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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县姜大人听说是特使大人的朋友,又是个女娃儿,还姓阮,就知道一定是阮家七小姐,特使大人走的时候,拜托过他多多照拂这位阮七小姐,还有内侄姜承业带来的那个表妹,怀远将军的千金柳姿柳小姐也拜托过他,可见这位阮七小姐颇有些本事,姜大人不敢怠慢,速速让人将阿语请了进来。
“阿语见过姜大人。”阿语端端正正的给姜大人行了一礼。
姜大人忙道:“阮七小姐不必多礼,不知阮七小姐今日登门有何事?”
“姜大人,阿语有一事想请姜大人帮忙。”阿语笑微微的说。
姜大人示意下人给阿语看座。
“你且说来听听。”姜大人端了茶盏漫不经心的撩了撩茶盖,但不知这位阮七小姐所求何事,虽然朝廷已经赦了阮家女眷的罪,可阮家的几位老爷都还在京中关押,圣意难测啊!所以,他不得不捏拿着点,若阮七小姐所求之事太过为难,他可不敢拿着自己的前程卖人情。
阿语莞尔一笑:“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在安阳看中了一块山地,打听了一下,那片山还未有买主,所以只好求到大人这里来了。”
姜大人暗暗吁了口气,原来是想买山地,这事,倒是容易。
“阮七小姐怎么想起来买山地呢?你若是想置办些良田,安阳县倒还有几块好田。”姜大人好心道。
“多谢大人,只是我想办个果园子,还是山地的好,而且我已经买了邻近的一片山。”阿语开诚布公的说,这事没必要瞒着姜大人。
姜大人微微颔首:“原来如此,不知阮七小姐看中的是哪片山?”
“就在阮家大宅以南七八里处,那里原有个酒坊。”阿语道。
姜大人略一思索,道:“你且稍后,待我传主簿来问一问。”
不多时下人请来主簿,姜大人与主簿看了地图,又问了那片山原来标的价位,方才让主簿出去,转身来跟阿语说:“阮七小姐看中的那片山,足足有一百六十余顷,属可卖的山地,按实价须银三千八百两。”
阿语心里盘算了一下,这么算来,当初从酒坊掌柜那里买的价钱确实很便宜了。
姜大人见阿语默然,还道她嫌价高,也是,阮家家产被抄,现在哪里还拿得出这么多银子?
“阮七小姐,这个价,已经是底价了,不过特使大人曾经关照过本官,本官怎么说也要卖特使大人这个面子,这样吧!本官再给你打个七折,多了,本官也不好向上方交代。”姜大人说道。
这一下子就给她省了一千多两银子,阿语欣喜,忙起身给姜大人行了一礼:“多谢姜大人,可算是帮了阿语一个大忙,阿语感激不尽。”
姜大人呵呵一笑:“好说好说,本官这就交代下去,阮七小姐只要备足了银子,随时可以找主簿办理过户的手续。”
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阿语再次谢过姜大人,说是回去筹银子,其实要买的话,现在就可以,只是这样太招摇了,要知道阮家已经被抄家,两千多两银子拿的太容易的话,反叫人生疑,事情已经讲定,不急于这一时,只要不误了春季栽种就好。
出了县衙,蒋静又是喜又是忧:“小姐,没想到县老爷给出这么低的价,只是价再低,也是好大一笔数目,那么多银子,咱们上哪儿去筹?要不?咱们跟夫人说说,夫人手里还有几百锭金子……”
阿语笑笑:“银子的事我自有办法,你就不用管了,你去吩咐小石头,让他安排好人手,咱们过个十来日就动工。”
蒋静提醒道:“小姐,要把那片山都开辟出来,这人工费还好说,但是买树苗的费用可不低,我粗粗这么一算,少说也得上两千银子。”
阿语笑睨了她一眼,边走边道:“你只管把事情安排好了就行。”
蒋静看小姐一副笃定的样子,百思不得其解,小姐手里到底有多少银子?先前给了婆婆一千两,后来买酒坊买铺子以及铺子的修整又花了近千两,现在差不多还要五千两银子,小姐的荷包到底有多沉?
