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皱眉:“谁来了?”
樵墨不欲多说,“不该问的就别问。”
她撇嘴,冷叱了一声,“不说拉倒,我去睡了。”随后消失在了夜色中。
她一走,樵墨就去了柳相的书房门口守着。
房内,烛火暗了,柳相靠着棺材沿儿点了点头,“事情办妥了就好。这次幸亏有你,不然,这盘棋可就难走了。”
一屁股坐在桌子上的黑衣男人翘起了大长腿,奄奄一息的烛火依稀映出了他精致的眉眼,“你这是在感谢本大爷么?”
柳相面无表情:“没必要。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当初柳某拼死救你一命,该你感激柳某才是。”
“柳现年,你这个人,本大爷不佩服别的,就单单为你的脸皮而折腰。”男人一脸不可思议,他盘腿在桌面上坐得稳稳的,“它真是能厚到无极限啊。”
“这两年,本大爷为你操了多少心?帮你办成了多少事?这救命之恩早就报了吧。”
“这样吧,就趁这次见面,咱把话说清楚了。本大爷可不再欠你什么了,就算以后你有天大的事,本大爷也不管了。”
烛火还有点零星的光,两人正默默较量着,没心思管它。
过了一会儿,柳相微微笑了:“如此说来,傅兄可是要与柳某不复相见了?”
男人性子直,被这话一激,猛摇头,“不,不,本大爷没这个意思,咱俩可是朋友……”
“这就对了。”柳相强势插入,声音就跟那三四月里的春风似的,和煦又温暖:“你瞧,你还是很在意柳某的,对不对?”
“你也说了咱俩是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助,这才是王道嘛。”
“咱们中谁要有个难处,帮忙拉一把,也属正常,对不?”
男人:“……”
对个屁!
你这难处也忒大了,搞不好整个武林与朝廷又要腥风血雨一次!
沉默间,悄无声息得,烛火全然熄了,入眼是一片深沉的黑色。
男人最终下了决定,“大哥,我傅杨不比你,我是个惜命的人。在我看来,能活着比什么都好。”
他抬手抹了把脸,垂下了头,“你放过我吧。”
良久,柳相颔首:“柳某晓得,不管是作为手下,还是朋友,你对柳某早已仁至义尽。”
“你走吧。”他叹息一声,又满眼欢喜,“就这么走吧,以后别再让是非缠身。”
男人跳下桌子,摸到窗户前,禁不住提醒了一句,“清原州那边,我虽自信已抹掉了你和嫂子在那里生活几年的痕迹,可就怕他们计高一筹,若寻到蛛丝马迹……”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要断便要断得利索。”柳相手指慢慢游走在棺材上,他倦怠的眉眼一瞬凌厉起来,“走吧,哪怕以后听到柳某死无全尸,也无须伤心。”
“一旦出了这个局,所有人都与你无关了。”
“唯有如此,才有活命的机会。”
至于清原州的事,柳相温柔的眼深深凝视着黑暗中的角落,心中不免一叹。
有我在,她以后的每一天,都会平安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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