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虱婆其实是一种虫子,作为从小在山村长大的孩子,吴志远对这种虫子并不陌生,春夏季节时,一般在松软的泥土中或者其他潮湿的环境中,经常可以种虫子的身影,但一般是三五只,多了也不过十几二十只,且体型一般不大,大多只有黄豆粒大小。
但这墓室中的地虱婆却与吴志远之前所见大相径庭,这些地虱婆成千上万的聚成了一堆,整体活动时便如一团黑乎乎的棉絮在蠕动,仔细能发现每只地虱婆足有大拇指肚大小,通体黑亮,两排细脚在黑色的甲壳下快速的蠕动,骇人至极。
一旁麻虎的尸体只剩下了骨头,可见这地虱婆是以肉为食的,想到这里,吴志远不由自主向另一处墙角只见那边锁着的麻虎也正在被成群的地虱婆啃噬着,瞬间变成了惨惨白骨。
成群的地虱婆吞噬完麻虎的尸体,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同时向吴志远站立的方向移动过來,吴志远暗叫不妙,开始连连后退,就在这时,从上方不知落下几滴什么东西,恰好掉在了吴志远头顶。
吴志远下意识的伸手一摸,将落在头顶的东西捏在手里,放到眼前一叫一声,连忙将那东西扔到地上。
落到他头顶的居然也是几只地虱婆。
头顶上怎么会落下这种东西,吴志远的第一念头是莫非这墓室的顶部也有地虱婆,一边想着,便抬头去见墓室顶部一片黑亮,仿佛有无数的虫子在不停的蠕动着,不时的有地虱婆垂直掉落下來,稀稀落落。
见此情景,吴志远心中大寒,同时也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原來这墓室中本來就有这种虫子,只不过跟那麻虎一样,一直处于沉睡状态,想必是自己撞倒了乐器架,阵阵刺耳的声响吵醒了它们。
此时,面前的两堆地虱婆已经合为一体,密密麻麻的一大片,朝着吴志远的方向快速蠕动过來。
吴志远环顾四周,发现身后右侧也有一堆,此时已经将麻虎的尸体化成了白骨,也正向自己这边蠕动,左侧那只断掉双脚的麻虎尸体上也围满了地虱婆,只有左后方墙角还有退路。
吴志远心里明白,只要沒有逃离这间墓室,无论躲在哪里都躲不了被地虱婆吃得只剩下骨头的命运,但出于求生的本能,他还是连连向左后方退去,一边后退一边快速的思索地虱婆怕什么。
一般的虫子都怕火,吴志远深谙此理,于是急忙去摸身上,沒有发现火折子,这才想起火折子早在进这皇陵之前就遗失了,心中不免哀叹一声。
此时三堆地虱婆快速的朝他蠕动过來,有两堆靠得比较近,一接触便瞬间融成了一个整体,黑压压的一片,整个墓室之内响起一阵阵地虱婆爬动发出的“沙沙”声,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吴志远向后连退几步,脚下一绊,发现是那麻虎的两只断脚,于是用力一踢,将那两只断脚踢进了地虱婆堆中,几乎就是瞬间,断脚就淹沒了在地虱婆,踪影不见。
密密麻麻的地虱婆在断脚处鼓起一个包,停顿了片刻,接着又朝吴志远逼來。
來不及多想,吴志远只能继续退后,做无谓的躲避,眼被逼到墙角的阴暗处,突然脚下一空,吴志远猝不及防,身体猛地开始下落,还沒反应过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就重重的摔在了坚硬的地面上。
这一下直摔得他七荤八素,在地上挣扎了半天才回过神來,他勉强坐起身來,揉了揉四肢,发现并无大碍,这才缓缓站了起來。
抬头一方有一个洞口,原來自己就是从这里失足掉下來的,这一个歪打正着恰好救了自己的性命,吴志远心中苦笑,盯着洞口凝视半晌,确定上面墓室中的地虱婆沒有追下來后,他才彻底松了口气。
从方才的惊魂甫定中收敛心神,吴志远这才注意到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对他來说,只不过是环境的变换而已,他始终沒有走出这座皇陵,因为他现在正置身于另一间墓室之中。
这间墓室内摆放的冥器较多,绕着石壁四周全是一排排青花瓷器,有一个人高的花瓶,也有脚踝高度的笔筒,层次不齐,花色各异,但无一例外的闪着油光,虽经历如此悠久的岁月,依然光洁如新,令人叹为观止。
一时之间,吴志远花缭乱,竟忽视了墓室中央摆放着的一副石棺。
那副石棺跟之前墓室中所见到的石棺大体相同,表面沒有任何花纹雕琢,棺面也并不十分光滑,孤零零摆在墓室中央,阴冷异常。
吴志远欣赏着四周的青花瓷器,目光突然碰撞到了墓室中央的石棺上,他猛地一震,顿时吓了一跳,那石棺棺盖上居然躺着一个人。
“棺盖上怎么会躺着人。”吴志远心念百转,最先想到的是僵尸,因为下葬时绝不可能将尸体摆在棺盖上,如果不是棺材内的死尸自己跑了出來,就无法解释眼前的情形了。
吴志远在原地站立片刻,发现棺盖上的死尸一动不动,不似是僵尸的迹象,这墓室之中光线不明,远远只能概,他轻轻挪动步子,缓缓向那副石棺靠近。
一直走到石棺前,尸体一直沒有任何动静,吴志远稍稍安心,仔细观察,发现这尸体并未腐烂,而是呈风干状态,倒像是一具干尸,可以辨认出一个男人,身着一身粗布长衫,头微微侧向吴志远站立的方向。
吴志远眼眶凹陷,已经眼珠,嘴微张,颧骨突起,整个面容几乎跟骷髅无异,只不过比骷髅多了一层干枯的人皮,十分恐怖。
吴志远叹了口气,不忍再要将头转向一侧,就在这时,他猛然发现这躺在石棺棺盖上的人脑后居然留着一条长长的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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