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孟南回来的时候项秀静已经在床上躺着了,地上死了一条五彩斑斓的小蛇。
苏宏章正站在一旁低头看着,警察也已经到了现场,正在处理项秀静被人恐吓的事情。
历孟南进门低头看了一会,抬头边走去了项秀静面前,坐下了把项秀静拉到了怀里,呼吸有些沉,抬起手用力的搂着项秀静,目光盯着墙壁上面一直的看。
项秀静确实吓得不轻,从小她就怕蛇,特别是五彩斑斓的小花蛇,倒也不是给这种蛇咬过,但她就是害怕这种东西。
历孟南也是接到了苏宏章的电话才赶过来,苏宏章电话里面说的也不全面,但是到了现场历孟南也看出来了。
项秀静趴在历孟南的怀里抬起手把历孟南搂住,历孟南亲了亲项秀静的脸,一边亲一边用力呼吸。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他爱的她,但他从没想过这份爱有多深,以往只是知道他不能失去,很在乎她在他身边。
但今天
历孟南抬起手轻拍了项秀静一下,许久才放开项秀静,推开看着她:“有没有伤到你?”
项秀静已经恢复了一些,朝着历孟南摇了摇头。
历孟南忽然过去亲了一通项秀静,也不管病房里面有多少人,好像是项秀静没受伤他在奖励项秀静一样,亲的病房里其他人都脸红了,历孟南才把项秀静放开,这才起身站了起来,转身朝着地上的小蛇看了一眼,站在那里说:“蛋糕是我买给我妻子的,蛋糕店的地址一会我会写下来给你们,调一点医院的监控录像,看一下送蛋糕的人是不是蛋糕店的人,有什么需要我们夫妻配合的地方尽管说,稍后我的律师回过来,我妻子情绪还不稳定,希望你么能照顾一下。”
此时的历孟南十分客套,警察也不是不讲人情的人,何况历孟南的身份摆在那里,多少也要给些面子,何况这是人家家里出了事情,这段时间历家不太平,谁还能落井下石了。
“谢谢历先生的配合,我们先处理现场,稍后会请您和太太配合。”警察和历孟南说完去了别处,开始处理地上的东西,历孟南一边打电话一边站在原地看这地上已经死掉的小花蛇。
电话打完历孟南转身看着项秀静,项秀静有些累了,看着历孟南把眼睛眯上,人就这么睡了过去。
等项秀静睡醒,眼前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历孟南已经给项秀静换了病房,而且比原来的那个更大了一些,床也是两个床合并在一起的床。
病房里面没人,历孟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正眯着眼睛想什么事情,一只手握着项秀静的手,一只手脱着下巴。
项秀静醒了也没说话,只是看着历孟南,反倒是历孟南自己睁开眼醒了。
“醒了?”历孟南问项秀静从床上坐了起来,两个人相对坐着。
“警察过来了?”项秀静看看外面的天都黑了,这时候她还睡,警察没过来么?
“过来了,明早过去一趟。”
“蛋糕店那边查了么?”项秀静问历孟南看着她也不说话,项秀静过了一会说:“我确实见过孟熙,但我已经警告她了。”
“所以才发生了这种事。”历孟南不是责备项秀静,是这种事可大可小,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商场上这么多年,她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历孟南是有些气,她竟敢用这种事开玩笑,真出了事怎么办?
