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祁汉,我们讲和吧!”
宽广的楼顶上,白娉婷朝着他主动伸出手。
郁祁汉掏出裤兜里的手,握住她的,相握之间凝望着彼此。
夜里新鲜的江风袭来,好半晌,他都还没有松手的意思,在她准备向相握后准备抽回时,他突然用了些力道,她被那股力道带的往前踉跄了小半步。
他狭长的眼眸眯起,意味深长的问,“然后呢?”
然后……?
然后什么?还有什么?
白娉婷怔愣的望着他,屏住呼吸。
他的眼瞳可真黑,堪比那夜色,仿佛稍微一个不留心,就会被吸附到里面,从此万劫不复,她听到心跳已经“怦怦”到了嗓子眼处……
白娉婷猛地睁开眼睛。
视线呆在卧室天花板上几秒,她扭头看了眼闹钟,顿时一声哀嚎的从牀上蹦起来。
掀开被子的趿拉上拖鞋,几乎是箭步冲到浴室里的,哗哗的水声响起,她开始手忙脚乱的洗漱起来。
拍着保湿水走回房间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她闻声的寻找过去,应该是郁祁汉放在茶几桌上的银色手机。
回房间换好衣服的拿包准备出门,手机铃声还在持续的响,而对面卧室的门还关着,没有动静。
白娉婷脚步犹豫的停了停,想到他是医生,怕会像之前听到他接的电话那样,是医院有什么紧急的情况,所以返身的走到客厅,拿着手机到了他卧室门前。
“叩叩叩——”
她屈起手指的敲了敲。
卧室的门闭合着,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传来。
白娉婷皱了皱眉,隔着门板扬声喊着,“郁祁汉,你手机响了!”
和刚刚一样,仍旧没有人回应,安静的不像话,而手里面的银色手机,在暂停了两秒后,又再次的响了起来,并且震动在她的手心里。
白娉婷握在门把手上,轻轻一拧,发现门没有反锁的直接开了。
她轻喘了口气,随着“咯吱”的声响,将门板慢慢的推开,里面的铺着暗灰色的牀单上,穿着条纹睡衣的郁祁汉躺在上面,似乎还在睡。
这还是合租在一个屋檐下,她第一次进到他的房间里面。
扑面而来的,就是很浓郁的男性气息,而入目的摆设和物品,也都很具有男性的阳刚,她不由偷偷咽了咽口水。
地板上有凌乱的衣物,而郁祁汉半侧着身子的躺在那,露出半边的侧脸轮廓,以及犀利的下巴和薄薄的唇,而唇上干涸,起了一层白色的皮末。
“郁祁汉,你的手机响了……”
白娉婷走到牀边,再次出声的重复了遍。
郁祁汉睡得很沉,似乎对她的到来都没有察觉到。
见状,白娉婷不由伸手推了推他的手臂,试图叫醒他,可是也仍旧没有效果。
弯身的仔细观察了两秒,她发现了些他的异样,颧骨上面有着不正常的红,离得近了,也能感受到从他鼻息里喷出来的热度,滚烫滚烫的。
白娉婷犹豫着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上面的温度吓了她一跳。
发烧了?
蓦地,一只热热的大掌覆在她上面。
原本闭着眼睛的郁祁汉,这会撑开一条缝隙的看向她。
白娉婷尴尬的收回手,忙解释着说,“那个什么,你手机一直在响!我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
“唔。”郁祁汉的反应有些迟钝。
瞳孔涣散了两秒,他才伸手的接过手机。
看了眼屏幕上面的一串本地号码后,顿时皱了皱眉,是“郁宅”那边打过来的,他直接给按掉了,没有打算要接的意思,再打过来时,他干脆的关了机。
白娉婷看到后,惊讶的张了张嘴,不过也没有说什么。
看他将银色手机随手一丢,突起的喉结在滚动,她不禁说,“你好像发烧了!”
