剧痛。
凌苒忽然“啪”的一声把手里的纸头拍桌上:“你们有完没完,本小姐没时间跟你们废话了。”
殷子波急:“哎,等等。还没回答完呢。”
“回个屁,我要回家。出去,出去,你们两都给我滚。”凌苒站起来,像轰狗似的把两人往外轰。
“哎,我们不是说好晚上一起吃晚饭的嘛。”殷子波抗议,“你挑地方,我付账。”
“没兴趣。”凌苒背上自己的包,把门一锁,头都不回,踩着高跟鞋“的的”的走掉了。
剩下两个男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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