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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四章冤家路窄
“七姐,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要不然,大娘会打死我的。”阮思卉泪眼汪汪的看着阿语。
阿语去拧了帕子给思卉擦脸:“别哭了,说起来这事也是因我而起,你既求助与我,我断不能让你受这个委屈。”
“阿语……”俞氏轻喝,阿语答应的未免太干脆了,姚氏可比不得以前的周氏,姚氏在人前一派气度从容,与世无争,对谁都是一团和气,在阮家名声极好,再加上大伯父的缘故,阮家的人对她皆是?敬爱有加,再说了,这是她们大房的事,正室要教训妾室,大娘要教训庶出的‘女’儿,别人如何‘插’手?顶多也只能劝说几句,阿语能有什么办法劝说她大伯母?难道她自己去认错?
阿语看娘眼中有稍许怨怪的神情,便对阮思卉说:“你且安心在这里歇着,我和娘去商量商量怎么办。”
俞氏叹了一气,到阿语的房里去说话。
“娘,九妹的事我们不能不管。”阿语不等娘开口便道。
俞氏瞪了她一眼:“管是自然要管,问题是怎么管?能否管得了?你想过没有?你大伯母最是护犊子,阮家人人皆知,你们今天叫萱姐儿吃了亏,她能不气恼?没有找上‘门’来兴师问罪已经是不错了。”
“大伯母只顾着自己亲生的‘女’儿,就她的‘女’儿娇贵,别人的‘女’儿就草芥不如?说起来,四姐就是被大伯母宠坏了,才会这样刁蛮任‘性’,目中无人的。”阿语嘟哝道。
“道理谁不懂,可是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阿语,你跟娘说实话,今天的事你有没有错处?”俞氏问道。
阿语摇头:“我只是以牙还牙,要不然她还当我是好欺负的。”
俞氏默然片刻,决然道:“好,既是如此,这事就‘交’给娘去办好了。”
“娘,你是要去找三伯母吗?”阿语猜测着娘的意思。
“去找你三伯母,岂不是叫她为难?娘自有主意,你去陪着卉姐儿,娘去去就回。”俞氏说着出‘门’去。
俞氏来到姚氏住的院子,因为如今阮家下人少,几乎每房只有一个丫鬟伺候,所以,俞氏进去了也没人通传,一直走到正厢,在‘门’外就听见白姨娘嘤嘤哭泣,姚氏还在骂:“她有胆子跑,有本事就别回来,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
“她大伯母……”俞氏上前叩‘门’。
里面沉静了片刻,燕芳出来开‘门’:“六夫人,里面请。”
俞氏走进去,只见白姨娘头发散‘乱’,低着头怯怯的站在姚氏身边,偷偷的拭泪。
“六弟妹,这么晚了,你来有事吗?”姚氏看只有俞氏一人,态度冷淡。
俞氏莞尔道:“卉姐儿哭哭啼啼跑来找我,说她惹您生气了,怕您责罚,我看那孩子哭的可怜,又怕她大伯母您气大了伤了身子,便过来瞧瞧。”
“有什么好瞧的?嫌府里没热闹瞧?”姚氏没好气道。
俞氏微微一哂:“我倒是喜欢热闹,可阮家如今是该清静些才好,动静闹的太大,若是传将出去,那些御史台的御史们就高兴了,正愁无本可奏,若是往日,倒也无所谓,府里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大家权当趣闻听一听便算了,可如今大伯父还……”俞氏边说边观察姚氏的反应。
姚氏闻言心里咯噔一下,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那些御史台的人就跟长了千里眼,顺风耳,无孔不入,哪位官员昨夜睡‘花’眠柳,哪家府第婆媳不和,妻妾争执,他们都会正儿八经的上奏折,扣的罪名不是行为不端,就是治家无方,如今老爷还关押在顺天府,要是再被参上一本,怕是雪上加霜,当即硬生生的将心火压了下去,不耐烦的对白姨娘娘:“你先退下。”
白姨娘如得大赦,连忙屈膝行礼退了下去。
“卉姐儿此番委屈的紧,说起来,无非是几个孩子之间斗斗嘴,吵闹几句的小事,牙齿都还有咬到舌头的时候,姐妹们成天在一起,吵吵嘴没什么大不了,吵的时候恨的咬牙,转眼又嬉闹一处了,倒是咱们这些大人在一旁看着白‘操’心一场。我也教训过阿语了,没点气量,萱姐儿不过是句玩笑话,都是最亲的堂姐妹,又不是生死仇敌?就算萱姐儿说你两句又有什么关系呢?可我家阿语就是任‘性’,是个不肯吃亏的,这‘性’子像足了她爹,我也很是苦恼,到底孩子还小,脾气上来就不管不顾的,只要她觉得她占了理字,天皇老子也不怕,说是她大伯母您要是觉得是她不对,她可以叫上所有姐妹到老太太跟前去评理,被我死死拦住,我说她大伯母怎会是不明事理的人呢?今儿个教训卉姐儿定是为了别的事,是卉姐儿自己‘弄’拧了,她大伯母您说是吧?”俞氏面带微笑,温婉说道。