“嗯。”郁祁汉应了声,声音沙哑的都变了调,“没事。”
昨晚上回来时,他就感觉有些不对劲,洗了个澡之后就浑身疲乏,早早就躺在牀上睡了,梦里整个人都在往下沉,薄唇干,喉咙痛的。
前两天连续的手术太疲惫,再加上休息不好,身子上多少吃不消,昨晚上她跑来医院找他以后,去外面吃了饭,可能最后在楼顶吹夜风时着了凉,就引发了病情。
哪里能没事,那温度都赶上热暖气了!
“你好像烧的不轻,很烫。”白娉婷提醒他说。
郁祁汉从鼻间发出来很低的单音节,只是闭上了眼睛,皱眉间很不舒服的样子。
已经快要到了上班时间,再不走就要迟到了,白娉婷站在卧室门口时,还一步三回头的看着牀上躺着的人,倒是还没见过他这么虚弱的时候。
她手指轻轻的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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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关处,大门迟迟没有被打开。
白娉婷重新换上拖鞋,在电话薄里翻到个号码拨出去,在接通后忙开口说,“静好,你今天帮我请个假,我有些不太舒服,若是改不了的采访你帮我跑一趟!”
“不舒服?怎么了,有没有看医生!”许静好关切的问。
“哎呀,没事……”那边又说了什么,白娉婷连声道,“不用不用,你不用来看我,真没事!”
线路终于挂断后,白娉婷将肩膀上的背包放在了鞋柜上,去了趟厨房的冰箱里翻找出了一个冰袋,然后朝着对面的卧室走去。
感觉到额头上冰凉的触感来袭,郁祁汉再次睁开眼睛。
看到她又出现在房间里,诧异的问,“你不是去上班了?”
“嗯。”白娉婷随口的应,然后问他,“喂,郁祁汉,我陪你去医院啊?”
生病了去医院,这可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
“去什么医院。”郁祁汉不以为然的回。
“那打电话叫个医生来吊瓶?”白娉婷只好又问。
“我不就是医生!”郁祁汉瞥着她,语气很是不屑。
白娉婷冲着天花板翻了个大白眼,无奈的问,“那……找点药吃吧?我那好像只有感冒药,不知道管不管用,你这里有没有退烧药?”
“吃个鬼药,是药三分毒。”郁祁汉再次的驳,撇着薄唇。
“……”白娉婷眨了眨眼睛。
拜托!一个医生说这样的话真的好么?
看着他生病了还一副傲娇样,她也是无奈的直磨牙,“那你说怎么办?你这样烧下去不是办法,用不了多久,就得烧成痴呆!”
郁祁汉狭长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了她半晌,眸底划过丝促狭,薄唇漾开一抹浅浅的弧度。
“退烧还不简单。”他扬了扬眉毛。
“嗯?”白娉婷不解的看着他。
郁祁汉下巴微抬,开始有条不紊的吩咐起来,“你去厨房上面的柜子里,把我放上面的那瓶白酒拿过来,然后再拿个空碗和棉球。”
白娉婷杵在原地没有动,不懂他这是要干什么。
“还不快去!”郁祁汉催促。
“知道了!”白娉婷没好气的吼。
看在他是医生的面子上,她转身走出卧室,按照他的吩咐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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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面,白娉婷踩着凳子站在上面,踮脚打开柜门的够着。
“白酒……空碗和棉球……”
她嘴里念念有词的,将他所说位置的白酒拿在手里,又找到了空碗和棉球,然后原路返回。
只是再推开门重新踏入到房间里时,她手里的酒瓶和碗都险些拿不稳,眉眼惊呆的在那。
白娉婷磕巴起来:“你你——”
原本躺在牀上的郁祁汉,不知何时坐起来了。
而身上穿着的那件条纹睡衣被他脱掉了,就丢在枕头旁边,此时身上就剩下一个平角裤,好身材一览无余。
之前在丽江的时候,他去浴室洗澡,那层玻璃门是透明的,她从外面几乎将他整个都看了个遍,但和此时的还是有差别,每个肌理和线条都那么清晰,视觉冲击有些大。
一双狭长的眼眸因高烧的关系,此时透着红的直勾勾望着她。
白娉婷呼吸顿窒,后脖子上有细小的疙瘩起来。
“来吧!”
郁祁汉朝着她勾勾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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