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怎么跟到这里來了。”吴志远心中大惑不解,暗想难道刚才一直跟在马车后的那个人影就是他,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那个人影身材魁梧,体型彪悍,但那个黑衣人身材稍偏娇小,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他在马车里翻找什么,吴志远仔细一想,顿时明白,当日那黑衣人处心积虑想要得到自己身上的那张藏宝图,如今定然也是为了那副藏宝图而來,己当日说的手帕沒有随身携带,那黑衣人并不相信。
吴志远又想起假冒月影抚仙的那个女子说过的话,既然他们有一个庞大的组织,想从一个人手中得到一条手帕应该易如反掌,但对方对吴志远仿佛有所忌惮,难道只是因为手帕在吴志远的手中而投鼠忌器。
正想着,只见那人脚步抬起,轻声走进了路边的草丛中,不一会儿便失去了踪影。
吴志远在车底下静待了片刻,等确信那人已经离开,便从抱着被子车底下走出來,爬进了车篷内,车篷已经被人搜过了,现在已经成了安全的地方,后半夜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吴志远摸黑把凌乱的干粮和装有酱肉咸菜的瓦瓦罐罐摆到一边,安心的躺在了车篷内,他头朝车篷前面的门帘,这样可以更清楚的听到外面的动静,伸手一掀门帘便可以面的情形。
料想到那黑衣人绝不会去而复返,所以吴志远躺得极为安然,但经历了刚才那一幕,已经睡意全无,他只好紧闭着眼睛,养精蓄锐。
也不知闭目多长时间,吴志远突然觉得脸上脖子间一股凉意袭來,仿佛有风通过门帘的缝隙吹了进來,同时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莫名的幽然而生,这种感觉非常奇怪,虽然沒有亲眼但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某个位置紧紧地盯着自己。
吴志远睁开眼睛,这一睁眼不打紧,一眼便个硕大的脑袋不知何时正从门帘挤了进來,正趴在马车上直勾勾的俯视着他。
类似的场景吴志远见得多了,这一惊之下差点喊出声來,但他仍是强压心神,迫使自己沒有发声,同时保持全身纹丝不动,因为他在睁开双眼的那一瞬间便认出这个硕大的脑袋居然是自己在地下暗流中见过的麻虎。
那地下暗流中的麻虎不止一只,面前这只也不知是不是在暗道中见过的那只,长相倒是沒有什么区别,但这种半人半兽的怪物到底有沒有相貌上的区别,吴志远也不敢确定。
就这样,麻虎的脸几乎要贴到吴志远的鼻子上了,他始终大气不敢喘一口,两者距离如此之近,万一让麻虎觉察到他的存在,他根本沒有逃生的可能,况且这车篷后面无门,自己已然是瓮中之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装成一只死鳖,或许可以瞒过麻虎的双眼。
麻虎面朝车篷内怔怔的天,沒有发现眼皮下的吴志远,这才将头缓缓的缩了回去,就在此时,跪坐在地上的马好像感知到了麻虎的存在,感知危险是动物的本能,它突然一声长嘶,身体一抖就站了起來,后蹄向后猛踢了几下,竟沒有踢到正倚坐在车辕上的麻虎,顿时咆哮起來,四脚猛然发力,发足就向前狂奔而去。
这猛一加速狂奔,令半个身子斜靠在车辕上的麻虎身形不稳,顿时向后一滚,恰好从吴志远的身上滚过,一直滚进了车篷里。
这突如其來的变故顿时令吴志远叫苦不迭,他沒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转变,如今麻虎不仅沒走,反而进到了车篷内,与自己贴身相对,这该如何收场。
正黯然神伤间,那马虎从马车内稳定了身形,他上前一步,正好踩在了吴志远的肚皮上,露出一嘴的獠牙,对着马车前飞快奔驰的马发出几声奇怪的吼叫。
这一吼不但沒有止住马飞奔的步子,反而令它更加受惊,长嘶一声,速度加快,马车颠簸得厉害起來,照这样下去会有翻车的危险。
但此刻吴志远已经顾不了那么多,麻虎正踩在他的肚皮上,庞大身躯的重量全都压在了两脚之间,吴志远只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胆汁都要被他踩出來了,恐怕等不到马车翻倒他就会被麻虎给活活踩死。
麻虎站在门帘口,对着狂奔的马匹哇哇怪叫,它几次跃跃欲试,好像想要跳到马背上,但碍于马车奔驰速度极快,始终沒敢跳过去,这种怪物奔跑速度很快,但跳跃能力却不擅长,几声吼叫之后,它显然有些急了,不停地跺着脚,这下可苦了吴志远,它每一跺脚,便似是千斤重量砸到了肚皮上,再这样下去,非要受内伤不可。
危急之中,吴志远也顾不得许多了,他用尽全力,对准麻虎的下阴就狠狠的踹了一脚,这一脚结结实实的踹在了麻虎的两腿之间,正中要害,那麻虎惨叫一声,顿时站立不稳,一下跌进了两道车辕之间,瞬间被卷进车底,远远地抛在了马车后。
吴志远缓了半天才慢慢坐起身來,抓过马缰用力一拉,嘴上喊了声“吁”,马才慢慢减速,停了下來。
此时天色已经微微发亮,经过这一夜的折腾,吴志远已经筋疲力尽,他仰面倒在车篷内,闭上眼睛,很快便睡了过去。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吴志远醒來时,发现马车正缓慢向前行驶,拉车的马正顺着大路缓缓前行,放眼前望,不远处隐约有一片建筑,模像是个不小的村庄。
庄,吴志远的心头兴奋不已,连忙甩起长鞭,驱马快速前往。
距离村庄还有五六里路时,吴志远便发觉这地方隐隐有点不太对劲,此时虽是寒秋入冬之季,但这进村的路却长满了枯草,仿佛许久沒有人走过一般,根据这枯草的长势,可以推想春夏之季这路上荒芜的景象,如果前面的村庄人气旺盛,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
同时还有一点不禁令吴志远愕然皱眉,他路边到处都长满了柳树,此时虽然柳叶凋尽,但下垂的柳条他依然认得清清楚楚,见到这番景象,吴志远不禁心中暗问,莫非益都县柳荫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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