姚氏暗自诧异,阿语是个刺头她是有所耳闻,不动声‘色’反将周氏一记,害的周氏被逐出阮家,跟她祖母也敢顶嘴,二伯祖母本就是个大刺头,碰到阿语竟一点办法也没有,难怪萱儿不是她的对手,今日姐妹们联手对付萱儿,若是这事闹到老太太跟前,大家肯定会把矛头都指向萱儿,到时候还不是萱儿吃亏?而且,在安阳的时候,老太太就因为萱儿算计阿语,把萱儿禁足半年……姚氏看看一旁面‘露’怯‘色’的萱儿,不由的暗暗生气,知道阿语不好惹,为什么还一定要去招惹这个刺头?这闷亏只能吃定了。
还有俞氏也不可小觑,听说她以前懦弱的很,被周氏和二伯祖母欺负的惨兮兮的,莫非她一直是在装可怜?刚才那番话,明着都是在教训阿语,说阿语的不对,可句句都是在警告她,如果她要继续闹下去,那么最终吃亏的人定是萱儿,真是可气,她还没找她们算账呢!只不过责罚卉姐儿一顿,俞氏就先找上‘门’来,还用不明事理还压她……
姚氏憋着怒气,冷笑道:“我家卉姐儿不懂事,我不过是因为白姨娘言行有失,教训了她几句,卉姐儿就来帮衬,哎!到底不是亲生的,我辛辛苦苦教养她这么多年,还是抵不过生育之恩,总以为我要虐待她姨娘似地,真叫人心寒,算了算了,看在六弟妹的面子上,这次我就不与她计较了,燕芳,你待会儿跟六夫人过去把九小姐接回来,这动不动就跑出去告黑状的行径也不知道跟谁学的,看来,这些个孩子都该好好学学规矩了。”
俞氏闻言心中一宽,姚氏都不敢承认是为阿语和萱姐儿斗嘴的事迁怒卉姐儿,说明这事暂时算过了,以后得叮嘱阿语,不要与萱姐儿再起争执,处不来就远着点好了。
“那她大伯母您也早点歇着,不要为了几个不懂事的孩子气坏了身子。”俞氏笑着给姚氏欠身告辞。
俞氏刚一走,阿语就悄悄的跟了出来,看娘一径去到大伯母的院子,阿语不免担心,就怕娘对付不了大伯母,所以一直在外面候着。她耳力好,娘和大伯母的对话她听的一清二楚,阿语心笑,娘的本事见长啊!一番话说的大伯母愣是发不出火来,阿语把心放回肚子里,施展轻功,迅速回到了荷香院。
“九妹,没事了,我娘已经说动了你大娘,她不会再责罚你了。”阿语进‘门’就向思卉报告好消息。
“真的?”阮思卉不敢相信,大娘会不会是碍于六婶的面子不好发作,先将她诓了回去,然后再关起‘门’来教训她,她逃了一次,下回大娘肯定不会让她再有机会逃走了。
阿语刮了下阮思卉哭的通红的鼻子,笑道:“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就算你大娘还生气,她也不敢再打你的,她若是骂你几句,你就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随她骂去。”
阮思卉嗫喏道:“你怎么能保证我大娘不会再打我?”
阿语哂笑:“我向你保证,如果你大娘再打你,我一定第一时间出现,把你救出来,这样总行了吧?”
阮思卉这才有几分信了,挽了阿语的胳膊,‘抽’着鼻子叹道:“七姐,如果你是我亲姐姐就好了。”
“傻瓜,堂姐妹还不亲吗?”阿语同情的揽住阮思卉的肩膀,轻拍着安抚她,很能理解阮思卉的苦处,身为庶出之‘女’永远都是低人一等,比她这个没爹的还不如。
阮思卉跟着燕芳回去了,俞氏少不得又郑重叮嘱阿语一番:“以后你四姐若是再冲着你来,说些不好听的,你要是做不到置若罔闻,你就走远点,别跟她吵,你是过了嘴瘾,遭殃的却是别人。”
阿语笑道:“知道了娘。”娘今晚的表现让阿语很开心,其实上次那些乌衣卫来阮家搜人的时候,娘就有过表现,还有,娘帮着打理酒铺的生意也是很有一套,像个‘精’明的老板娘,娘不是没有本事,就是被封建思想毒害的太深了,一个孝字就像一副沉重的枷锁,把娘锁的死死的,好在在她的潜移默化下,娘总算是有了改进。
俞氏笑嗔道:“你呀!每次都应的很好,事到临头就是管不住自己。”
阿语‘揉’进娘怀里,娇声道:“哪有?阿语一直很听娘的话的。”
俞氏笑了:“你若是听话的,娘就不用‘操’心了。”
一场风‘波’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平复了,不用阿语躲着阮思萱,而是阮思萱见到阿语就甩头而去,这样一来,反倒耳根子清净了。
这日,安泰来报,说是在东直‘门’那边找到几间铺面,那边是酒楼一条街,很是繁华,很适合开酒铺,至于朝阳‘门’那边到现在没找到合适的铺面。
阿语问:“可知道要多少价钱?”
