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秀静到酒店,历孟南也到了门口,出租车上下来,两个人碰的面。
一个毫无心思的朝着酒店里走,一个紧跟其后追了过去。
“我看看。”历孟南从后面追上,拉了一下项秀静,反倒被项秀静给甩开了。
转过脸项秀静看了一眼历孟南,这一看把历孟南反倒看的安静了。
原本压着火气,给项秀静一看,反倒没了火气。
项秀静也不说话,目光清冷的注视着历孟南,颈子上的血也因为天气的闷热,时间的延误,彻底的凝结成痂。
虽然还有下疼,但项秀静她知道,现在做什么都于事无补了。
最好的结果是过段时间退痂,过几个月长好。
不好的结果,就是要留下点什么了。
美丽的意义对每个人都不一样,但项秀静毕竟是个女人,也有自己的世界。
脸上生来就带着一块胎记的人,生活已经面临着许多的困难,若能过得好,谁都不希望过的不好。
半张脸已经是个残忍的事实了,谁都不想生活更残忍,在身上还要留下其他的东西。
历孟南很该死,偏偏又做了一件要她恨之入骨的事情。
项秀静就是站在酒店门前看着历孟南,历孟南心虚,知道她最在乎自己的皮肤,结果还给弄破了。
“去医院。”历孟南拉了一下她的手,准备带她去医院那边,她却一把抓住历孟南的手,恨不能咬去一块肉一样。
狠狠的握住,狠狠的咬了一口。
“嗯!”
历孟南疼的脸都白了,闷哼了一声。
本能的驱使,历孟南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抬起手要推开项秀静,抬起左手,却又舍不得了。
用力的一握,拳头带起一股劲风。
项秀静非但没有松开,反倒更用力的咬了一口。
下一刻,历孟南一把将项秀静带进怀里,搂到了一起。
吞咽着,历孟南的呼吸愈发急促加重,忍着疼低头看项秀静,眼眸里一*的闪回着难以磨灭的复杂。
历孟南的血有点腥气味,项秀静不适应这种味道,喉咙口一咸,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一转身推开了历孟南,跑到一边蹲到地上干呕去了。
历孟南也是一阵错愕,站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人也已经擦擦嘴起来回了酒店。
进门项秀静就难受的要死,先去浴室里冲了澡,冲澡出来就看到身上还湿漉漉的历孟南等在浴室门口。
她一愣,站在门口没动,同样的,也没反应。
历孟南反倒是少了平常的冷漠,多了一抹看她时怜惜的眼神。
“床我都铺过了,衣服也叫人送过来,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要是没有,明天我叫人再换,我去洗洗,医药箱放在床上,一会我给你消消毒,免得感染。”
历孟南说着,朝着浴室里走,项秀静为此转身看了他一眼。
过多的了解让项秀静知道,历孟南绝对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别人敬他一尺他会不会敬别人一丈项秀静不保证,但她绝对知道,历孟南是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奉还的人。
浴室的门关上项秀静走去床前,坐下了朝着一旁的时装袋看了一眼,虽然不知道里面都装了些什么款式的衣服,但看包装和品牌,也该知道历孟南是花了大价钱的。
只不过项秀静并没什么兴趣,只是看了看,便打算去拿医药箱处理伤口。
医药箱打开,里面大部分都是止血不留疤痕的药膏。
看看说明,项秀静从里面挑了两样,转身去了镜子前面,正向下拉扯着肩上的体恤,历孟南推开浴室的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抬头,目光开始在房子里寻找,床上没找到项秀静的影子,迈步朝着镜子这边走来,很显然,历孟南是看见她了。
目光相触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历孟南没穿浴袍,全身上下就下身裹了一条白浴巾,刚洗了澡,身材又好,项秀静未免出了神。
项秀静同样的有些不同,统发略显凌乱,裸露着一边肩膀,一时间气氛骤然飙升。
项秀静的手顿了顿,拉扯着肩上的体恤想要遮住肩膀,历孟南却没给她这个机会,胡乱的擦了擦头发,迈步走了过去。
毛巾扔下,头发向后梳理了一下,低头朝着她的肩上看去。
项秀静本能的反应觉得事情不太对劲,转身想要躲开,历孟南从身后把她的双臂从后面握住了。
抬头项秀静朝着镜子里的历孟南看去,眼眸里透着冰寒,抗拒着历孟南的靠近,历孟南却低头看着项秀静被他咬伤的地方,缓慢的松开了项秀静正蓄势待发紧绷的手臂。
“我问过,处理的好不会留下疤,没有我,你一个人也看不见后面。”历孟南说着已经扯开了项秀静肩上的体恤。
项秀静抬起手要把历孟南的手拉开,却给历孟南的一句话阻止住了。
“以前我受伤的时候你怎么能碰我了?我不是也没推开你?你都忘了?”历孟南低着头,一边说一边看着项秀静颈子上的咬痕。
沾了水,此时看十分的触目惊心,只是看,历孟南便满是懊悔。
项秀静的目光微微动了一下,移开的目光再度落在镜子里历孟南的身上。
历孟南要是不提,她都已经忘了,历孟南为了她还和人打过很多架,有的还流过血。
只是那时候历孟南他都不懂事,十几岁而已,感情上一片空白,心里也什么都没有,打架也只是看她可怜而已。
毕竟他们认识,两家是世交,从小两个人就经常见面,她被人欺负,他脸上也无光。
只是,她也不明白,十几岁而已,打起架为什么那么拼命,不要命了似的。
而历孟南每次打架都能破点血,事后她就要可怜兮兮的站在一边不停流眼泪,还要跑到没人的地方拉着他处理伤口。
久了,他们之间也就形成了一种模式,她挨了欺负,撑腰的肯定是历孟南,历孟南伤了,善后的也一定是她。
肩上传来嘶啦一声,项秀静抬头,目光一片愕然,历孟南已然用牙齿撕开了她肩上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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