项秀静没说话历孟南白了她一眼,但起来还是给项秀静到了一杯水喝。
喝完了水项秀静还说:“好人不一定有好报是真的,但坏人一定不会有好报也是真的,我相信老天爷长眼睛了,她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连亲生父母都不放过,早晚是要还果报的,不用我们动手。”
“你说的好听,你怎么知道她来不来了?”历孟南不说不生气,一说就生气,以前他也不是个喜欢生气的人,但现在就能动不动的发火。
夫妻两个正在病房里你一句她一句的说,门外苏宏章过来查房了,抬起手敲了敲病房的房门。
历孟南朝着门口走去,项秀静去了洗手间。
门开了苏宏章没看见项秀静,朝着里面探头,历孟南抬起手推了一把苏宏章,拿了苏宏章手里的晚餐,直接把门关了。
苏宏章在门外小声的嘟囔了两声,转身走了,等项秀静从里面出来,看见历孟南手里的晚餐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你觉得这么做有意思么?”项秀静擦了擦手问,历孟南没回答,但很明显他说的是有意思。
坐下两个人吃了晚饭,吃过历孟南就坐着不动,看历孟南不动项秀静自己起来去收拾了一些残渣剩饭,扔了转身回来,历孟南还是不动。
项秀静穿的本来也不多,身上穿的都是医院的衣服,走到床边上掀开被子上床躺着去了,历孟南坐在一旁双腿交叠着,一只手放在腿上轻轻的敲着。
项秀静都闭上眼睛了,又把眼睛睁开了,被子掀开又从床上下来了。
“你去么?”项秀静问,历孟南起身站了起来,低头说:“你要不想去就不去了。”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你不愿意我去你还坐着不睡觉,快十二点了,你什么意思?”项秀静白了历孟南一眼,历孟南气的,明知道是那么回事,你就不能装不知道,非要说出来,说他没意思,她就有意思了,都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她倒是好,处处打人脸揭人短。
历孟南一句话也没说,拉着人朝着外面走,走到门口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了项秀静,车才拉着人走。
出了门项秀静跟着历孟南去的二楼的通道口,那边能直接能去孟淑云的病房,还能从一楼去骨伤科,而历家老二就住在骨伤科那边。
其实都这时候了,历孟南就是过去,项秀静觉得也不一定能看见孟淑云,应该早就睡觉了,但两个人到了孟淑云病房的外面,项秀静才知道,孟淑云还没休息,病房里面的灯不光亮着,就是里面还有说话的声音。
“你怎么还不睡觉,想什么呢?”说话的人声音沉稳浑厚,以往项秀静也经常听到,离婚后听的虽然少了,但是声音她还是记得。
说话的人是历孟南的父亲历崇国,此时正在和孟淑云说话。
历孟南走到病房的门口朝着里面看了一眼,项秀静跟着自然也看了一眼。
病房里历崇国正坐在床边上看着孟淑云,人也有些消瘦了,而病床上孟淑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直盯着病房的门口看。
项秀静一出现孟淑云就看见了,马山动了动,想要说什么,但她说不出来。
历崇国一看孟淑云的状态,朝着病房门口看去,而历孟南正推开房门进去。
项秀静走在前面,进门历孟南便把病房的门给关上了,历崇国转身看着项秀静进门,多少有些意外,抬头看了一眼项秀静身后的历孟南,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坐坐”孟淑云半天才憋出一个字来,还是分成两次说的,项秀静走过去历崇国站了起来,把位子让出来给了项秀静,历孟南这才说:“白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我们睡不着,过来看看。”
历崇国也没说什么,但他也是挺奇怪的,白天的时候没听见他们说什么在,怎么他们会过来,妻子又怎么会一直等着。
其实历孟南走的太着急了,当时给孟淑云听见了项秀静那边出事的事情,所以孟淑云一直躺在床上不睡,就是为了知道项秀静到底怎么样了。