安泰支吾道:“那条街上的铺面价钱都很高。”
这是一定的,越是繁华的地方越贵,因为人气旺,商机多啊!
“到底多少?”
“小的问了下,那店主开价三间铺面八千两银子。”安泰低低道,他也觉得价钱太高,但是那个地段确实好,寸土寸金。
八千两,确实贵,这个价钱在安阳一带可以买良田几十顷了,可这是京城,不过对她来说六千两银子是小意思,就算不动用空间里的银子,她也拿得出来,安文的酒铺一个月赚了就不止这个数。阿语思量了一下,说:“你去跟掌柜的约个时间,我亲自去看看,若确实值这个价咱们就买下。”
安泰忙应道:“是!”
好在这个时候京城的疫情已经消除了,阿语又可以自由出入。
安泰把时间约在两天后。
这次阿语连招弟也没带,只跟安泰一起去了东直‘门’。
阿语特意挑饭点的时间过来,看看这里到底有多热闹。马车转入东直‘门’大街,但见车水马龙,好不热闹,这条街很长,两边最多的就是酒楼客栈,难怪说是酒楼一条街,安泰介绍道:“离这条街不远就是国子监,还有贡院也在附近……小姐,您看那边的状元楼,听说是这条街上生意最好的客栈,来京赶考的贡生都喜欢住在状元楼图个吉利,会试在明‘春’二月,但是很多贡生都提早来京,早做准备,小姐,如果咱们在这里开酒铺,也给咱们的酒取个吉利的名字,状元及第酒,到时候一定生意很红火……”
阿语一边观察一边听安泰介绍,看来安泰这段时间没偷懒,对京城的街道,行情如数家珍。
安泰的说那三家铺面就在大街中后段,离那状元楼不过百余步。阿语下了车,见那铺子‘门’上悬了块匾额,上书“天香楼”,原来就是间酒楼,只是生意有些清淡,走进去,里面客人三三两两,稀稀拉拉,看来,就算是地处繁华闹市,也不是都能赚钱的。
安泰去请了掌柜的出来,掌柜的年纪有点大,差不多六十了,古代的人老的快,人生七十古来稀,六十来岁已经老态龙钟了。
“孙掌柜,这是我家小姐。”安泰介绍道。
孙掌柜客气的把阿语请上楼。阿语暗暗观察这酒楼的布局装修,应该算不错的,怎么就没生意呢?
孙掌柜一语道破天机:“这条街上生意红火的几家酒楼背后都是有靠山的,都有些来头,我们这种没权没势的跟他们没法争,我这里若是请了个手艺好的厨子,他们第二天就能重金挖了过去,哎!我年纪也大了,经不起折腾了,索‘性’盘了出去,不过,这位小姐,听我一句劝,你若是没个来头,还是莫要买这酒楼的好。”
阿语顿时觉得这个孙掌柜是个心眼诚实的人,好,她就喜欢跟这种人打‘交’道。
“多谢孙掌柜提醒,不过我还是想买下这酒楼,只是价钱上……”
孙掌柜面有难‘色’:“当初我买下这铺面就‘花’了不少银子,八千两我已经不赚小姐的钱了,保保本而已。”
做生意就是这样,卖主巴不得卖的高,买主巴不得便宜些,就算阿语手里有钱,也不能挥金如土,该省的地方还是要省,阿语正想再砍价,只听得楼下有人高喊:“掌柜呢?叫你们掌柜的出来说话。”这口气好大。
孙掌柜闻声‘色’变,起身对阿语拱手一揖:“小姐稍后,我去去便来。”
阿语笑微微的点头。
不多时孙掌柜的回来,面有难‘色’,吞吞吐吐的对阿语说:“小姐,真是对不住,这酒楼不能买给小姐了。”
安泰急了:“为什么?”
