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殿里众人沉浸在诡异的沉默中时,门外小太监扑进来,双膝着地,一声脆响碾碎了僵硬的气氛,“柳相,肖大人有要事商谈。”
“请他进来。”柳相慢悠悠站起身,神色坦然,好似导致将才僵局的那人不是他。
见他还能心平气和翻奏折,聂小碗也不好再多想什么,倒是小皇帝啊啊了两声,扑进她怀里,“快,母后,快挡住朕。”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就在聂小碗明白小皇帝的举动并转身挡住他还没来得及逃走时,肖大人大步迈了进来,神色焦灼。
首先,他对御桌前背对着他貌似抱了什么粉色东西的华衣女子表示了疑问,“柳相,这位是?”
柳相:“……”
他努力压下嘴角的笑意,面无表情又语气板正道:“肖大人说什么便是什么。”
肖大人:“……”
聂小碗不由翻了个白眼,又怕肖大人一时半会走不了,自己还得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鉴于此动作难度系数太大,她不一定能做好,索性也不装了,沉声道:“肖卿,是哀家。”
肖大人怔了须臾,扑通一声给跪了,他垂首道:“臣无意冒犯太后,还请太后见谅。”
“无碍,不知者无罪。”聂小碗未回头,只淡淡唤他起身,又随意道:“你与柳卿就当哀家不存在,有什么要事就赶紧说吧。”
肖大人遵命,起了身,抬眼时凑巧瞧见那堆粉色动了动,他不过沉思片刻,便豁然明白,旋即沉了脸色:“皇上,你躲在那里做甚?”
“不,不是朕,你认错了。”粉团子在聂小碗怀里挣扎,一挣开禁锢,自己就揪着俩耳朵奔出了殿外可,“你真的认错了!!”
即便速度快得殿里三个大人都没反应过来,肖大人还是瞅见了那一蹿一蹿的短尾巴,他张了张嘴,只觉肺尖上的火轰得一声烧到了喉咙眼,“太后!!!”
一声呼喊,满含责备,他是朝中老臣了,先帝在时对其颇为看重,他亦是忠心耿耿,甘为朝堂之事鞠躬尽瘁。
若没有他,柳相铲除乱党也不会那么顺利。对他,聂小碗到底存了份敬重的心思,何况她虽贵为太后,奈何将回宫,年纪又轻,空壳子一个,若此时与朝中重臣杠起来,吃亏的必定是她。
思量完毕,聂小碗正欲安抚肖大人,柳相却捏着奏折呵了一声,“肖大人不是有要事与本王相商么?”
被他这么一问,肖大人方惊觉自己做了什么,暗暗替自己捏了把汗,再如何那也是太后,岂容他一个臣子这般说道?!
心中感念柳相及时揭过去这一页,他静了静心,将要说的事道了一遍,末了又道:“此事一开始是宁王管的,老夫本相问问宁王,可怎么也找不到他人……”
一边坐了下来的聂小碗心里一跳跳,实则之前她与柳相已商量过了,先隐瞒宁王的死讯,封锁消息,待查出事情真相,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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