既然来到安阳,那就顺道去一趟东市街,看看铺面的修整情况。
东哥儿请的木工已经进场,该拆的拆,该重新做的重新做,东哥儿很负责的在场监督,阿语看了很是放心,交代了东哥儿几句,别省钱,把活做好才是正理。
东哥儿诺诺,这才问蒋静,怎么大老远的跑来。
蒋静附在他耳边低语,东哥儿听的眼睛发亮,给小姐作揖:“恭喜小姐了。”
阿语抿嘴微笑:“所以,你又没得闲了。”
东哥儿嘿嘿道:“有得忙才好。”
等阿语回到阮家,还未进门就听见崔老太婆在嚎啕大哭。阿语和蒋静疾步走了进去,只见崔老太婆瘫坐在院子里抢天呼地哭天抹泪,嗓子都哭哑了,娘和几个姐妹怎么扶都扶她不起,伯祖母也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老天爷啊……您怎么这么不开眼啊……您还不如把我这把老骨头的命收了去……”
“娘……这是怎么了?”阿语已经猜到崔老太婆是为何事哭,可她临走时不是已经嘱咐了李婶要把门闩好,只要陌生人来都不开的吗?
俞氏沮丧道:“是你四伯母,她把瑞哥儿带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进来的?”阿语问,回头看门,门是好好的,并无破损。
李婶讪讪道:“好一会儿了,我听小姐的,一直把门闩着,可是刚才有人跑来说地里出事儿了,说你三伯母被人打了,我还在门洞里张望过,是街坊没错,就开了门,没想到是周氏诓我,我一开门,他们一帮人就冲了进来,抢了六少爷就走了。”
“阿语,你想想办法,赶紧把人追回来才好啊!你看你祖母……”冯老太太急道。
追?人都走了好一会儿了,再说又不知道周氏住在哪里,上哪去追?阿语头疼。
“阿语,我已经让元香跟了去。”俞氏道。
呃!娘还真是的,让元香跟着,元香一个女的,万一被周氏欺负了怎么办?阿语这下可真急了。
“阿语,阿语,你帮帮祖母,快把你六哥找回来呀……”崔老太太现在是六神无主,听老妯娌叫阿语去追,她也求阿语。
阿语镇声问道:“可知往哪个方向去了?”
李婶说:“我追了一段,看她们朝西边去了。”
阿语道:“娘,您先扶祖母回屋,伯祖母,您也回去歇着,我去看看。”说着阿语就出了门,蒋静急忙跟出去,可一出门,巷子里已经没人了,小姐走的好快!蒋静只好往西边找去。
阿语没把握能追上周氏,但也只好尽力了,使出轻功,飞速往西边追去,但愿元香没事。
周氏自从那日被阿语吓出了门,就一直暗中留意阮家的动静,得知今天许氏倪氏还有阿语李叔东哥儿都不在,就花了两小钱,使了个街坊去诓李婶,骗李婶开了门,火速进去,二话不说抢了人就走,没想到元香那死丫头跟了出来,她们停,她也停,她们走,她就追,周氏火冒三丈,指使一个家丁:“去敲了那个贱人的腿,我看她还跟不跟。”
那家丁撸了袖子,就来撵元香,元香见势不妙,赶紧回头就跑,那家丁见元香跑了,犹豫了一下,没追上来,准备回去复命,可是刚回到周氏身边,就被周氏甩了一个耳光,骂道:“你个混账东西,是不是看人家有几分姿色,就怜香惜玉了?叫你去敲断她的腿,没听见是吗?”
那家丁讪讪道:“人家跑了。”
周氏又是一个耳光甩过去:“跑什么跑,睁开你的狗眼看看,那死蹄子又回来了。”
“还不去给我好好教训教训那死蹄子,若让她再跟上来,我就敲断你的腿。”周氏凶狠的骂道。
那家丁这回不敢再马虎,发了狠的朝元香追来。
“娘,你撵元香走就算了,不要敲她的腿了。”阮思瑞扯了扯娘的衣摆,小声恳求道。
对着瑞哥儿,周氏又是另一副嘴脸,疼爱的摸摸瑞哥儿的头:“宝贝,你不懂,娘要是不敲断元香的腿,她一准跟咱们到底。”
元香见周氏又派人来追她,拔了腿就跑,可这回,来人好像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一直发狠的追,元香跑的气喘吁吁,都快断气了,实在是跑不动了,只觉得背心被人一把抓住,随即头发被狠狠扯住,元香整个人被迫向后仰去,踉跄着,倒在了地上,那家丁还不松手,几乎要把元香的头皮扯下来,元香吃痛,忙求饶:“这位大哥,放过我吧!我再不追了……”
那家丁先时心软,结果被夫人赏了两巴掌,如今夫人又放了狠话下来,不收拾了元香,就要敲断他的腿,别人的腿自然是没有自己的腿重要。
“你现在求饶太晚了。”那家丁恶狠狠的说着,朝元香用力踹了一脚,元香疼的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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