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高档住宅小区。
客厅里水晶灯自上而下,每个角落都有光照,电视机里播放着广告,掺杂着楼上偶尔传开来的童音欢笑声,是每个家庭里晚饭后普通的温馨场景。
池北河靠坐在沙发,两条大长腿都搭在茶几上,脸廓上表情认真,正低头研究着手里的一本书,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他侧眸看过去。
叶栖雁一手端着水杯,一手拿着手机。
她闷着头,嘴里面还念念有词的在嘀咕着什么。
“怎么了?”池北河扯唇问。
叶栖雁将水杯放在茶几上,举着手机说,“没什么,我就是给小白一连打了好多个电话,都是关机,不知道是没电还是怎么!”
“找她有事?”池北河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
“之前她跟我说,打算明天约上她那个未婚夫让我见一见的,可一直没动静了!”叶栖雁放弃的将手机丢到一旁,跟他大概解释着回答。
池北河闻言后,眉尾挑了挑,“她没跟你说?”
“说什么啊?”叶栖雁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
池北河拉过她的身子半伏在自己的胸膛间,严肃脸廓俯低的在她耳边低沉嗓音,“她和她那个所谓的未婚夫……”
叶栖雁听过以后,顿时睁大了眼睛。
“真的假的啊?我的天!”她忍不住低呼出声,吞咽了两口唾沫,她脸上还是那副惊诧不已的模样,“郁医生真这么做了?这也……也忒过分了吧?”
不过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面却有另一番真实的os。
过分是过分了点儿,但很男人啊!
“好像是有点儿。”池北河摸了摸下巴。
“虽然我比任何人都愿小白能够得到安稳的幸福,她流产事情上我对郁医生其实是有埋怨的,不过若说真心话,我还是会期望他们能走到最后吧!”
“这么爱操心别人的事。”池北河抬手,抚着她的脸。
叶栖雁顺势握住他的手,脸在他掌心上蹭了蹭,笑吟吟的说,“如果他们能走到最后,那我们大家不就都能得到幸福了嘛!”
话音落下,陷入了小阵沉默。
两人似乎都是想到了同一处,都没有出声,呼吸变得闷。
池北河内双的黑眸里折射的灯光逐渐的黯淡,突起的喉结在无声的滚动,他们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无恙,但实际内心里都承受着很大的负担和压力。
叶栖雁不想这般压抑,笑着转移话题,“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这个?”池北河扬了扬手里的书。
他一直坐在这儿都没有抬头去看电视机,里面播放的什么内容他也是毫不关心,很是专心致志的研究着一本厚厚的书。
叶栖雁从他手里接过书后,怔了怔,“是字典?你怎么还看这个?”
“给咱们儿子取名字。”池北河黑眸扫过她的小腹。
“你都已经开始替它取名字了?取好了吗?”叶栖雁一听,顿时眼睛亮亮的。
“嗯。”池北河勾了勾薄唇。
“叫什么?”她好奇又兴奋的追问。
倒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觉得时间还早,就是孩子生下来后也需要一段时间才上户口,名字的事情也暂时没考虑,没想到他早早就提上日程了。
池北河拿过她的手心,摊开后用食指在上面边写边扯唇,“池嘉澈。”
“池嘉澈?”叶栖雁跟着重复。
“嗯,外婆以前就常常说,池家的男孩子名字里都要带个水。而且我已经特意查过了字典,嘉和澈这两个字都很不错。”池北河点头,低沉的缓缓说道。
“好好听啊!”叶栖雁非常喜欢,很是崇拜的看着他,“池北河,你可真厉害!”
被称赞的池北河得到大大满足,湛清的下巴往上微微的抬。
女儿的名字是她起的,儿子的名字就交给他,真的是一件很圆满的事情!
叶栖雁低头,手摸在自己的小腹上,左右的来回轻抚,柔声去问,“喜欢这个名字吗?”
“嘉澈。”池北河也伸手过来,低沉唤着。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从他嘴里这样自然而然的叫出来,叶栖雁忽然觉得肚子里面的这条小生命,好像有所感应的翻了个身似的,明明它还小呢听不到。
池北河靠着沙发,凝着她垂眼的素净小脸,翘长的眼睫毛不时轻动,像是蝴蝶的翅膀般轻柔,而她嘴角翘起的弧度,倒影在他瞳孔里都是迷人的模样。
他原本抚在她发丝间的手,也逐渐的不安分。
外面罩着的宽大毛衣,被他长指间的拉扯有些变形,从他的视线角度往下,刚好能看到锁骨下面若有似无的阴影,他就更加血热。
叶栖雁抓住了他的手,“干嘛呀?”
池北河闻言,也不出声,手上的动作却不停。
她的嘴唇也渐渐被牙齿给咬住了,呼吸变得快了些,口干舌燥。
电视机还在嘈杂的播放着,他们两个直勾勾的望着彼此,都没有说话,但是成年男女之间的那档子事情,也都是心照不宣。
自从她怀孕以后,他们两个都是饿久了的人。
历经了三个多月的时间,昨晚终于是开了荤,但跟这漫长虚空相比,一晚哪里能填补的了。
“小糖豆还没有睡……”
叶栖雁舔了舔嘴唇,她被他凝的也都快燃起来。
还没到睡觉时间,楼上还时不时的传出小糖豆和土豆的声音。
池北河不安分的长指收拢捏了捏,扯唇哑声道,“我上去哄她睡觉。”
“那我先去洗澡!”叶栖雁点点头,红着脸低声说。
***************
关上门的浴室里,水蒸气缭绕着。
电视机被关掉以后,他们两人都从沙发上起来,一同的上了楼,然后便兵分两路,他去了儿童房哄没到睡觉时间的女儿睡觉,她回到主卧室的先洗澡。
其实她和他一样,都是想要彼此。
可怜的小糖豆,再单纯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连着两晚被早早的哄骗上牀睡觉。
叶栖雁刚将身上的泡沫冲掉,准备伸手拿蓬头再仔细冲一下头发时,背后的门忽然被人给拉开了。
她吓了一跳,知道是谁进来了,害羞的不知道往哪里躲,浴室里灯火通明的,根本没法遮掩,她一边去拿浴巾,一边斥,“你怎么进来了啊!”
