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黑影消失在楼梯口,吴志远连忙回到房间拿起木剑,轻轻打开房门,向外一看,只见那黑影一闪,进了走廊东边的一个房间。
“那不是四姨太的房间吗?”吴志远心中暗道,“难不成是四姨太又在偷汉子?”
想到这里,吴志远的脑海中闪过在牢房时见到的四姨太与王副官眉来眼去的画面,没想到那王副官对张大帅忠心耿耿,却在暗地里给主子扣绿帽子,张大帅可能做梦也想不到,他的属下已经给他把绿帽子从头戴到了脚。方才那人估计也是王副官无疑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吴志远悄声走到四姨太房门口,侧耳细听,果然,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服声,同时还有一阵阵急促的喘息,听那声音,似乎里面的一对男女都隐忍了许久的饥渴,早已迫不及待了。
“不知羞耻!”吴志远心中暗骂,转身就要往回走,就在这时,里面响起那个男人的声音,吴志远不由得一愣,只听那男人奸笑着,一边亲吻着四姨太一边说道:“我的宝贝儿,可想死我了。”
那声音音调圆滑,略微带些沙哑,吴志远瞬间就想起了一个人——于一粟!
“是他!没想到他还真是色胆包天,得罪了张大帅居然还敢再回来。不过想到他诡计多端,肯定想到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做法也不足为奇。不过这倒省了自己许多麻烦,就不用再四处去寻找他的下落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吴志远心头狂喜,转身又走到了四姨太房门口,心中开始盘算怎样逮住这个狡猾奸诈的家伙。
张大帅曾说过,当时他发现了于一粟和四姨太偷情后,并没有抓住于一粟,而是让他从二楼跳窗给跑了,如果现在打草惊蛇,恐怕于一粟还会故技重施,再次从窗户上逃跑,所以此时破门而入的方法根本不可行。
思忖片刻,吴志远脑海中灵光一闪,心道,这于一粟既然知道可以从窗户上离开大帅府这条路子,这次他与四姨太温存完了之后,会不会还堂而皇之的从正门出来,然后顺着楼梯下到客厅再离开呢?肯定不会,他肯定还会从窗户上离开大帅府,因为这条路他走过,既安全又快捷,如果选择从正门出来然后离开,就增加了被逮住的几率。
既然如此,何不去四姨太窗户下等他呢?守株待兔总比打草惊蛇要可靠得多。
想到这里,吴志远心头暗喜,悄然转身下楼,楼下客厅里只亮着一盏台灯,佣人们早已经去睡觉了,他径直走到客厅门口,发现客厅的门虚掩着,想必是于一粟刚才进来时打开的,于是开门闪身走了出去。
院子里一东一西亮着两盏灯,灯光很亮,但院子较大,所以仍然有很多灯光照不到的死角。白天时没有来得及四下打量,吴志远现在才发现这院子非常之大,除了中间一座假山,东面还种了许多花草,不过此时都已经凋敝殆尽,其中也有几盆菊花,开得正艳。
看到菊花,吴志远想起了菊儿,不知道她此时身在何处,是否安全,两人还有三日后的五龙潭之约,算算此时已经过了一日了,五龙潭是否确有此处还未为可知,更别提自己能否按时赴约了。
吴志远收回思绪,顺着别墅东边的花圃向北绕了过去,这别墅很大,南北有百十步远,吴志远走到别墅后,才发现这里盖着一排柴房,里面的门全部敞着,堆放着一些柴草和马匹草料,柴房不高,房顶都是茅草所制,四姨太窗户正对着的那间柴房房顶破了个大洞,想必是当初于一粟跳下来时压塌的,不过柴房里堆满了柴草,所以没有房顶对从二楼跳下来的人来说也无大碍。
吴志远想了想,于一粟如果还从二楼窗户跳下,必定还会跳到同一个位置,他知道房顶上次被他压塌了,但他也知道柴房内堆满了柴草,所以就会觉得不足为惧,还会原路线跳下。
想到这里,吴志远坏笑一声,心里有了个念头,于是马上付诸行动。他走到那间房顶被压塌的柴房前,将里面的柴草全部搬了出来,然后走到别墅的墙根,贴着墙蹲了下来。
不过盏茶时分,就听到头顶的二楼响起开窗户的声音,吴志远嘴上没有动静,心里却在暗自狂笑,就等着看场好戏了。
果然,上面传来一阵纠缠声,只听于一粟柔声道:“宝贝儿,过两天我再来找你,现在真得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四姨太似乎不依,发出撒娇声和亲嘴的声音,想必是于一粟亲了亲四姨太,算是吻别。
紧接着一道黑影从上面落了下来,径直朝那间屋顶被压塌的柴房上落去。
只听“咚”的一声,“哎哟!”于一粟紧跟着发出一声撕心裂肺但又不敢高声大喊的惨叫。
吴志远则“噗嗤”一声,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
正笑得前仰后合,于一粟在坐在柴房地上沉声骂道:“是哪个兔崽子暗算我?”
从楼上跳下后没有落到预想中的柴草堆上,于一粟已经觉得离奇了,此时又听到有人偷笑,便知道是遭了别人的暗算,心下气急,但这一屁股蹲儿摔得可着实不轻,一时间竟无法站起身来。
吴志远忍住笑走到柴房前,一手扶住门框,一手将木剑在于一粟面前晃了晃。
“你知道我是谁了?”吴志远笑着问道,先前对付尸人时自己无意中施展了茅山派的三昧真火,于一粟自然看在眼里,所以他才会在客栈里欺骗吴志远,然后跑去跟大帅府的人告密。
“你到底是谁?”于一粟看见那把木剑,也认出了吴志远。
“你不认得我?”吴志远故作惊讶道,“你再好好想想,看着我,眼熟吗?”
吴志远站在柴房外,月光虽然不算明亮,但始终能看的清面容。
于一粟歪着头仔细凝视了吴志远半晌,忍着屁股疼痛,继续问道:“在几天前我根本不认识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接近我,又为什么要跟我作对?”
吴志远抬头看着天空的月亮,故作思索道:“我想想啊,这件事该从哪里说起呢……啊,我想起来了,从这里说起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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