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郊的天香花园别墅区,一辆黄色的庞蒂克SolsticeGXP2.0T小跑车如飞一般轻快地驶进了大门,车子在一栋栋别墅间熟练地穿梭着,最后停在一栋色调清爽的园林式别墅的草坪前。
驾驶位置的门被轻轻推开了,细高跟鞋与修长光致的小腿当先露出来,然后是浅粉白的Chanel休闲套裙,尾稍挑染着酒红的披肩大波浪卷发,再是一张仿若细描芙蓉般的美丽脸庞。下车的女子浑身洋溢着都市丽人的知性气息,提着丝织手袋,身姿婀娜,走进了别墅里。
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懒洋洋地从别墅二楼楼梯的扶手处传出:“雪云妹妹来啦,可真是稀客啊。”
刘雪云眼波流转,款款走上楼梯,笑道:“表哥今天在家,更是希奇呢。舅舅是不是在书房里?我有点事情想请教一下他老人家。”
二楼的男子身量颇高,穿着深蓝的纯色衬衣,浅蓝的牛仔裤,方正脸,眉眼却带着几分邪气,此时斜倚在栏杆上,头偏着,满不在意道:“在呢,只要有空,他什么时候不在?你去吧,不过我妈妈也在里面,你小心被唠叨。”
刘雪云走到了他身边,笑盈盈地望着他,声音娇软:“表哥你跟我一起去吧,今天不是谈公事,是个很有趣的问题,相信表哥你也会有兴趣听的哦。”
罗翼海“哦”了一声,恍然:“你是来问沈错的吧?嘿,不错啊,看来你表面上放任沈错自个潇洒,其实随时关注湘省大的动态,只不过是由明转暗罢了。”
刘雪云嗔怪地瞪他一眼,转身往书房方向走去:“你来不来听呢。沈错大木头爆出了诽闻,你就不对那个女主角感兴趣?”
罗翼海摸摸鼻子,跟上:“我是怕你居心不良,又要本公子出马去牺牲色相,勾走喜欢沈错的无知小姑娘。最近我刚从意大利回来,正饱享过热情美女的恋爱滋味,有点腻了,想独身消停一段时间。”
刘雪云悠然一笑:“行了吧,你这个花花公子也会腻,跟沈错抢女人,我看你是乐此不疲。要不是舅舅向来讨厌你花心,你自己肯定早就去问她那个诽闻女主角的来历咯。”已经走到了书房门边,她轻轻将门扣响。
“进来。”里面传出的声音低沉,被门一隔,更有点模糊。
刘雪云转动门把,这门里面是没锁的,轻轻一扭就开了。
“舅舅舅妈,是我哦,雪云来看你们啦。”她带着甜甜地微笑走进门内,一个中年妇人正迎过来。两人拥抱一下,刘雪云又甜甜地叫了一声“舅妈”。
一排高大的书架边,躺在躺椅上捧着书的中年男子将视线移过来,笑了笑道:“是雪云啊,今天有什么事?”
“今天有点私事。”刘雪云羞涩一笑:“舅舅,您知道我对沈错的心思,虽然他是个木头,怎么也不开窍,但我相信总有能等到结果的一天。可是,最近那个白潇,是怎么回事呢?”
罗谦哈哈一笑,将书扔开,靠在躺椅上的身体稍稍坐起来了一些,眯着眼睛道:“我就知道你这个小丫头要来问这个。没错,白潇的特别入学手续是我通过的,但她的身份来历却不能说。你也不必问了,你只需要知道,她对你没有威胁就可以了。”
“这样啊,”刘雪云思考着罗谦的意思,“就是说,您对白潇确实很熟悉咯?那我不问她的来历,您告诉我,她为什么对我没有威胁好不好?”
罗谦身材中等,有点胖,躺着时大肚子突出得很明显,看起来像个和善的邻家大叔,但他的眼睛狭长,总给人深藏凌厉的感觉,此刻这眼睛眯得快成一条缝隙,似乎闪着意味深长的光。他缓缓说着:“白潇是一个很特殊的人,她根本不会去喜欢一个男人。就算她有接受一个男人的可能,那也肯定是这个男人主动对她苦苦追逐,甚至有可能要在她那里受到无数委屈还依然坚定不移。那么你说,沈错会是这样一个男人吗?当然,也有可能白潇会爱上沈错的身价,但若白潇是这样一个人,沈错又会多看她一眼吗?”
刘雪云眨眨眼睛,笑了:“沈错不会,如果沈错会这样的话,他就不是沈错了。所以,诽闻终究只是诽闻咯,一群无聊的人的无聊把戏。”
罗谦却又摇了摇头:“沈错是不会这样,这个诽闻却并非只是无聊人的无聊把戏。”
刘雪云两道柳眉向中间蹙起,思索:“舅舅的意思是有人在这背后添火炒做?也是,那天本来只是两个人很平常的见面对话,就算对话有点暧mei,但也不能肯定他们就是情侣。就算是无聊的人乱爆八卦,也不过是在小圈子里流传一下,不应该到后来离谱成那样,现在你们校内论坛都快被相关帖子刷屏了。要真照这个说法,那岂不是每一个跟沈错说话的女人都有可能是他女朋友了?可是背后又是谁在添火呢?这么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罗翼海一直在一边听着,这时脑中忽然灵光一闪,他想到了一个人。
“顾青颜!”他呵呵笑了,带着点幸灾乐祸:“雪云妹妹,你不用担心了,你就等着看沈错这家伙头痛吧。背后添火的肯定是时家。那个白潇出现得太是时候了,顾青颜明天回国,你说她要是听到这个大流言,会有什么反应?她可没有雪云妹妹你这么冷静聪明啊。嘿,顾青颜要是跟沈错闹翻了,时家还不得乐死去?”
刘雪云原本樱唇微抿着,这时慢慢勾出一个弧度,笑了:“时家这么做,岂不是正给我一个机会?”
“这个嘛,是当然。所以雪云妹妹你要把握住,哈哈。”罗翼海说着,话题一转,突然问:“爸爸,白潇是不是同性恋?”
罗谦的脸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然后意味不明地笑道:“这个嘛,我可不知道,你应该去问白潇本人才行。”
不愧是父子,罗翼海也露出一个同样很奇怪的笑容:“这可是爸爸你说的,那我可就去问啦。”
两个晚辈走出去以后,罗谦的妻子谢颖才问出心中的不解:“老头子,你什么意思?居然怂恿阿海去招惹那个白潇。你又不是不知道白潇是怎么回事。”
罗谦再度将书捧起,悠然道:“就是知道白潇是怎么回事,才叫阿海去碰碰钉子的。这小子花心无度,花言巧语,不知道坏了多少女孩子的清白,我倒要他试试被人拒绝的滋味。我察过以前白夜的资料,这孩子脾气平常不显山不露水的,关键时刻却凶烈得很,阿海要是拿出那些骗女孩子的惯用手段来,那可有得他的苦头吃喽。”他笑眯眯地,很是为儿子要吃亏而高兴的样子。
谢颖有些忧虑:“白潇做咱们罗家的媳妇那是不行的,可阿海若是动了真情怎么办?”
“哼!”说到这个罗谦就上火气,“这混小子,他还有真情?真要有,那也好。让他以后知道白潇的真实身份了大受一场打击,看他收不收心!”
谢颖叹了口气,不知道要怎么劝说对儿子恨铁不成钢的丈夫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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