孙掌柜叹气道:“刚下来的那人说要买。”
“可是是我们先来的,咱们都还没谈妥,你怎好又答应卖给别人?”阿语有些生气。
“小姐有所不知,那人……你我都得罪不起啊!”孙掌柜沮丧道。
得罪不起?阿语道:“那人什么来头?”
孙掌柜压低声音道:“那人是位世子爷,晋安王的世子。”
阿语冷哼一声:“就算是世子又如何?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既是我先来的,就该由我先决定买不买,或者,有本事他出价比我高。”阿语嚯的起身:“他们人呢?”
安泰忙劝道:“小姐,还是算了吧!得罪了他们划不来。”
孙掌柜连连称是。
阿语可不管你是不是世子爷,就算她买不成这酒楼也不让那位世子爷便宜了去。
“你放心,我又不是要找他们吵架。”阿语转身出‘门’去。
阿语的脚才迈出‘门’槛,对面一间雅室里出来一个仆人‘摸’样的,扯着嗓子喊:“掌柜的,你快点。”
阿语听出,这就是刚才在楼下喊的那人,便朝那间雅室直走过去,孙掌柜和安泰连忙跟上。
“哎……你谁啊?”那仆人拦住阿语。
阿语一把挥开那人的手,那仆人没料到一个小姑娘力气这么大,轻而易举就推开了他,再要拦时,阿语已经走进去了。
“是你……”阿语一见那人,愣了一下,这不就是初到京城那日在茅厕没带草纸的那位吗?
那人抬起头来,莫名的打量着阿语,若不是看阿语长的还不赖,他定要恼了,居然擅闯他的雅室。
“你谁啊?咱们认识吗?”那人俊眉上挑,傲慢的瞅着阿语。
阿语嘴角一弯,从容的在那人对面坐下,笑微微的说:“你还欠着我五两银子呢!怎么这么快就不记得债主了?”
那人眉头一拧,又细细的把阿语打量,霍然想起来,顿时‘露’出尴尬的神情,他还以为那件糗事已经过去了,烟消云散,结果冤家路窄,居然在这里碰到这个死丫头。
“你们都出去。”他沉声吩咐道。
孙掌柜立马就出去了,安泰不放心小姐,犹豫着。
“安泰你出去等我。”阿语淡定的吩咐道。
安泰这才慢吞吞的走出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你若是敢把那天的事说出去,我就……我就……”那人恶狠狠的威胁道。
阿语笑‘吟’‘吟’的看着他:“你便如何?”
那人终究没说出狠话来,愤愤的从钱袋子里掏出一锭银子,噔的摆在桌上:“五两银子,拿去。”
阿语嗤鼻一笑:“真是的,那天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你还记仇了,小气鬼。”
那人瞪大了眼,唬道:“谁小气鬼?”
“你。”阿语撇了撇嘴。
那人一阵咬牙切齿,从牙缝里一字一字的蹦出:“你到底想怎样?”
阿语两眼望天:“不想怎样,这间酒楼是我先看上的,我正在跟掌柜的谈,你就来横‘插’一杠子,说什么你也不能这样对待你的恩人吧?”
那人郁闷的说不出话来,不就是借了张草纸,转眼就成恩人了,这恩人来的也太容易了些。
“银子我已经还给你了,咱们两清,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没你这种恩人。”
阿语啧啧道:“有道是救急如救火,再说滴水之恩还涌泉相报呢!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让你不要跟我抢这单生意不应该吗?”
“不行,这酒楼我也看上了,你说是你先看上的,谁能证明呢?我早八百年就看上了。”那人不屑道,就因为借了张草纸就要他把酒楼让出来,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阿语眼珠子一转:“那好,既然你我都看上了这家酒楼,咱们就价高者得。”
那人再次打量阿语,失笑道:“看不出来,你的口气还‘挺’大。”
“那是自然,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没点底气谁敢跟晋安王世子叫板,怎么,世子不会是不敢吧?”阿语斜睨着他。
那人脸‘色’一沉,暗骂孙掌柜,这个死老头,把他的底都给漏出去了,若是这酒楼不让给她,这死丫头说不定一出‘门’就会‘乱’囔囔……晋安王世子上茅厕忘带草纸……罢了罢了,大不了多‘花’几千两银子,他也不是出不起。真是晦气,碰到这个死丫头就没好事。
“谁说不敢,我出八千五百两。”那人挑着眉傲慢的看着阿语。
阿语淡淡一笑:“九千两。”
“九千五百两。”
“一万两。”
那人脸‘色’一变,心里犯嘀咕,这死丫头到底是什么来路?她真能拿出这么多银子?
“你到底是谁?”那人不得不掂量一下了,别回头得罪了某个庙里的菩萨,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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