“这么半天,还没有洗好?”池北河硬闯进来,丝毫没有羞耻感。
“马上了。”叶栖雁咬唇,脸更加红。
慌慌张张的拿到了浴巾遮挡着身上,她被他直勾勾且深沉的目光看的直发烫,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不禁催促,“喂,你先出去呀!”
“不行,等不及了。”
池北河说着,便一关浴室门的大跨步走过来。
在她惊诧睁眼睛时,他也不管她有没有洗完澡了,直接上去将她给拉倒怀里,低头,准确无误的噙住她的嘴唇,让她的唇齿间都充满他的味道。
虽不是一次两次在浴室里了,叶栖雁不会扭捏,但也还是会不好意思。
他还没换的西裤两条裤腿都湿了,整个人被他半搂半抱的带到了洗脸池前,镜子里被水雾蒙上一层薄薄的霜,只隐约能看到彼此的轮廓。
叶栖雁明显感觉到他的变化,知道他的确是等不及,没有要出去的意思了。
她完全被他所蛊惑,温顺的任由着摆弄,手指刚扶在洗脸池边缘处,后面是他结实和温柔的高大身躯,耳边是他低哑的声音,“雁雁,转过身去,弯下腰……”
水蓬头的开关没有人关,哗哗的水声还响彻在浴室里,渐渐又多出了种声音。
主卧室的窗帘还有拉,外面悬月高挂在天鹅绒般的夜空当中,透过浴室门交叠的剪影里,似乎连闪烁的星星都被羞红了脸。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的声音终于停止,再然后浴室的门被拉开。
叶栖雁整个人几乎成脱水状态的被他打横抱在怀里,两条细胳膊垂搭在那,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眼皮红红的,嘴唇也是肿肿的。
池北河将她往上托了托,蹙眉不经意的说了句,“怎么这么重?”
“啊?”叶栖雁掀起眼皮。
“感觉你好像比前段日子胖了许多。”池北河再次将她往上托了托,稍稍比较过后的得出结论说。
叶栖雁抿了抿嘴唇,为自己解释说,“我现在是怀孕了,体重当然也会跟着增加,这是再正常不过的!”
池北河闻言,倒是没有发表什么。
不过叶栖雁素净的小脸已经垮了下来,被他说的不怎么太高兴,要知道女人最忌讳的就是被人说体重问题了,而且这才刚三个月多,等着日后肚子越来越大,她也会越来越重的。
现在就嫌弃了,那以后咋办?
从浴室走到双人牀间十几步的距离,池北河只是没当回事的随意说了句,步伐走的很稳,又哪里知道这时间里她心里面都炸了庙。
将她放在牀上后,他也掀开被子的躺进去,枕在枕头上后,照常的伸手要将她往自己怀里揽。
叶栖雁拍掉了他的大掌,阴阳怪气的说了句,“我看你别抱着我了,再把你胳膊压麻了!”
池北河:“……”
看着她背对着自己,浑身充满了负面情绪,他灰溜溜的抬手摸了摸鼻子。
没过多久的时间,叶栖雁不死心的自己转过身来,闷闷的问,“真的有那么重吗?”
池北河勾了勾唇,被逗笑了。
不过他总结了刚刚的经验,只笑不回答。
叶栖雁心里还老大的不乐意,介意着他说的话,脸还故意拉着,只是在他搂过来的臂弯里,后背被他温热的掌心轻抚着,抬起眼睛时,他那张线条立体的脸,内双的黑眸里全都是自己,渐渐的身子就软了下来。
池北河为了避免她还想体重问题,转移着话题,“对了,下午的时候律师给我打了电话。”
“律师?”叶栖雁愣了下,随即便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叶寒声的案子,再过两天就会正是开庭审理了。”池北河扯唇的缓缓的说。
叶栖雁闻言,轻抿了些嘴唇,自首后一直都被刑事拘留,现如今开庭的话也就是要有所结果了。
似乎是见她半晌都没有出声的意思,他笑了笑,“你怎么不问?”
“不想问……”叶栖雁摇了摇头,轻吁着气的说,“也不想知道。”
“不知道最终法院那边会怎么判。”池北河搂了楼她的肩头,见她垂着眼在那,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长指捏了两下她的下巴,“雁雁,怎么不说话?”
“不知道说什么。”叶栖雁耸耸肩,的确是不知道说什么。
每每想到在里面的叶寒声,她心里面都是会感慨颇深。
“那睡觉。”池北河伸长了手臂,将牀头灯给关了。
叶栖雁听话的闭上眼睛,往他怀里更近的再凑了凑,鼻端只闻到他胸膛里踏实的气息。
题外话:
明天是大结局,写到两人登记和婚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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