孟淑云自从那天项秀静和她说了那些话之后,就突然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因果报应的事情。
项秀静对她是好的,孟淑云觉得明白的晚了,但她现在已经学好了。
知道项秀静有事她就很担心,哪怕是知道项秀静安全也是好的。
项秀静坐下孟淑云还哭了,项秀静扯了一点纸巾给孟淑云擦了擦,其实人就是这样,什么都有的时候什么都不在乎,可以藐视整个世界,包括自己的孩子自己的丈夫。
但当这样的人什么都没有了,她就脆弱的连个孩子都不如了。
动不动就哭,想起什么事就会伤心。
但她以为,如果宁可活的没心没肺,也别活的楚楚可怜,因为这世界是冰冷没有温度的,没有任何人愿意无条件的为另外一个人取暖,更不会因为谁的眼泪而怜悯。
世界就是如此,谁也别说是谁无情的,因为你也是那样的人。
项秀静给她擦眼泪,她就哭的更委屈伤心。
“别哭了,哭多了伤身体,我听历孟南说了,老二家伤了身体,一时半会的修养不好,你想让我去看看,觉得我有办法劝他们。”
项秀静也是个聪明人,其实孟淑云心里想什么她多半都知道,哪有不为子女着想的父母,不管历老二怎么对孟淑云这个母亲,可是孟淑云都是牵挂着他的,毕竟孟淑云十月怀胎生了历老二,何况历老二也不是纯粹无情的人,要不是这些年孟淑云手握历家生杀大权,什么事情都要求个真,把别人都抓在手里,历家老二也不至于和她这个母亲疏远。
现在她想明白了,也是想要补偿。
历孟南说这么久了,历家人出了历崇国和他们,其他的人都没看过孟淑云,其实她也挺可怜的。
上天有好生之德,她不入地狱就没人入地狱了,只希望这个地狱不要太吓人才好。
孟淑云的眼泪忽然多如泉涌,双眼一直眨动着,张开嘴总想要说什么,总也说不出来。
“别哭了,你不说我也想去看看历老二了,我去看看就回去休息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项秀静给人的感觉,总那么冷冷冰冰的,不食人间烟火似的,就不会对人笑呵呵的说话,即便是做了好事,也还是老样子,丝毫看不见她有什么反应。
出去了孟淑云的病房,历孟南把项秀静拉了过去,低头看了她一眼:“你不会笑么?”
历孟南要是不想起刚刚画面,还真没留意这些,他还真没看过项秀静开怀大笑。
项秀静一边走一边看他:“你想看什么笑?我笑给你看看?”
历孟南背后凉飕飕的,项秀静不像是要对着他笑,倒像是要杀人解恨,他马上说:“算了。”
“嗯。”项秀静还答应一声,能把历孟南气死过去都不带偿命的。
两个人一路去到一楼,有从一楼去了历老二住着的骨伤科。
说是把腿撞断了,两条腿也真够忍受的了,项秀静还是第一次过来看历老二,还是大半夜。
顾及历老二这时候也是睡觉了,项秀静也没有真的打算看见历老二。
但这个没看见也是她想,到了病房门口还是看见历老二的病房里面亮着灯,而且里面还有一个女人在低低的哭泣。
“我现在不能生了,你还不离婚,你不是说我要是不能生就离婚么?”历老二的病房里面传来历老二媳妇的哭声,历孟南和项秀静的脚步放轻,两个人都停下了。
项秀静也是听意外的,感情历家都是夜猫子,白天有话不说,都等到晚上说。
这边幸好没有别人,要是有顾及要炸庙了,还不以为是闹鬼了。
“我什么时候说了,就是说了,我现在这样,你走了谁肯跟我?”历老二说着还笑了。
“可我”
历老二媳妇就是哭,哭的说不出来话了。
其实平常两个人都听跋扈的人,此时倒是听叫人佩服的,锦上添花不算什么,患难与共才是真夫妻。
项秀静走去病房门口好奇的看了一眼,里面历老二正坐在床上看着自己媳妇坐在边上抹眼泪,似乎是怕人突然走了,一边的手紧紧握着。
历孟南留在一旁也没动,项秀静觉得,这样的夫妻两个其实不用劝,以后肯定能好起来,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上西,既然答应了,来也都来了,不进去到显得不够厚道了。
推门项秀静便进去了,历孟南都没动,站在一旁站着,虽然有点不负责任,把人带来了,不陪着进去,但他还真想听听,她进去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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